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困惑，章小歌真的想不通。

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她的心情很糟糕，抬着头望着夜色，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想回家吧，很烦。

继续留在公司，也很糟糕。

甚至，刚才在下楼的时候，她还听到了其他人在议论糖星的这个潘潘。

杜婉婉当众怒骂潘潘的视频，早就在业内传开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嘲笑糖星是个收破烂的，杜婉婉不要的人，糖星第一时间给招揽过来，同时也有人在指责糖星挖墙脚。

继续留在公司，恐怕会被人看笑话吧。

这时，前面有一辆空的出租车过来。

章小歌看到了，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将出租车拦下。

上了车后，司机问她去哪儿，章小歌停顿了下，一时还真不知道去哪。

父母那边不想去，家里也不想回……

“要不，”章小歌说道，“随便送我去一个酒吧。”

司机“哦”了声，发动车子，对于一个单身漂亮年轻的女孩要随便去一个酒吧，没有多问什么。

在这样的城市里，这样失意的女孩到处都是，也许工作上面遇上了什么不愉快，也许是失恋了，那都是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好多嘴的。

不过，既然别人不开心，那么送人去的酒吧必然要有点格调了。

司机倒是能想到一个还算不错的酒吧，于是朝着目的地去了。

大概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家地段繁华的酒吧前面停下。

酒吧上面有非常尊雅的“Shame”大字。

章小歌付了车费下来，抬头看着这个酒吧的门面，觉得有点眼熟。

酒吧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是很有自己的品味和格调。

想起来了，似乎在薇薇的朋友圈看过，以及最近几单客户的朋友圈。

因为是客户，为了了解她们的喜好，她会“视奸”一下对方的朋友圈，这个酒吧出现过至少三次，看这个模样，似乎是这些“名流”们比较喜欢来的。

她……消费得起吗？

章小歌的脑子里面居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算了，章小歌呼了口气，管它呢，既然来了，那就让自己痛快一下。

最近这么忙，人际关系这么复杂，她喝个酒怎么了，还能把自己喝穷了吗？

这样想着，章小歌将包包往肩上一甩，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直接朝酒吧里面冲去，颇有气概。

酒吧虽然不大，但是生意特别好，酒吧里面的装潢也别有格调。

程澈正在玩手机，一个简单休闲的小游戏，他的手速飞快，又拿下了一关。

排行榜上，他排名第5，又超过了一名氪金专业户。

抬起头，就看到门口风风火火进来的章小歌。

章小歌身段非常好，虽然个子没有多高，但是良好的比例，白皙到透明的皮肤，让她一眼在人群里面凸显。

章小歌打量了一圈，走到吧台钱，坐下后说道：“给我一杯酒！”

程澈没说话，淡淡的打量她。

章小歌正拿出手机，发现面前的调酒师没有反应，她皱了下眉，抬起头说道：“嗯？”

“嗯？”程澈挑眉。

“给我，一杯，酒。”章小歌说道。

她抬起头的模样，眼睛特别的明亮，很水灵的一双眼睛。

“哦，”程澈点头，说道，“不过我们这里不欢迎未成年。”

“未成年？”章小歌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对啊。”

“未成年……”章小歌重复这三个字，不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任何一个女生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应该都会很开心，但章小歌却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她现在一肚子的愁恼，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一个团队的头，她自认为自己应该比较有气场了，现在却被认为是未成年？

难道对方是在说她幼稚？

“我不是，”章小歌没什么情绪，说道，“我已经出来工作很久了。”

说着，她直接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放在吧台上：“现在可以给我酒了吗？”

程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孩，居然堂堂正正的就把自己的工作证给别人看了。

章小歌。

工作证上面的一寸照片，并不像其他人的工作证一样翻车，依然还是一双水灵清澈的眼睛。

倒是好看。

“行吧。”程澈看她真的不开心，也不想和人为难，说道，“喝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只要喝酒。”章小歌收起工作证，边随口说道。

程澈点点头，开始给她调酒。

他非常擅长于调酒，但绝对不喜欢跟其他调酒师那样有一堆花里胡哨的动作。

动作很快，程澈调好了一杯香榭之约。

色彩共四层，每一层都是一种果酒，他看出这个女孩心情不是很好，不敢给她调的酒精浓度太高，所以只有微醺。

“谢谢。”章小歌接过来，抬头喝了一口。

酒味并不是很重。

她反正是有一些嫌弃的皱起眉头。

她今天其实就是来买醉的，刚才拿起手机，已经给晚晚发去消息了，要晚晚一个小时后联系来这里接她。

她想要醉的痛快一点。

结果，对方给她一杯微醺？

喝了一点，没有什么感觉，章小歌抬起头，一饮而尽，将整杯酒直接喝了。

她将空酒杯推过去：“还要！”

程澈看着酒杯，再抬起头看她。

“还要呀，”章小歌说道，“烈一点，可以吗？”

也许程澈的脸本来就冰冷，所以章小歌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现在的脾气到底有多不好。

“你，就这么喝光了？”程澈说道，手指敲了敲酒杯，非常好听的声音。

“酒不是给人喝的？”章小歌反问。

程澈的脸色更难看了：“我的酒，是用来给人品的。”

“？？？”章小歌看着她。

“先付钱，”程澈说道，“两千块。”

“什么？”章小歌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一杯酒一个价格，先付完这杯酒的价格，才能再点下一杯。”

“你重新说一遍，这杯酒多少钱？”

“两千。”

“两千？”

“对。”

章小歌笑了：“你是在抢钱吗？”

虽然是被气笑的，可是她笑起来是真的好看，眉眼弯弯。

程澈的怒气仿佛也没那么大了。

“我的酒，就值这个钱，”程澈看着她，“先付钱吧，两千，所有的小票都会有。”

“你……”章小歌气恼的看着他。

“钱。”程澈一摊手。

他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长，章小歌垂头望着他的手，很想要一包包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