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机会?

男人执起杯盏的手顿住,薛凌瑶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又冷凝了几分。

下一瞬,便对上男人森冷又讥讽的目光:“不自量力。”

薛凌瑶面色一僵:“你说什么?”

“本王说你不自量力,甚至是在自寻死路。”纵使两世为人,但薛凌瑶仍旧被那凌厉的目光看的如坠冰窖。

她强迫自己冷静:“我承认方才那些话是大逆不道,如若传出去也的确是在自寻死路,可是三王爷……难道您心里,就没有这样想过吗?”

薛凌瑶说出这话的时候,手心都是冒汗的,但她既然来了,就必须赌下去。

可事到如今,她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能随意揣测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荣渊削薄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可那笑却未达眼底,将问题不着痕迹的又推了回来:“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被那样幽沉的眸子盯着,薛凌瑶甚至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

她垂了垂眸,也将眼底的情绪遮挡严实,开口道:“如果三王爷也是这般想的,那凌瑶方才的话便不是自寻死路,而是为凌瑶也是为王爷,另辟蹊径。所以……这一切还是要看王爷的选择。”

话落,薛凌瑶悄悄的打量着荣渊的面色,却见对面的男人唇边依旧挂着讥诮的弧度,好似她的话压根就没让他有任何情绪波澜:“你认为,本王会随便相信几句空口白话?”

薛凌瑶袖下的手骤然握紧:“可王爷总该给凌瑶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机会?呵……”男人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模样让薛凌瑶逐渐变了脸色。

“依本王看,你不但过于自信,还很是大言不惭,奉劝一句,若是不想自寻死路,下次说话前,还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本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耐心的。”

男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玄色衣角在门前划过冷凝的弧度。

薛凌瑶还保持着方才的模样坐在桌前,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有问题,还是说压根就是她猜错了,这个荣渊根本就没有夺储的心?

如果是这样,那前世又算什么?

可她方才分明看到了荣渊眼底的薄怒。

计划失败,薛凌瑶的小脸也沉了下去,第一次发现这男人的心才是海底的针。

看来她得另想办法了。

自那日凤栖楼一事,薛凌瑶便日日将自己关在闺阁,鲜少出门,一则是赶着完成太后娘娘的寿礼,二则,是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转眼间,便到了太后娘娘大寿之日。

薛凌瑶换上一身华服,由着秋菊为自己挽发。

看着镜中浮现的清媚小脸,薛凌瑶黑眸幽深似海,那对狗男女因之前的事消停了几天,而今又是宫里的大日子,想来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而且她记得,今日在殿上,自己还会被孟青鸾那个贱人陷害被罚。

似是想到了什么,薛凌瑶樱唇缓缓勾起,一抹诡谲在眼底悄然划过。

太后娘娘的寿宴是在寿禧宫筹备,当薛凌瑶与薛府一众人赶到之时,宫宴上已然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间到处都是朝中官员与命妇贵女们的攀谈声。

身为薛府嫡女,薛凌瑶径自带着薛府一众女眷去往女眷席位。

而一直跟在后面的孟青鸾同陆子骞使了个眼神,便匆匆的追上了薛凌瑶的步子。

自从上次补药的事情后,她就发现这个薛凌瑶像变了个一般,这段时日,她几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薛凌瑶对她的态度更是冷漠又疏离。

难不成是她发现了什么?

孟青鸾隐去眼底的晦色,打算趁今日好好试探一下薛凌瑶,谁知她刚要上前跟套近乎,就被一道倾长的身影给挡住了视线。

“哎,这不是薛小姐嘛,没想到薛小姐穿女装还真是清丽脱俗啊。”

薛凌瑶看向突然出现的荣玥礼,反应过来他的话时,下意识瞥了眼他身后满脸错愕的孟青鸾,清丽的眉眼当下蹙紧,竟是理都没理荣玥礼,直接走了过去。

“哎,薛小姐……”

孟青鸾见此面上闪过猜忌,在一打量荣玥礼身上只有皇子能穿着的蟒袍,当下猜出他的身份,故作柔弱道:“这位王爷,可是认得我家姐姐?”

荣玥礼摇着折扇回头,再对上孟青鸾那双略带试探的眼时,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兴味的笑:“你是薛小姐的妹妹?”

孟青鸾被荣玥礼染笑的桃花眼看的面上一红,娇羞道:“臣女乃是薛俯养女孟青鸾,见过王爷。”

荣玥礼摇扇的手微微一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惊讶道:“原来养女也能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呐……”

孟青鸾面上一僵,方才的娇羞尽数褪去,眼底也爬上了窥色,翕了翕唇,刚想开口就见面前的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已然欣喜的与她擦脚而过,再没理她。

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搅碎,想到方才那位皇子对薛凌瑶和对自己相差天大的态度,孟青鸾只觉脸颊滚烫无比。

为何,她永远都比不上薛凌瑶!

她强压下心头的嫉妒走至女眷席,坐于薛凌瑶身旁,有些讷讷的开口道:“姐姐与方才那位王爷是相识吗?”

薛凌瑶闻言整理裙摆的动作一顿,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唇边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故意讽刺道:“怎么,妹妹这是想认识一下方才那位王爷吗?不过妹妹就不怕子骞哥哥生气?”

孟青鸾想要为她斟茶的动作猛地一顿,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孟青鸾刚想解释,大殿口就传来一阵太监鸭嗓般的声音。

薛凌瑶也全当没听见她的解释,顺势坐起身与众人一同行礼。

薛凌瑶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皇上身后进来的荣渊,想到那日光景,当下将脸又低了几分。

“众爱卿平身吧,今日乃是太后娘娘大寿之日,大家不必拘礼。”

皇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众人起身,那荣玥礼便嬉笑着上前道:“皇祖母,孙儿知道您一向不什么都不缺,所以孙儿今日为您带来了亲手做的温玉枕,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这温玉却能治疗祖母的颈椎之症,还能延年益寿,希望皇祖母能喜欢。”

座上的太后闻言,一张覆满威仪的脸终于见了几分笑意,对于自己这个六孙儿向来都严肃不起,就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少有的宠溺:“就你鬼主意多,有为祖母准备寿礼的工夫,祖母倒是希望你尽快娶个正妃进府里头,为咱们皇室传宗接代的好。”

说着,太后娘娘还似有若无的朝女眷席看了一眼。

皇祖母一直都想方设法的撮合他跟孟舞阳,荣玥礼又怎会不知道皇祖母眼下的意思,可一想到那个整天只知道叽叽喳喳的小女子,荣玥礼就打了个狠狠的寒颤。

连忙扯开话题道:“瞧祖母说的,孙儿这不还小嘛,更何况哥哥们有的还没纳正妃呢,孙儿自然也不能着急啊。就好比……三哥!我记得三哥府上可是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呢”

荣玥礼说着,一双桃花眸不仅瞥了眼身旁的荣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浮现出浓浓的戏谑之色。

太后闻言思量一番,也跟着蹙了眉眼:“话说回来,渊儿好像是连个妾室都没有呢,身为皇家子嗣,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就是就是,三哥,我记得你与那薛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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