第75章 所谓感谢

季浩然把苏老的木雕包装好,单手抱在身侧,向王东峰挥了挥手:“希望如你所愿,以后不再见面。”

看着江篱与季浩然带着苏家的木雕离去,王东峰的助理不甘心地咬了咬唇,而后看向了王东峰,低声问他:“就这样让他们拿走了?”

王东峰的眸中浮现出一抹一闪而逝的戾色,重重一拳打在了桌面上。

季浩然把木雕放在车上,而后和江篱一起上了车。江篱坐在副驾,看着季浩然正在系安全带的动作,动了动唇,正打算跟他说些什么,却见季浩然已经发现了她看向他的眼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江篱正疑惑之间,季浩然已经向她探过了身子,接着伸手拉过副驾的安全带,替江篱系好。

一瞬间,江篱的呼吸微微一窒,甚至有些紧张的不敢动弹。她身体僵硬,直至季浩然坐直了身体,才轻轻呼了一口气。

季浩然浑然不知她的变化,自顾自地系着自己的安全带,这时,他听见江篱用无比真诚的语气对他说:“刚才的事,谢谢你。”

季浩然吊儿郎当地笑问道:“道谢这种事,是很有讲究的。有些人是走口不走心,嘴上随便说说。但是如果真有心的话,那讲究可就大了。比如说,有以命相报的,还有以身相许的……”

江篱见他又没个正形,扬手就是一记爆栗弹在了他脑门上,说:“我看你以前是开染房的吧?”

季浩然捂了捂被她弹疼的脑袋,一脸无辜地说道:“冤枉啊,天地良心,我是很认真的和你探讨道谢这件事的,你总不能嘴上说说,不用实际行动表示吧?”

江篱想了想,说:“等把木雕给苏老送去,请你吃饭吧。”

季浩然似乎有些失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问:“就只是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江篱在想,这人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感谢他。

“我想……”季浩然冲着江篱意味深长地一笑,而后探身过去,上半身渐渐向她靠近。

江篱紧绷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她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正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却见季浩然用手指理了理她耳旁的乱发,接着便坐直了身体。

“我想我们该出发了。”季浩然的声音随后在江篱耳旁响起。

原来只是头发乱了,江篱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对,她的头发什么时候乱了?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戏弄她的吧?江篱思量间,发现季浩然居然在偷笑。

察觉到江篱投向自己的目光,季浩然立即绷紧了唇角,一脸严肃地设了导航,准备向望云村出发。

江篱制止了他:“你就打算这样去苏老先生家?”

季浩然疑惑地看着江篱,问:“不然呢?”

其实下午并不适合去望云村,连夜赶回来也不太安全。不过,两人各有打算。江篱是不想让苏老先生久等,她知道多等一晚上,对于苏老先生来说都是煎熬。

而季浩然么,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毕竟,只要能和江篱在一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在什么地点,他都乐意之至。

江篱告诉季浩然:“不能开你的车。”

季浩然愈发不解地看着江篱,却听江篱说:“你的车太招摇。”

季浩然愣了片刻,明白了江篱的意思。他嘻皮笑脸地说:“你凡事都考虑的这么周到,什么时候也替我考虑一下呗。”

这话倒提醒了江篱,江篱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你还不知道吗?”

季浩然心想,最近他表现的挺明显的啊,各种明示暗示,她怎么还问这个?

“我是指你的事业。”江篱一看季浩然那一脸玩味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于是只得把话说明白:“你是打算继续做金融这行,还是再给自己放一阵子假,好好想一想该何去何从?”

季浩然发动汽车,转移话题,问:“你的车是停在律所的吧?”

江篱见他避而不答,倒也没有追问,她应了一声,季浩然便驾车往律所驶去。

换了江篱的车后,两人前往望云村。一路上紧赶慢赶,到望云村天果然已经黑了。

苏老先生得到消息,已经早早就守在村口。终于在暮色之中等到了两人,苏老先生立即迎了上去。

季浩然和江篱下了车,把木雕拿了出来,苏老先生一见,立即把木雕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木雕外面还包裹着纸皮,苏老先生抱了一会儿,这才颤抖着双手,扯开了纸皮。当他看见失而复得的家传之宝后,不禁老泪纵横,再次紧紧的将木雕抱在了怀里。

“苏叔,你确定一下,这就是你家的木雕没错吧?”江篱担心出什么差错,于是提醒着苏老先生。

苏老先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木雕,语气肯定地说:“这木雕我从小到大,几乎天天都看,不会认错,这就是我家的。”

江篱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到底是完壁归赵了,她也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江篱便打算趁着天色还早,尽快返回。怎料苏老先生已经早早就让苏婶准备好了晚饭,一定要留两人吃了晚饭才行。

不忍拂了苏老夫妇的好意,江篱和季浩然便留下来吃晚饭。苏婶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坐在江篱身旁,这时突然看见了江篱脖子上留下来的淡淡勒痕。

“你这是怎么了?”苏婶吓了一跳,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地问着她。

其实勒痕已经很淡很淡,江篱已经毫不在意。只是,在在意她的人的眼中,仍能通过极淡的一道勒痕,感受到当时她所遭遇的一切。

“小事,不必担心。”江篱淡淡一笑,告诉苏婶。

“是不是遇见坏人了?”苏婶却极为担心。

苏老先生也担心地追问起来,江篱见两人执意要问个明白,只好把那天晚上遇袭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警方已经抓捕了那个袭击我的人,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江篱再次安慰着苏老夫妇。

苏承坐在桌前,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听见江篱的话后,不禁神情微变,犹豫一番后,苏承抬头看向了江篱,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苏承的问话,令江篱和季浩然都感到有些意外。却没想到,苏老夫妇也很关心那名袭击者的模样,苏婶关切地问:“那个人是不是长的很凶?没吓坏你吧?”

苏老先生也在问:“这人真没人性,居然对你下手,你给我描述一下他的相貌,我要把他雕成坏人,让见到他的每个人都骂他。”

“是的,老头子说的没错,就把他雕成秦桧那样的人,让他天天跪着,人人见到他都骂。”

江篱乐了,没想到这家人居然如此有趣。

季浩然看向了江篱,说:“既然苏叔想替你出这口气,你就把那个人的照片给苏叔看看呗,要是苏叔真有兴趣雕刻出来, 也算是让你受到的惊吓得到了升华。”

那天晚上,季浩然把那名袭击者交给警察的时候,特意抓拍了几张照片。倒并不是为了留下那名袭击者狼狈不堪的模样,而是,他打心底里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他要记住这个人的模样。

江篱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名袭击者的照片,给苏老夫妇看。

苏承抬眸看了一眼,握着筷子的手在轻轻颤抖,突然,他“啪”的一声丢下筷子,起身快步往自己的屋内走去。

“你发什么疯?”苏老先生不悦地斥责着苏承。

苏承一语不发,匆匆地进了门。没有人看见,苏承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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