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早有缘分

“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奶娘焦急,心疼的抚摸着萧浣玉。

“那你怎会允许他们来我屋子里翻箱倒柜,更是不问便拿走我的宝贝!”萧浣玉红着眼,全然没先前那般气焰,楚楚可怜的模样。

奶娘闻言环顾四周,看着那被翻过的痕迹,和苏氏手上的盒子登时气急怒道:“好哇,你们娘俩,当真欺负到我家姑娘头上了,你们说要来看姑娘,竟是这种看法?”

苏氏正欲解释,那萧浣玉直接截断说道:“原来伯母竟也不问过奶娘,当真当这偌大的侯府都是你们家的了。”

这一顶大帽子直接扣在苏氏头上,压得苏氏心惊极了。

“我娘自幼教导我,不问自取是偷,而你们这种不经允许私自搜屋的做法,那可是贼才会这么做的!”

那萧婉竹一听这话登时涨红脸喊道:“你别胡说!”

“我胡说?”萧浣玉轻笑,眸光微抬落在那发髻之上的簪子道:“那妹妹发髻上的这一支簪子作何解释?”

萧婉竹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热,硬着头皮辩解:“这是我买的!”

“笑话!”奶娘冷笑,“这是秦大人特意请人定制的玉簪子,这天底下独一件,你如何又买来了?”

萧婉竹登时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氏咬牙切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紧跟着突然嚎啕大哭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小玉还不把大伯母当自己人看,你娘死得早,大伯母被托付着打理两家事务,待你的心思可比对阿兰和阿竹还要更多。如今小玉大人便嫌伯母了,便将伯母看成外人了!”

说罢竟装哭了起来,萧浣玉眸光幽深:“你也配提我娘?若我娘在世,连我院子的门都不会让你进!”

这冷声吓得苏氏一哆嗦,她恍惚间有些不认得面前这个小女孩。

曾经的萧浣玉是吃软不吃硬,虽也是娇贵任性的大小姐,但只要卖惨装哭,她必然是会心软的。

今日怎会如此铁石心肠!

萧浣玉眸光再看向那木盒道:“那木盒你说是妖物,可那是前几年我外公前去大佛跟前祈福得来的紫檀木,本是用来庇佑我平安的。”

“如今你竟说这是妖物,你叫我如何再把你看!”

奶娘直接上前一把按住那萧婉竹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下,生生从苏氏手中把木盒夺了回来,冷着脸对着两人道:“大夫人,三姑娘,还请回吧!我家姑娘要歇息了,莫要闹到侯爷回来,自己找难堪!”

苏氏面色极其难看的带着萧婉竹愤然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萧浣玉顿时放松下来,整个人虚弱的瘫坐在了床上,微微喘着气叮嘱道:“这隔壁府的人这几日一概不见!”

奶娘点头应道,看着一醒来便动怒的萧浣玉越发心疼,擦着泪道:“姑娘受苦了。”

“无妨,只是今日这么闹一通,那苏氏必然会有下策。我思来想去这该把这管家权收回来,否则那苏氏当真无法无天了。”萧浣玉道。

奶娘登时又惊又喜,她不止一次提过,可萧浣玉与那苏氏和苏氏两个女儿关系交好,不忍把事情做绝,故此总是回绝。

萧浣玉把玩着先前苏氏准备拿走的紫檀木盒,摇一摇能听到里头有个物件,隔了太久的关系,连她自己都记不清里面放了什么。

“奶娘这钥匙放在哪了?”拿着上面的小锁她轻声问道。

奶娘那里收了大大小小的钥匙,赶忙回屋取了过来递给了萧浣玉,随着钥匙一转,紫檀木盒被打开。

这里面呈放着一块质地细腻的白玉玉佩。

记忆也一下子浮现起来,那日上山祈福,救下了受伤的黑衣人,他拿了玉佩给她,只丢下一句话:“他日相见,必将重谢!”

萧浣玉联系着先前萧婉竹说的话,所以那个蒙面黑衣人便是三皇子黎千薄。

她不由轻笑,原来连她都不知道早在这么久以前她便与黎千薄结下缘分了。

那侯爷一回府便听说了萧浣玉醒来之事,急急忙忙来到玉清苑之中看望。

“是爹爹来了?”

她唤了一声,外屋门是开着的,隔着屏风,她只需偏头望去便能早一步比外人瞧见。

只见后头还跟着一玄衣男子,只露出半边身子并瞧不清样貌,忽的吹起一阵风,夹杂着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卷进了屋中,竟盖过满屋的药香被萧浣玉闻了个真切。

她脑中霎时浮现起一些支离片段,前世她身中情毒她拉住那人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身上,便是这股檀香一下子钻进她鼻腔之中,让她燥郁的心一下子平静了。

一股朦胧的记忆涌上来,犹如拨开云雾般她的记忆清晰了起来,竟浮现起了黎千薄的脸。

是他!

萧浣玉下意识的捏住了那块玉佩,眸光深了深,心底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只见那人退出外屋,侯爷萧时霖快步入内,萧浣玉看着侯爷的模样,鼻头一酸,前世她父亲对她也是百般疼爱,可没曾想那年意外遭到反贼下毒,那解药偏生就迟了一步。

如今想来怕不是那黎盛南早已拿到解药,迟迟不肯交予她,为的就是让顾婉竹的父亲承袭侯府的爵位,而她就失去了有力的大靠山。

“爹爹!”

“玉儿!”

前世今生她其实不知已有多久未见自己父亲了,登时眼泪珠子簌簌落下,惹得萧时霖心疼不已,忙不迭给萧浣玉擦泪。

“玉儿怎哭成这样,可是哪里疼了?嬷嬷去寻大夫过来瞧了吗?”萧时霖焦急的询问。

萧浣玉摇了摇头道:“不疼,只是玉儿昏迷这几日梦见娘了。”

“玉儿能醒来定然是阿慈在天保佑。”一提及爱妻萧时霖也难受起来。

“是母亲在天保佑,但梦里母亲更是怪罪我,说我不务正业,整日只会游手好闲,说我们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萧浣玉擦着泪认真道,“母亲说,她遗嘱里写的清清楚楚,让我十三便开始学着管家,十五岁便要接手府中事务,如今都已经十五了却还整日吃喝玩乐,当真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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