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 全家怨恨

村人都随着喊声往村口方向涌去,老远就见莫大郎双手扯着一根粗草绳子,草绳深深勒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正步履艰难地拖着什么重物在往莫家方向走。

有好心的村汉马上奔了过去,帮着他把莫老汉自地上用草绳子结在一起的几根木头上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弄的呀?”

“是啊,大郎,你不是去县里你岳丈家了吗?”

“你爹他这是……”

莫大郎根本没力气回答众人的话,他一路从县城把他爹硬给拖了回来,早就耗尽了体力,眼下见有人把他爹扶起来往家里送了,“咕咚!”一头便栽到了地上!

村人们看到莫老汉灰败的脸色和嘴边干涸的血迹,早已经料定了事情不好,莫大郎一倒更是乱成一团儿。

几个村汉匆忙把人架到莫家,白月离也跑到了门口,冲进去扒开瞧热闹的人群,还没见着她男人便劈头挨了一耳刮子!

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白月离愕然看向大着肚子挡在她面前的蓝氏。

“你让开!我相公在哪?”

蓝氏半分不让,怒目瞪着她:“你还好意思问?爹好好的出门,现在却这样回来,你们白家人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我们莫家怎么就娶回你这么一个祸害?!”

白月离又急又气,被骂得心头火起,刚想绕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莫二郎猛地斜次里冲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姓白的!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白家不给个说法,我就让你赔命!”

这可真把白月离惹火了,低头照着莫染柏的手上就是重重一口,咬得他大叫着松开了手。

大肚子她惹不起,可这小叔子竟然敢当众对她这个做嫂子的动手动脚,当她真好欺负吗?!

齐三婶子也赶了上来,怒斥了抱着手满面狠色的莫二郎一声。

“你这是做甚?这是你嫂子!就算她白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不是她做的,你朝她凶的哪门子事?!”

莫二郎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动手逾越落人话柄,正面色紫涨着又是恨又是恼地说不出话来,屋里便传出了莫三郎的哭声。

“爹啊!爹你醒醒啊!爹,爹你不能死啊,爹……”

白月离顾不上再和莫二郎计较,用力扒开他,冲进了里屋,一眼瞧见莫大郎正直挺挺躺在破木床上,扑过去便是一顿紧张的摸索。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张张眼……”

她边摸边问,莫大郎晕死过去了自是不能回答,不过好在白月离前世同祖父学了几分医术,摸了他的脉,又全身检查了一番,发现他只是晕了,身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皮肉伤,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并无大碍。

那边炕上莫三郎仍在抱着他爹哭嚎,莫二郎也奔进屋冲到榻前,跟着一起痛哭落泪,有村人劝他们赶紧去请郎中,这兄弟俩满眼都是绝望,更是嚎啕大哭!

“怎么请啊?家里的钱全被我祖母给拿去了,一个子也没有……”

听了莫二郎的话,村人也是一阵沉默。

白月离蹭了把额头上的汗,转身挤到榻前,伸手想给莫老汉把把脉,却被莫二郎狠狠瞪住。

“你还想做甚?我爹全是让你们白家人给害的,好好的出去,伤成这样回来!”

白月离也沉了脸:“且不管爹是怎么受的伤,现在他命在旦夕,你们真想看着他死吗?!”

莫二郎和莫三郎齐齐怒视着她,既是怨恨,又是悲痛地纠结着。

“我会把脉,叫我先给爹看一下。”

白月离小心翼翼伸出手,但见那兄弟俩没再阻拦,这才摸上莫老汉的腕脉。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立马便是心里一沉,脉搏弱到几不可察,内伤很是严重,以她的那点自学医术是肯定治不了的!

“不成,得马上请郎中!你们谁赶紧跑趟镇上的医馆……”

莫二郎悲愤交加地瞪向她:“拿甚么去请郎中?”

蓝氏接口:“当你这白家的小姐有多本事,谁不会说去请郎中,真有本事你到是去给爹请来呀!”

白月离被怼得一噎,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

“好,我去请!你们能不能也不要只顾着哭,钱被老太太拿去了,那就想法去要些回来呀,现在还有什么是比救爹更要紧的?!”

莫家俩个儿子被她斥得哭声一顿,莫二郎蹭了把眼泪,狠下心来飞快地跑出屋去,与此同时,莫家那几房过来瞧热闹的孩子全都呼啦啦一下子跑了个没影。

白月离也转身就走,齐三婶赶紧追上去。

“月离呀,你往哪去?这可不是小事,你爹这伤……估摸得不少钱才能治啊!别怪我说得难听,那莫老太太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二郎去要钱,怕是去也白去!”

白月离对莫二郎去要钱也不敢报什么希望,而且她清楚得很!这么重的内外伤,公公就算捡回命来,往后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调理,更不敢保这人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可是此刻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位公公大人死!死了,她可能不光要和莫二郎莫三郎结怨,连莫大郎心里也会和她生出疙瘩,这人毕竟是去白家才弄成了这样……

“婶子……”

她一张嘴齐三婶便明白了。

“我们家统共就五两银子,刚够交粮赋的,你要是急用就先拿去吧。”

白月离鼻子一酸,当场就给齐三婶跪下了。

“三婶,你的这份恩情月离记下了,这钱我很快就会还给你们!”

齐三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可跪不得,婶子相信你,你也别去镇上了,天马上要黑,你一个女子行夜路不安全,我叫你大兄弟跑一趟,把郎中接来。”

白月离连连点头,感激不尽地跟着齐三婶子一道跑回家,叫了人去镇上请郎中,转头又跑回莫家。

莫大郎还没醒,村人则聚在院里院外议论纷纷,不外都在猜测这好好的爷俩说着去问亲家借钱,怎么就半死不活地回来了?白家不借钱便罢,怎么还伤人呢?

白月离一边打水给莫大郎擦洗,一边暗自揣度可能发生的事。

她爹白享是白安县最有钱的乡绅不错,可也是出了名最抠门的老爷,不仅是铁公鸡,而且还雁过拔毛那种!

平素里连给她和她亲娘李小娘的用度都要克扣,这次她许了莫大郎去借钱真的是想太轻松了!

怎么能奢望那样的一位爹会好心借给她的穷男人钱呢?她爹一定认为养大她已经是个赔钱货,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除非她带着东西回门去看他,否则再想从他那里捞好处是根本不可能的。

白月离后悔得要命,为什么没直接阻止莫大郎去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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