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父在经过挑选之后,把其中一张报纸拿到了勤力手上。
勤力一看到那张报纸上边用醒目的黑色大字写着“冷氏科技公司员工采访”,他的心底里就有些本能的抗拒。
他不仅不想在报纸上看到这些员工背后说他如何如何,他也不喜欢在其他地方听到别人背后说他如何如何。
他只喜欢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在员工知道他在场知道他总经理身份的情况下,对他说出一些奉承的话来。
“爹,冷氏公司的员工我又不是没有接触过,我觉得他们想说什么想要干什么我是知道的。”勤力比较恭敬地接下冷父递过来的报纸,又将那份报纸放到了桌子的一边。
“勤力啊,那些员工当着你的面当然不好说些什么,你自己看看那些离职的员工说了些什么。”冷父朝着冷金华使了一个手势道。
这个时候还在冷父面前装作冷静的勤力显露出他那副猿猴一般着急的面孔道:“什么离职员工,那都是他们自己出了事。有的又不是我开除的,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冷金华把那张报纸拿在手上,就要拿给勤力看。
勤力看到冷金华走了过来,就把头转了过去,转到看不到那报纸的一面道:“我实在是有点尿急,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走到洗手间里边去。”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你又不急那么一时半会。”冷父右手食指和中指敲在桌子上道。
“爸,我不想听他们胡说。”勤力转过头来,他没有走回去,而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金华,念给他听听。”冷父道。
冷金华一听心里比较高兴,他拿起了报纸念道:“新派来的冷家公子做事有点不着调。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与我们日常的业务活动开展不搭调。
他有点像是在空中楼阁之中,但是他要说一些书面上的东西的时候,他展现出来的理论水平不太高。
我当时想着间接指出他的一些错误,并用了一些暗示的手段。结果他为了维护他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说了好一阵子。”
勤力听到之后脸上立马就写满了不高兴,他辩解道:“被辞退的员工当然说老板不好了,我早就说了不是我辞退的,他怎么就怪罪到我身上来了呢?”
冷父略带怒气地道:“这个被你辞退的员工我有所接触。你在开会的时候不但不接受人家善意的改正,还借着说人家业绩的功夫,把人家羞辱了一顿。
现在社会上对你的评价可不是太好。那个员工觉得他的人生好似被我们这样的豪门人物给随意作弄了,觉得很是委屈。”
勤力在面对他手底下员工的时候,总是有一股来源于权力的傲慢,无论他手底下的员工说些什么,他最多只会觉得愤怒,觉得那些人是在以下犯上不知好歹。
而面对这家公司法律上的董事长的冷父的时候,他就觉得他的心里就有些虚了。
“他说的不是实情,这些员工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公司,就应该做好了被上司随意开除的准备,那是他自己心里承受力差把责任推给了我。”勤力眼眶微热道。
他又想逃脱报复提出意见员工的良心债,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边把那个被他辞退的员工丑化起来。
冷金华连忙帮腔道:“那些员工辛辛苦苦地工作,对着我们这些领导点头含笑的,不就是为了一个能够安稳挣钱的地方。
是,我们是私人公司的领导,这是我们私人的公司,那我们就可以乱来了么?
这社会上对我们这种私企管事的都会时不时地编出一些段子来。我每次听到那些说什么漂亮秘书什么的都会觉得不爽,这还不证明了社会在要求我们这些私企领导?”
勤力一听到冷金华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了一些想法。
他在一开始感受到被人要求负有责任的时候,他就想耍点小聪明把逃避别人的追责。
“爹,说一下就行了,说这么多有些过分了吧。”勤力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勤力也不顾之前听到的冷父的话,这就要离开办公室去。
“你给我站住。”冷父厉声喝道。
勤力一听到冷父这么严厉的吼声,心底里就不由自主地不停地生出来一些委屈感来。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没有忘掉腿上的伤,跑起来没有那么快,但是时不时地忍不住加速到一个比较危险的速度。
勤力就要慢跑到那办公室大门旁边的时候,他身子前倾把重量都放在了上半身。
“哐”,勤力的右手抓住了大门的木把手。
“好烦哪。”之前经历大风大浪比较少的勤力嘴上不禁骂道。
他心里有些着急,老想快些从这间办公室里边走出去。
“哐哐”,办公室的大门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
“勤力啊,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冷父见状语调低了下去。
冷金华在冷父的指示之下,跑到勤力的身旁,他不仅还要维持住勤力的身体不让勤力摔倒,又要阻止勤力开门逃跑。
“碰”的一声,在两兄弟两只手一起牵扯那木把手的时候,那木把手断掉了。
本来还想打开大门而出的勤力,在一番挣扎努力,打开大门的期望破灭之后,心中的挫败感和委屈感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他两条腿伸直坐在地上,埋下头哭了起来。
“真是矫情。”看到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勤力如此哭泣,冷金华在第一时间之内感到了一丝同样的痛苦,但生性高傲的他立马就抓住一个点开始奚落起勤力来。
冷金华刚刚有些得意,有点趾高气昂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和冷父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了。
虽然冷金华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他平日里羞辱他人时候,或者胜利时候狂傲得意之气来,但是他在冷父面前把脸上的笑意给控制住了。
冷金华对这个对他来说如山一般的男人有一种又怕又敬的心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冷父才能对他产生这种的心理压力,让他收敛骨子里边的那股争强好胜的偏执劲头,从而产生一种对长辈的爱意。
就连充满成熟魅力的冷母,也只是令他放下了这个女人不配做他长辈的想法而已。
“你得变了。”冷父没有表情也没有感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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