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适才在与卓师妹说些什么?”卓玉琳不悦沉声问着。
望着卓寻欢远去背影片刻,他拧眉收回目光,面色冷淡。
“没什么。”
卓玉琳却是不信的,没什么,他会想追上去。
见他不想告诉自己,心中妒意更深,但未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深吸了口气,她勉强扬起笑容,略有深意的试探着。
“师兄若有何事需她相帮,尽可告诉我,我与师妹说。”
段凌霄不欲理会她,但思及她那可怕至极的嫉妒心,怕她有意加害卓寻欢,淡淡解释着。
“不必了,并无要事,只是这几日见她愁眉不展,随口问候一下罢了。”
然而这解释并未让卓玉琳放下心来,反而心生恼意。
她扁着嘴,紧紧拧眉,不悦问道。
“师兄关心她?”
话音一落,段凌霄的眼中便有一丝不耐烦闪过,面无表情的督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便走。
他这态度,让卓玉琳笃定,他是心虚了,咬着牙,她紧抿红唇追上。
昂头侧望着他俊朗完美,棱角分明的侧容,心中气意才消散了些。
以师兄的眼光也瞧不起卓寻欢这等货色。
二人并列而行,卓玉琳总不觉频频扭头看他,春心荡漾的厉害。
无意低头,美眸落在他修长好看,未曾执剑的手腕上,眼眸一闪,咬着下唇,脸色微红,玉手控制不住伸了过去。
正要握到时,一道气喘吁吁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师兄!”
卓玉琳猛地缩回手,回头看向打断她牵手的师妹,眼中阴霾。
“师父让你去主院一趟,似是有事要吩咐。”
师妹扬起阳光笑容,红着脸与段凌霄说道。
“好,知道了。”
他点点头,回以浅笑,而后离开。
那师妹见了,脸更红了几分,连带着脖子都满是通红,咬着下唇,她欲局促跟上。
“等等。”
可还未迈开步,手就被抓住了。
师妹疑惑望去,见是卓玉琳,脸色瞬间由红润变得惨白。
“师,师姐。”
卓玉琳冷笑一声,扬起手狠狠地打了过去。
段凌霄疾步走入静寂冷清的小院中,小院偏僻,又连着后山,进了一间屋门后,径直走入了一个昏暗乌黑的山洞。
山洞内挂满了飘浮白纱,衬着周遭阴冷气,甚是骇人。
将要走到尽头时,段凌霄很快就瞧见了,隔着白纱内的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是曾名扬江湖,有着江湖第一高手之称的卓鼎天,亦是云梦山庄的庄主。
“师父,徒儿来了。”
他扫了一眼,单膝下跪,低垂眼眸拱手说道。
卓鼎天身影微动,隔着白纱,可见他转过了身,定定地看着段凌霄片刻。
他从桌上拿起一方正物,随手扔向了段凌霄。
迎风耳微动,段凌霄快速伸手接过。
“你拿着。”卓鼎天淡声道。
拿着金色镶边的翻折请帖,段凌霄面露疑惑。
“这是什么?”
翻开请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夜字,而后……
扫了一眼,段凌霄便知是何物了。
“夜王送来的宴席请帖。”
卓鼎天回道,顿了顿,方又用略显异样的语气吩咐着他。
“这半月为师需闭关修炼,无暇顾及,你便替为师去参宴吧,若夜王有何事需你相帮,你看着办即可,不过别动了云梦的根基。”
一心都在请帖身上的段凌霄,未曾注意到他话中意,闻声,恭敬应下。
“徒儿遵命。”
话音刚落,纱帐内,卓鼎天忽然猛咳起来。
“咳咳咳。”
沉闷痛苦的咳声,似还含着几声啼血。
段凌霄自小由他带大,闻声,担忧的站了起来,欲撩开纱帐前去查探病况。
“师父没事吧,身子……”
可才起身,隔着白纱他瞧见了,段鼎天举起了手阻拦。
“咳咳,为师没事,不用过来。”
他听话的停了下来,放下伸出的手。
垂眸时,眼中担忧更盛,自五年前不知何故,师父大病一场,身子每况愈下,如今……
若是师妹在此,想必师父也不会这般痛苦。
想起了卓慕歌,段凌霄面色沉重下来。
平息了咳嗽后,卓鼎天摆手让他离去,平静的语气略含疲意。
“你出去吧,临前,记得安置好庄内事宜。”
“是。”
听着段凌霄的脚步声越行越远,卓鼎天掀开了纱帘,露出了满头花白的散发,与苍老吓人的脸。
如今的他,年纪不过不惑过半,看着却似六旬。
他盯着洞口的放心,眼中不甘越甚,似念及什么,低声呢喃着。
“当初就不该将她轻易诛杀,否则……”
收起请帖,段凌霄缓步走出小院,俊朗面容凝重也心事重重。
正走到一处拐弯处,一道熟悉女声淡淡唤他。
“段师兄。”
脚步一顿,顺声望去,便见一颗老树下,静站着的青衣襦裙身影。
娇俏模样与清冷眉眼,让他一眼望去,愣了一下,而后才看清了她的脸。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对着迎面走来的卓寻欢,疑惑问道。
“师妹不是回院休息了吗?怎在此处站着?”
卓寻欢走近,面色缓和,不若先前待他的冷淡,只是语气依旧含着冷意。
“听闻夜王后日摆宴,师父命段师兄代去参宴,是吗?”她若有所思问道。
眉眼微动,段凌霄直问。
“你想说什么?”
二人对视着,卓寻欢勉强扬起淡笑,拱手请求着他。
“我想去一趟长安,劳烦段师兄将我带上。”
话音一落,段凌霄已是直言拒绝。
“师父若答应让你随行,我便带上你。”
为何是拒绝,概因,卓寻欢护送药谱不利,使得药谱失踪,被卓鼎天罚了半年不许出山庄。
收起了强撑的笑,卓寻欢眉头紧锁着。
“师父不会答应的。”
师父向来说一不二,她若能自己走出,又何必此来请求他带上自己。
段凌霄面色平静,故作无奈撇手,语气淡淡。
“那便恕我无法捎上师妹。”
说罢,便转身迈步欲走。
看着他的背影,卓寻欢紧握起拳。
“等等!”她咬牙喊住了他。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随你去参夜王宴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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