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什么！”他的嗓音冰冷，像是地狱来的恶魔，季夏萤打了个寒颤。

“没，什么都没看见......”季夏萤慌乱地否认，眼中泪花闪过。

顾霖衍烦躁扯开衬衫的扣子，厉声呵斥，“我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吗！”

季夏萤啜着泪，缩在角落失了声。

管家闻声匆匆赶到，看着季夏萤煞白的小脸，不由得拧起眉，低声道，“少奶奶，不是让您别乱走吗？”

“......”季夏萤埋下头，一声不吭。

“少爷，少奶奶也是无意的，您别吓着她。”管家连连调解，想要消去顾霖衍身上的寒气。

顾霖衍微微收敛眼底的肃杀，身上散发的冰寒略有缓和。

第四十章

“你，你是不是，真的像传闻说的一样，残暴不仁？”季夏萤胆子稍微大起来，试探发问。

“与你无关！”顾霖衍再次沉下眼，不愿多谈，冷声警告道：“不要插手我的事！”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季夏萤当晚忧心如焚，夜不能寐。

一闭眼，便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昏昏入睡后，噩梦不断……

唇色苍白的女人跪在地上，拉扯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

女人的眼角流淌着暗红的血液，低声哀求向季夏萤呼救。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逃走的第一任少奶奶，劫后余生的微笑。

第二任少奶奶在疗养院被按压着吃药，嘴里呢喃着：“我没有病......”

还有第三任的婉儿死前哀怨的双眼……

她们一个个向季夏萤走来，厉声责问她为什么对自己的痛苦视若无睹……

昏暗的房间里，似乎看见了顾霖衍的脸，净是凶狠。

窗外雷鸣电闪，衬得他更加面目狰狞。

推着轮椅逼近，眸底嗜血的猩红，双手用力掐上季夏萤纤细的颈部。

......

“不！”季夏萤失声尖叫，从梦中醒来。

眼角含着泪花，额头布满冷汗，呼吸急促。

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一晚上，一夜未眠。

凌晨四点，公鸡开始打鸣，季夏萤手指微动，翻身下床。

蹑手蹑脚进了书房，挨个翻起抽屉。

按照顾霖衍严谨的办事原则，娶妻之前应该会有一番调查，再加上后续的记录......应该会有线索。

果不其然，季夏萤眸底一亮，翻找到前几任少奶奶的档案。

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自己的相关资料。

来不及细想，她匆匆抱起所有档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喂，您好。”季夏萤拨通了第一任顾少奶奶的电话，“我是......”

寥寥数语，已确定她的确是与恋人私奔，话语里无一不透露出对顾霖衍的感激之情。

再打给第二任疯太太疗养院院长，得到的答案也如出一辙。

最后，便是婉儿的档案......

比起前两位，这位的资料异常厚实。

“这是......”季夏萤快速阅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喃喃自语，“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大致浏览一遍，清楚了始末，脸色越发纠结。

季夏萤哀叹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对妇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