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衣将手里的酒递了过去，“这酒名为燕山雪，味道十分好，香醇冷冽，可惜我也没有多少，这两壶，就孝敬世子妃了。”

“谢觅公子。”墨衣接过来，做了万福礼。

“墨衣姑娘不必客气。”

墨衣拿了酒，就要立刻回去了。

可走出了几步，才像又想起了什么。

她转身，“觅公子。”

玉锦衣已经进去准备关门了，听到墨衣的声音，人站在门框里，“墨衣姑娘，还有何事？”

墨衣一手拿着酒，举起另一只手，手里是刚才的那颗夜明珠，“这个，是娘娘来的报酬。”说着，将珠子扔了过去。

“墨衣……”

玉锦衣接过珠子，一抬头，人却已经消失了。

玉锦衣拿着珠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收了进来。

他摇摇头，“真是怪人。”

——

翌日。

府里果然堆了一大层雪。

姬湛起来，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雪。

“世子妃呢？”

侍卫有些出神，听到姬湛的话，回头，想了想，这才想起刚才姬湛问了什么。

“那位墨衣姑娘刚才去了厨房，小人听她们问了问，说是还没起身。”

姬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现在已经不算早了，至少府里的婢女和奴仆们，都已经在做事了。

“管家呢？”

“管家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拿做的冬袄。”

姬湛这才想起昨晚自己说过的话。

姬湛静静看着外面的雪，侍卫也只在旁边侯着。

过了没多久，玉锦衣就过来了。

大概也真的怕冷，玉锦衣外面罩了一件大红披风。

“你先出去，我和你家世子爷有话说。”

“是。”

侍卫出去。

姬湛的屋子分为主室和侧室，主室在中央，两边有侧室。

主室又分为内外，内室用来休息，相对较小，外室就大的多。

除了摆放平时小憩休息的床榻，还有做事的案台，接客的位置……

向外的一个大窗口，没有贴窗布，而是在远处置了屏风。

外面又有一张案台，上面焚着香，香烟从香炉里升起，袅袅绕绕。

而此刻，姬湛就是坐在这案台前。

玉锦衣拉了一个椅子，坐在他的侧面。

“姬宇和姬璇还在宫里？”

“没有回来。”姬湛回答。

“你说皇帝想干什么？”

姬湛摇头。“皇帝还不敢做什么，他也没有理由做什么，而且，姬宇虽然有些冲动，但还有姬璇在，不用担心。”

“你哪里看我是担心他们两个？”玉锦衣郁闷，“人家都恨死你了，你还担心他们，阿湛，我有时候都怀疑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姬湛不语。

玉锦衣也是愣了愣。

说出来了他才发现，自己是不是……

“抱歉我……”

“没事。”姬湛摇摇头，“他们应该恨我的，如果不是我，姬宇就能成为世子。”

“不是你？什么不是你？”玉锦衣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即便真的不是你，也会是你们清河王室的其他人，如果没有你这个嫡子长子在上面，那来京城做质子的，就会是他姬宇，皇帝故意封你为世子，就是我为了让那个毒妇对你下狠手，你怎么就不明白？”

姬湛道，“我明白的。”

玉锦衣看他。

“可又有什么用？”

玉锦衣沉默了。

的确，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皇帝故意招他来了京城，只是为了找一个质子，用来掌控清河王。

封他做了世子，也不过是因为他做了世子，清河那里就不能封，毕竟，清河不可能一下出两个世子。

姬宇做不了世子，就拿不到权力，也做不了很多事。

所以，那个女人当然恨姬湛，恨不得立刻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