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哼,男人

这些年来,他经历过太多的疼痛。

这区区扎针带来的痛楚,在他曾经历的那些事情之中,不值一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营帐中众人皆默不作声,看着燕北棠接受着军医的治疗。

那些长长的银针被推进穴道之内,泛着的银光隐没于皮肉之中。

燕北棠双眼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

他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未曾显现过一丝痛楚。

与此相反,他似乎享受着这过程。

仅仅是将这些银针扎好,便费了军医一个时辰。

待到最后一根银针扎进燕北棠的穴位之中,军医这才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银针需要在体内停留一个时辰,方能取下。”军医单膝跪在燕北棠的面前,对他开口道,“一个时辰过后,属下再来替主上取下银针。”

燕北棠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才刚走出两三步,军医便又碰见了慕云戚。

俗话说人有三急,慕云戚此刻正在各个营帐外徘徊,试图找到一个厕所。

只是营帐外的守卫就差在脸上印上“请勿交谈”四个字了,慕云戚瞧着他们的模样,便不敢上前。

因着为她诊治过的缘故,慕云戚认得出军医。

她提着自己的裙摆,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而隐隐透着些红晕:“军医,你知道这里的厕……哦不,茅房在哪吗?”

差点就说漏了嘴。

慕云戚咳嗽一声,将这错处掩饰了过去。

军医的一只手用帕子擦着汗,另一只手为慕云戚指路。

慕云戚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一个颜色与众不同的营帐。

“多谢军医。”慕云戚对着军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转身便要去厕所。

但看见军医候在燕北棠营帐外,她又忍不住多嘴问道:“你在这,是因为夫君生病了吗?”

昨日她闯进营帐的时候,燕北棠一开始似乎是一动不动的。

那是在疗伤吗?

听闻她的话,军医连忙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回......回桀王妃的话,桀王身上的伤势时好时坏。特别是内伤,平日里还需要人小心照料着才是。”

军医还没有习惯慕云戚桀王妃的身份。

方才,他差点又顺嘴说成南王妃。

好在慕云戚压根没看出他方才差点叫错名字的事情来。

慕云戚回味着军医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燕北棠一个糙老爷们,怎么着也不像是能够小心照料自己的样子。

银面战神。

慕云戚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他人对燕北棠的称谓来。

看似刀枪不入,战功赫赫,甚至被人尊称为神的燕北棠,背地里也是一介凡人。

慕云戚不禁有些心疼。

“桀王的伤势……这么严重吗?”

再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如何对待燕北棠,慕云戚对燕北棠的心疼之情便又多了几分。

她发誓,只要她占据这身体一天,便要对燕北棠比昨日更好一分。

“回桀王妃的话,桀王征战沙场多年,本就有许多旧伤。只是当时忙于镇压边境匪首,故而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积少成多,自然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军医用手捻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忍不住叹气。

慕云戚的小脸上先是心疼,随后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军医别担心,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她已经决定,要亲自照顾燕北棠。

能在燕北棠这里刷刷好感度,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经商多年,慕云戚深知人脉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再者,若是燕北棠真想复仇,也许日后会看在她曾经好好照顾过他的份上,饶她一条小命。

想到这,慕云戚忍不住要为自己这打好的小算盘鼓掌。

慕云戚尚未穿越过来之前,就是个十分有计划的人。

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比人提前许多,做好计划。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够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原因。

这讨好燕北棠的计划,被慕云戚分成了三步。

第一步,就是对燕北棠的伤势嘘寒问暖,记住军医说的关于燕北棠的伤势。

慕云戚心中的计划成型之后,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要上厕所的事情。

“军医,现在桀王是在做什么呀?”

见营帐外边守卫森严,慕云戚伸长了脖子,像只天鹅一样试图找到点什么线索。

军医赶忙伸手拉住了慕云戚。

他这疗法,算是静养。

靠的便是打通经脉,再运用伤者自身的气息,将身体内原先淤积的毒素排出来。

慕云戚若是进了营帐,桀王定是不能平心静气。他这针灸疗法,自然也就无法发挥最大的功效了。

“回王妃的话,桀王此刻正在接受治疗。桀王妃若是想看桀王的话,还是等治疗结束了再看比较好。”

军医诚惶诚恐地回答着慕云戚的问题。

他真担心,慕云戚一个不留神,就钻进了营帐之中。

“那平日里,应当怎样照顾桀王呢?”

既然不能进入,慕云戚便在营帐边,旁敲侧击地询问军医。

为了获取燕北棠的好感,慕云戚打算好好地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哈哈,这要照顾好病人,门道可多着呢。不仅要从饮食方面入手,生活上也要不少要注意的地方……”

军医笑起来的时候,沙哑的声音让慕云戚想到了老旧的风箱,多少让她有些出戏。

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慕云戚强迫自己认真听军医说话。

“还有就是,不可过度......”

言及此,军医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起先,慕云戚还觉得军医这提醒有几分道理。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军医这是在说她呢。

羞耻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她的脑海,慕云戚只觉得自己的脸庞都烫了起来。

“军医,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这是——”慕云戚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营帐之内,“夫君决定的事情。”

将锅甩给燕北棠之后,慕云戚脸上的温度才稍稍下去了一些。

军医却只当她是害羞。

他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了。

这军医本不是军医,两年前燕北棠要上疆场,才临时让他做了军医。

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个什么病症都看的医生罢了。

慕云戚这模样,落在军医的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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