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要跟我离婚

“呵。”那边不出意料的发出男人一声嘲讽的轻笑,“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宴南霆的声音明显染上不耐,我还来不及解释,那边已经又挂断了电话。

我抹掉落下的眼泪,把想要告诉他我得了脑肿瘤的想法打消

如果让宴南霆知道我得了脑肿瘤,他一定会觉得我是装的吧?

我的心口又开始隐隐闷痛,我不甘心,那是我的丈夫,是我的。

我翻着通讯录,告诉爷爷身边的孙秘书,“告诉南霆爷爷要回来。”

孙秘书也知道晏家这对年轻夫妇看似恩爱实则和离婚没什么区别,还是多嘴问一句,“您不亲自和他说吗?”

“不了。”

我挂了电话走到窗边

三个月,我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其实我不怕死,可我真的很舍不得宴南霆,从十四岁把他放在心里,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甚至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一样东西。

或许,这就是人死前最后的执念吧。

这次,我不会放手了。三个月后,他想怎么样怎么样,我死了也管不了他,在我还剩的三个月,他只能是我的。

爷爷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他或许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长辈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看着爷爷慈爱的面容,和对我寒虚问暖的样子,我忍住想和长辈述说委屈的冲动,忍住抱怨,笑着一一回复他的问话。

“纤纤啊,南霆怎么还没回来?”

我将为爷爷泡的茶放在桌边,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还是扯着嘴角帮他隐瞒道:“可能堵车吧,人越来越富裕,路也越来越堵。我去打个电话给他,催促一下?”

“不必了。”

可我还没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

其实在这一瞬间,我是激动和喜悦的,可我不想将他们放在脸上,我抿了抿唇,缓缓的回身。

男人穿了一件剪裁得当的高级西装,纵使一年没见,他却依旧是记忆里俊美不凡的模样,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能失去光芒。

但我的目光却没有在那个我想了一年、等待了一年的男人身上停留多久,因为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于菲。

手指瞬间捏紧,这几年我一直试图放下对她的厌恶,我也以为我放下了,但再见到她,我才明白,那只是我以为的放下。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着她,甚至,每一分钟都在增加一分,我对她的厌恶。

而她就这么牵着宴南霆的手,微笑着向爷爷打招呼。

“爷爷您好,我是于菲。”

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有点嗲嗲的萝莉音,长得也人畜无害,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女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根根尖锐的刺,让我疼的*,甚至双耳轰鸣。

爷爷?她叫爷爷?

这两个字显然是对我四年等待的侮辱,我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宴南霆,希望他能我个解释。

然而,并没有。

直到听见爷爷的怒吼声,我才回过神。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孙女,小兔崽子你这是干了些什么,哪里来的野女人也敢往家里带,还把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

幸好爷爷没有答应,反而看向宴南霆,显然是气的不轻,拄着拐棍的手都在颤抖。

而宴南霆仍旧无动于衷,任由身边那似受惊小鹿般的女人扑进了他怀里,没有丝毫让步,甚至在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后对爷爷平静的重复。

“爷爷,她是于菲,不是野女人。”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差点站立不稳。

他这是在向我示威。

爷爷见此更是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已经僵住的我吼道:“你的结发妻子还在这呢!宴南霆,有胆子你就再说一遍!”

原来还有人记着我是他的结发妻子。

我避开爷爷愤怒加怜悯的目光,忍着胸口的闷痛,把最后的遮羞布撕下。

“是啊,在我一刻都没有和你离婚之前,这里是我家,爷爷是我的爷爷,于小姐怕是没资格称呼,还有私闯民宅要付什么样的刑事责任,”我看向一旁的于菲,“于小姐你清楚吗?”

我算在这一刻彻底明白了,这段婚姻中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等待,在没有时间等待,我必须要捍卫我自己。

我身为他的妻子,应该拥有的一切东西,自尊,权利,和他。

真可笑,我还有三个月,却还要为这些事情去抗争。

而那个男人,一如既往,看着我,一字一顿,说出了那句让我近乎崩溃的话。

“爷爷,我要跟苏纤离婚。”

我一个趔趄。

“胡闹!”爷爷倒是率先反应过来,吼出这么一句话就朝着沙发上倒去,我赶紧撑着僵硬的身子过去扶住爷爷,回头看向宴南霆时,眼泪忍不住落下,我慌忙的擦掉,强迫自己不能慌。

“宴南霆,你在说什么?”

“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难到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家业都不要了吗……”

“于菲怀孕了。”

我刚想争辩几句,一句话,却再次将我最后的希冀打破。

我只觉如坠冰窟,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什么?

在这个时候于菲怀孕了?

我看向于菲的肚子,才发现已经微微有些隆起。

真是可笑,这是闹剧,而我如此可悲。

“爷爷,当年我跟苏纤为什么结婚,想必您比我更清楚,现在菲菲怀孕了,我必须要给她个名分。”

他顿了顿,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您不会想看到自己的重孙没有爸爸吧!”

我被他的话气的心跳加速,他这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我离婚!

我就只要三个月,他消失了四年,陪了那个女人那么多的岁月,我就只要三个月,怎么就不行?

我哑着嗓子,脸色阴沉,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镇静,“南霆,你别闹,当着爷爷的面呢,我们过几天再说。”

在晏家所有人眼里,我向来是个举止得体的儿媳妇。我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无视于菲那看戏的目光,一步一步的端庄的走到他的面前,捏住他的手腕,“就过几天,今天先这样。好不好?”

是祈求,也是威胁。

毕竟他清楚,爷爷是多么在意我坐在宴家儿媳妇这个位置上,因为那关乎着,晏家的家产利益。

我在嫁到晏家之前,父母疼爱,什么样的委屈都没受过。在嫁入晏家都受了,可我仍旧义无反顾。

只为了那可笑的十四岁。

于菲见到我,立刻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躲在了宴南霆身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甚至看到宴南霆下意识的护了护她。

我看着这一幕,再看看冷若冰霜的宴南霆。他或许忘记了吧,十四岁那年我再校园里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这样保护着我。

“过几天?”他说的每个字都冰冷刺骨:“一天都不行!”

“你一定要这样吗?爷爷还在呢?你就那么爱这个女人,不怕把爷爷气出好歹吗?”我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厌恶的狠狠甩开。

我因为没站稳,直直的跌在了茶几上,爷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全部都撒在了我的身上,我以一个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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