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领导的意图

“你呀,总是太心急。”丁兆新呵呵地笑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袁来同志。结果倒好,我还没开始说,你就抱怨起来。”

“那是我没好好地领悟领导的意图,”徐思远连忙说,“罪过罪过。”

丁兆新把目光转向我,问:“如果有机会,让你发挥你的所学,又能让你在具体的业务方面,有所表现,你愿不愿尝试一下?”

我不敢相信,还有机会,能让我发挥所学,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两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丁兆新一脸认真地问我,“当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愿意把握吗?”

“愿意,愿意。”我头啄米地回答道。

“开始时,思远就已经对你说了,”丁兆新说,“我要交代你的事情,不方便让别人知道,更不能留下文字记录。所以,你要注意听,下面我要说的话,是第一次说,以后也不会再说了。”

我点点头。

“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千万不能有任何隐瞒。”

“这一点,我可以替袁来担保。”徐思远说,“他是个实心眼儿的人,让他说谎,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有机会,要好好练一下。”丁兆新说,“有些时候,工作需要我们说谎,就不能说实话,否则,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出现。”

我的脸有儿点发烫。在塘明街道应聘安巡员,我说了谎,该是属于这种因工作需要而说谎了。

“时机不到,”丁兆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等时机到了,你就一切都会明白的。”

我看了徐思远一眼,他的嘴唇嚅动了几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丁兆新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后看了一会,问我:“你入职时,调查资料上显示,在特区你没有同学。那么,现在呢?”

“现在也没有,”我说,“最起码,我所知道的是没有。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哪一个同学联系我,告诉我,他也在这个城市里。”

“你的女朋友,”他又问,“你们一起去日本留的学?”

我的心急速跳动了几下。这段时间,关于她莫名的感觉似乎将要得到证实。

我重又点燃一支烟。“前女友,”我纠正丁兆新道,“去日本读研,是我们大学教授的建议。您知道,在生物工程这个专业领域里,日本是领先于其他国家的。”

“学业完成后,你回来了,她却选择了留在日本?”

“是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她由女朋友变成了前女友。”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以理解。”丁兆新说,“现在,你们还时常联系吗?”

“我刚回来时,还联系过几次,但后面都没再联系过了。尤其是我进入我们局之后,更是没有联系过。”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和她分手之后,”丁兆新又喝了一口水,杯子里的水几乎没有了,徐思远赶紧拿到饮水机旁,重新接满了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丁兆新象征性地又喝了一口,“你有没有再恋爱?或是与别的女孩,有交往?”

我看了徐思远一眼,发现他把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于是,我摇了摇头。

丁兆新问我:“忘不掉前女友?”

“也谈不上忘不掉,”我苦笑了一声,“我们两个因为选择不同而无法在一起,但谁也没有说要分手。她没说,我也不愿意做那个说分手的人。”

“真是个痴情的好男人。”

对他的这句话,我没做回应。

“有没有亲戚朋友,在这座城市里?”

“没有。”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他说,“在塘明街道,有没有任何认识你,或知道你身份的人?”

“认识的我想不出有任何人。但知道我身份的人,我却无法掌握。毕竟,也有不少人因业务往来,而见过我。”

“你们海归协会呢?”他说,“有没有在塘明街道,或者在十一区的?”

“据我了解,没有。我手里的通讯录显示,几乎所有的会员,都工作生活在市区内。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十一区的吸引力还略显薄弱。”想想,我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有人换了单位,却没有更新通讯录。”

“的确有那可能,不过,问题不大。”丁兆新面露微笑,“总的来说,你完全符合胜任这份工作的条件。”

“需要我做什么?”我问。

“回到我最初的问题。如果,组织上派你去塘明街道锻炼一下,你愿意吗?”

“去塘明街道?”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是做得不够好,以至于组织上要把我发配边疆?”

“这话严重了。”丁兆新说,“我和你们领导沟通过了,他也赞同这项安排。”

既然如此,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我问:“那么,要我去干什么呢?”

丁兆新回答:“第一步,你要先进去。这一点,你已经完成得非常出色了。”

“我不明白,”我说,“安巡员只是劳务派遣呀!”

“这你不用担心,”丁兆新说,“程序上的事情,思远会处理好的。”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丁兆新呵呵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违反规定,随意派你去干私事的。这件事,市委市政府也有过讨论。”

说着,他抽出了一份红头文件,递给了我。

的确是市委市政府的会议纪要。有一句话用荧光笔画了出来,我的目光马上被那句话吸引了。那句话是:“会议决定,从市安委办选派一名副主任科员,以安巡员的身份,进入塘明街道开展工作,具体期限截止至本项工作结束。”但纪要上没有写,“本项工作”到底是什么工作。

我把会议纪要递还给他。“我还是不明白,”我说,“要我去塘明街道,到底做什么工作。再者,我是公务员,安巡员是劳务派遣人员,如果那边入职了,他们给我购买社保时,也会注意到,我现在的身份——”

“这个你不用操心。”徐思远在一旁回答说,“已经安排了,我会遵照安排,做好具体工作,不会让他们你是我们市局的。”

“可到底让我去干什么,总该让我清楚吧?不然,我即使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呀?”

“你小子,总是那么着急,”徐思远说,“你要继续听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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