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感问题

这段时间,每当我的目光望向莲花山,或者想起莲花山,日本的富士山总是没有任何预兆地浮现在我眼前,而我很久没有联系的前女友李静姝,在富士山顶和我据理力争的情景,一次又一次让我的胸口沉闷,几近窒息。

那是两年前,我还在日本留学时发生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们冷战已有一段时间了。那次去登富士山,我们双方都寄予了厚望,希望通过最后的努力,能够挽留我们已经持续六年的爱情,最终修成正果。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富士山顶,我们的争吵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她这样说我。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气急败坏的我,脱口而出了这一句。

这样的两句话,给我们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一个月后,我返回了祖国,她留在了日本。最初,我们偶尔还会联系,但渐渐地,就没有对方的讯息。直到现在,我差不多有两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

大脑内有两个声音在吵架,几乎把我的脑髓搅成一锅糨糊了。

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我赶紧把烟头掐灭,把窗户关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了。

进来的是文件收发员徐思斯。她是个漂亮的女孩,两年前在本市的大学毕业,就进入了安监局上班。去年,通过了市里的职员考试,成为了一名事业单位的职员。原本,她是要到所报考的单位上班的,但谁也不知道,她找了什么关系,仍然留在了我们局里。有人说,徐思远副处长是她的亲哥哥,对这个说法,我是半信半疑。因为,我曾经问过徐思远,他只是摇了摇头,微笑着把话题扯开了。

“哟,袁来哥,你可回来了,”见到我,她清脆的声音,立即盈满了整间办公室,“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星期没见你,人家还挺想你的。”

要说进局里的时间,她比我还早半年。可我的年龄比她大,加上分工的原因,她总是喊我“袁来哥”。不仅是她,我这间办公室的另外五名同事,也都这么喊。

但和她,我是常开玩笑的。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隔阂,开起玩笑来,就好比是死党一样,谁也不会介意。

“说得像真的一样,”我打趣她说,“既然想我,也没见你打一个电话给我,连个信息都没发!”

“我不是害怕耽误你的正事嘛!”她说,“万一,你同哪个美女正在相亲,我突然间打来电话,那要是闹了误会,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就别洗了呗,”我呵呵地笑了,“反正,咱俩之间的误会也不少。你没听说吗,同事都在传,咱俩拍拖呢!”

她的脸微微一红,但赶紧说道:“那感情好!拍拖就拍拖,谁怕谁?只是,你也得主动点,请人家吃个晚饭,看个电影啥的——”

“请人家,人家是谁呀?”我继续逗她道。

“你——不理你了。”她佯装生气,噘起了小嘴。

“好了,不扯了。”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徐处长来了没有?”

“我还不知道,”她拢了拢额头上的秀发,“你是知道的,每天我第一个来的,就是你的办公室。等一下,他要是来时,要不要我通知你一声?”

“好的。”我想了想,又问她,“我不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你听说到了什么事情没有?”

“具体是指哪方面的?”

“全部。”

“这事情可就多了,你是知道的,局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事情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徐思远站在了门前。我看到,刚才还站在门旁的徐思斯,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份文件,正在挨着各个办公桌派发。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赶紧同他打招呼:“徐处,早上好!”

“嗯,”他看了看徐思斯,又看看我,说,“你们聊完了没有?要是聊完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谈。”

“好的。”

说着,我同他一起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在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徐思斯,她调皮地冲我吐了下舌头。

徐思远的办公室和我在同一层楼,只相隔三间房屋。房门上贴着他的职务:综合处副处长。与别的处级领导一样,他的办公室是独立的单人间,内部还设有休息区和洗手间。

他掏出房卡,打开门,我们进来后,他又把门给关上了。

把手提包放下,他又走到保险箱前,打开保险箱,从中取出了一份档案和两包烟。把其中一包烟扔给我时,他说:“刚才,我一出现,你和思斯的谈话就停止了。在谈什么呢,不能让我知道?”

我说:“不过是闲聊罢了,您日理万机的,哪能为这点闲事分心呢。”

他用一次性杯子,从饮水机接了杯热水,又抓了把茶叶放进去,然后,放在我的面前。他把自己的茶杯,也接满了水。

“你小子是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思斯做任何事情,都是没精打彩的。”徐思远边说着,边拆开他那一盒烟,从中抽出两支,递给我一支,他自己也点燃了。“还动不动跑到我这里,打听消息,问你去哪里了,什么时间回来。这不,你这刚回来,她马上就跑去找你了。”

我干笑了两声。对徐思斯,我不是没有好感。她年轻漂亮,人又聪明,还是特区大学的高材生,又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这应该是不少男生,选择女友的标准。可在好感与喜欢之间,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差点什么。但要让我说出那具体是什么,我又无法说清楚。

以往,同事们私下里开开我和她的玩笑,也就罢了。玩笑话不用那么当真。但领导过问,又不一样了。再说了,传言说徐思斯是他的妹妹,那对待这个问题,我就更需要谨慎了。

于是,我决定以攻为守。“徐处对思斯可真是关心呢,她什么时间不开心,什么时间高兴,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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