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彩接过指环，道“是。”

沉骨则是直接推着姬湛出了门。

这种事，她并不想让姬湛看到。

万煞体。

生于魔窟，心向明月！

她也才明白，为什么后来在他身上能够发生这么多事了。

只是不知道，这魔窟，是何地呢？

两人在外面，没有交谈。

姬湛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一方面迫切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所以，欲言又止。

而沉骨，却是在想，幕后之人能够在京城这么多人里不知不觉地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还能在事情暴露了，一天不到就让官府找上门来，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足够强大的敌人了。

而且，夺魂一事，显然不可能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所以。

这是一个巧合，还是……狼狈为奸？

有可能有人利用活人养蛊虫，并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些人没有魂魄一事他们不知道，因为墨衣说了，被她打得魂飞魄散的那几个人，是有灵魂的。

有人在这里用活人养蛊，被妖族或者其他异灵无意发现，然后乘机夺取了他们的魂魄。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

那些人很早就布下了这个局，在姬湛名下的庄子上用活人养蛊，如果事情败露，还可以栽赃给清河世子府。

一举两得。

和姬湛有仇的人……

沉骨突然觉得脑仁有些疼。

姬湛的仇家是不是太多了？

首先现在的皇室，就最巴不得姬湛立马暴毙。

还不要说那些落井下石，捧高踩低的。

还有那些因为各种传闻，想要抓姬湛，追寻武功秘籍，金银财宝的。

……

沉骨：“……”

好麻烦！

可以直接把人打包带走吗？

或者去司命宫找那小子，让他给改一下？

再不济杀了那些想在背后搞鬼的人也可以吧？

……

最后，沉骨在姬湛希冀的眼神中打消了这些恐怖的念头。

“你看我作甚？”

姬湛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神，“没，没什么。”

他不说，沉骨也摆出一副懒得管的表情。

这下姬湛就郁闷了。

他刚刚还以为她要说了。

可是……还是自以为是了吗？

姬湛的眼神变得落寞。

沉彩很快从外面出来。

将指环双手奉上，给了沉骨，“主子。”

沉骨接了过来。

手里的指环被沉骨颠了两下，“一千六百六十人，”然后，问姬湛，“能够查出是什么人吗？”

异术蛊术杀人，命簿肯定早就乱了。

没有灵魂，来自何处，去向何方也不知道。

灵魂没有在地府，那地府也查不到什么。

果然，姬湛也摇了摇头。

“这里的奴仆良叔向我说过，皇上赐的，他们买来的，还有那两个女人带来的，加起来也堪堪几百人，剩下的人，没有底案，查不到。”

一切到了这里，又陷入了某种僵局。

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一来线索也没了。

如果有详细的底案，那只要找到当初的卖身契，在一一排查，终究会有结果。

可是，没有。

别说很多人还是他们弄到这里的，就算全部都是庄子上的，那也不可能这样。

尸体收了进去，危险暂时没了。

所以，回去。

——

事实证明，沉骨的想法是正确的。

他们到达世子府的时候，官兵已经把世子府围起来了。

良叔一人在外面和他们周旋。

没办法。

之前萧哲抱了一只小狐狸回来，直接就拉走了玉锦衣。

暗卫不可能出来，萧翼因为蛊虫也必须待在固定的地方。

姜寂，姜静两兄弟虽然都在，但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那种，对于打太极，根本没有经验。

如此一来，就剩下良叔一人舌战群儒了。

就在他们已经没了耐心，想要直接冲进去的时候，姬湛几人回来了。

“尚书大人，来世子府可是有事。”

刑部尚书先依照礼法行了礼，然后再摆出官员的气势。

“世子爷，娘娘，京兆尹大人今日出去的办公的时候，受到惊吓，皇上特意让下官来看看。”

“京兆尹大人受到了惊吓？”姬湛面上一副怀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