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两个人过来，”这样想着，沈丽华便对身边和婢女道，“给我看着她，若这小贱蹄子再出门，就立马跟着她。我倒要看看她在外面到底搞什么名堂。整天神出鬼没的。”

“娘。不用别人，我和小菊就可以。”聂芙蓉说道。

……

风和日丽。聂芸夕窝在柴房好几天。这几天她浑身没力气。晚上总做恶梦，梦见那晚在山洞那被那人给那什么了的场面。肚子还特别疼。

今天终于好点了。拿上破碗和衣服就又从后门溜出去。

“小姐，她走了。”这几天一直躲在墙后盯着聂芸夕的秋橘回头对聂芙蓉说。

……

王都北城，最繁华的大街。车马行人川流不息。一瘦小的身影换上破布烂衣从马棚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破碗，脸已经变成了乌黑色。头发也散糙糙的，即便是认识她的人站在她面前也可能无法辨出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在外面做这行当这么久，都没被沈家人发现的原因。

另一边，刚跟踪到这边的聂芙蓉和秋橘一脸诡疑。她俩刚才明明看聂芸夕往这边来的，但眨眼功夫就没有了。正站在原地四处寻觅。

“小姐，她怎么没了？我刚才明明看她进了那间马鹏的。”秋橘伸手指了指。

聂芙蓉也匪夷所思。她刚才也看到了。

“走，过去看看。”

两人就朝马棚那边走了去。然而过去一看，哪有什么人影，只有几匹马和一堆煤炭。也不知那这小野种跑哪去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过道上趴着一个乞丐。小乞丐脏兮兮的，看起来也就十几岁，跪在地上不停地叨叨，“小姐公子……行行好，行行好，赏我几个碎银吧。”一边说，小眼睛一边东瞅西望地瞥了瞥。见有脚步走过来她就立马低下头。等人走开了，就再次抬头转着小眼睛继续等下一个。一副贼兮兮地样。

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吓了她一跳。回头就看到一脸欠揍的小伙伴。

聂芸夕笑嘻嘻，“嗨，今天的收成怎么样？”她双腿熟练地跪在了地上，看着小乞丐，期等她回答。

小乞丐皱眉瞪着她，“芸夕，你这几天去哪了？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聂芸夕挠了挠耳朵，“我有事了……”不是她不想出来，是这几天身子实在难受。随即从怀里摸出破瓷碗放在面前，脑门叩在了地上。

“上次你偷王老汉他家馒头没被他抓到吧？有没有事？我还以为你被他抓起来送官府了呢。”

“我哪那么容易被他抓啊？”聂芸夕撇嘴，“我跑得可快了呢。把他累个半死。六七个人一起追我都没抓到我呢！”提起这个，聂芸夕就一脸傲娇。她跑路的功夫可是这几年练出来的。比耗子都快。

虽身上无二两肉，但轻便啊。跑起来跟一阵风似得，抓都抓不着。人太瘦，人群堆里随便钻。

小乞丐担心地问，“那你今天还偷他家包子吗？”

“对啊，他家的好吃。”聂芸夕道。

“好吧。”小乞丐无语了。

“你要不要一起？这次咱俩配合，多偷点。”

“好啊。”

“那一会儿这样……”聂芸夕起身将嘴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大堆。

小乞丐听后，点点头，“行，没问题。”

啪嗒一声，一个响亮的碎银子声音传入她耳畔。聂芸夕看也没看，伸手直接摸出来揣进了怀里。然后继续和小乞丐商量一会儿偷包子馒头的事。

“你别管我，听到我吹口哨就立刻跑。咱俩分散开跑，你往西边跑，我往北边跑。然后在南边那家庙里汇合。”

“成。”

就在两人正讨论得津津乐道时，聂芸夕忽然被前面不远处一个身影，定住了眼神。那不是聂芙蓉和秋橘吗？她俩怎么会在这里？

忙将脸贴在地上，防止被她们认出来。

但怕什么来什么。秋橘居然过来跟她们打探。

“喂，小叫花子，你看没看到一个瘦不拉吉的小姑娘在附近？”她没好气地对聂芸夕身边的小乞丐对。

小乞丐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反感。求人问路还那么拽，不太想搭理她。但看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挺好的，说不好能打赏点自己就忍了忍。

瘦不拉吉的？小乞丐下意识瞅了一眼脸几乎贴在地上的聂芸夕，觉得她有点怪。

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她家芸夕还瘦的吗？

秋橘见他盯着他身侧的同伴看，视线挪又向了她。然而一眼落下，便陡眼熟。微微皱眉，轻嘶一声。

“你，把头抬起来。”

聂芸夕心想。糟了。这要是被她们发现她在外面乞讨，起不被她们抓住把柄。本来她在沈家就不好过了。

抓起破碗，扣住了脸，转身就嗖地一下跑了开。小乞丐一脸的莫名。

“哎？芸夕！你去哪？”不是说一会去偷包子吗?

聂芸夕一句话也没说。如果开口，就暴露了身份。一溜烟跑了能有二里地。

秋橘一脸的狐疑。奇怪，这小叫花子的身影怎么那么熟？

“怎么了秋橘？问出来了没？”这时聂芙蓉过来忍不住问。

秋橘回头，眉毛凝成了一团，“大小姐，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叫花子的身影，很像二小姐。”

“小叫花子？”聂芙蓉惊讶，“不可能吧。秋橘，是不是你看错了。”

“我也不确定。”秋橘说。

然后两人看了看地上的小乞丐。小乞丐还以为她俩是要给她钱，忙举起地上的破碗，一脸期盼地说，“谢谢小姐。”

聂芙蓉一脸嫌弃地白了一眼她。

“快走吧秋橘。这乞丐脏死了。”捂鼻厌恶地皱皱眉。

小乞丐脸唰地一下就拉下来。什么？居然说她脏？！哼！就算你给老子钱，老子也不稀罕了。端着碗就起身愤愤走了开。

什么破小姐。有钱人就了不起啊！就只会欺负穷人！一脸委屈地去了后巷的一个屋檐下。这里是她平时休息吃饭时的地。聂芸夕果然也在这里。

见她怒气冲冲地回来。聂芸夕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乞丐愤愤地坐在了地上，“刚才那个小姐啦！她居然说我脏！哼！”说着就抹了抹就快掉出的眼泪。她很小时就被父母抛弃了，为了生存到处乞讨。因为太穷酸了，被很多有钱的人家嫌弃和欺负过。所以一听到别人说自己脏，她就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