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张幺，你却给你父亲打个电话，问清楚人才培养计划的细节，一会饭局上，我们一起说说。争取我们三个一起进入人才培养的计划里。好了，林雪过来了，我们该陪着林雪去吃饭了。”郑朝阳拍了拍田文的肩膀，收起文件，给张幺使了个眼色，张幺和田文走得远了一点。

“他们这是？”林雪看着张幺和田文走开了一点，疑惑起来。

“他们要去邮局寄封信。”郑朝阳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的，我们去寄封信。”张幺笑眯眯的说道，“一会就回来，你们先去吃吧。”

“我们选择前边的馆子吃火锅，你们赶紧哈。”郑朝阳招了招手，张幺和田文轻嗯一声离开。

林雪看向郑朝阳还想问什么，郑朝阳伸出手，接过林雪的背包，“你这背包挺重的，我帮你背着吧。”

“唉……我……”林雪没反应过来，背包就被郑朝阳拿走了。

“没事，酒馆就在前面，一会就到。”郑朝阳笑嘻嘻的来这么一句。

林雪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跟着郑朝阳身后，走向酒馆。

身后的杨明和刘长河顺着玻璃看向离开的年轻男女，“你确定林雪能够找到我们都期待的那种人才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杨明也不该太寄予厚望，但是又好奇。

“也是，尽人事听听天意吧。”刘长河笑着点头。

来到酒馆，郑朝阳给林雪拉开椅子，笑着问林雪，“你这一天可够忙的。”

“可不是。”林雪笑着接过郑朝阳倒给她的茶水，顿了顿又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是问什么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来问关于这个技术性贷款的事情的。”郑朝阳耐心的回答道。

“哦，是技术性贷款的问题，说实话这贷款可是相当严格呢。”林雪吐出一口气，“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贷款嗯？”

“嗨，我们老支书文化程度不高，他委托我来问问的。再说，我们正在萧山纺织厂实习，正想着有什么技术是可以贷款的，到时候好好学学，也不负此行，对吧？”郑朝阳的回答让林雪默默记在心里。

看来郑朝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只会奇怪，郑朝阳为什么这么敏.感呢？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为了帮助刘长河打听好郑朝阳的心思，林雪又继续问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可知道技术性贷款得需要相关技术专业的人才，有技术性质的证明，一般的技术是无法达到贷款需求的。”

“我知道，所以才来问问你。虽然我知道你们工商局并不管所谓的银行贷款，但是到底是管着企业经营的，多少知道怎么走才能少走弯路。”郑朝阳给林雪续上一杯茶，“能不能帮哥们一个忙，帮哥们解疑答惑一下？”

“这个……”林雪抬起头拿今天中年人的事情来做搪塞，“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我知道了不能回答，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也回答不了啊。”

郑朝阳挑了挑眉，有意思，一语双关，这是要自己交个实底？

“你觉得，我不能知道的，就不说，你觉得我可以知道的，就说说，可以吗？”郑朝阳打起太极拳来。

“那么，你需要知道什么呢？”林雪直视着郑朝阳的眼睛。

“一如技术性贷款，或者技术改造贷款。”郑朝阳缓缓说道，“我听到最近下达了一个文件，是关于支持乡镇青年创办乡镇集体企业的，甚至近些年来棉花和粮食也在扩大供应。尤其是1984年前后布票的取消，更是扩大的了布匹市场的空间。”

郑朝阳拿出刚才跟张幺和田文解说的文件递给林雪，“这是我对这篇政策的理解，不知道哪里理解不足，能否给斧正一下？”

“斧正？我可不敢。”林雪笑着自谦道。

“你肯坐在这里听我说已经是我面子大了，哪有什么不敢的？”郑朝阳笑着回答道。

“好吧，我这吃了你的菜，总不能白吃一顿，我只能说我知道的部分，说的不好，你也别介意啊。”林雪笑道。

“你肯说就是天大的福分了，我哪还敢嫌弃？请……”郑朝阳做了个手势。

林雪开始详细读起整篇政策的内容来，郑朝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而另一边，田文和张幺正在浙江省出版社的办公室内。

“喂，爹，是我，张幺。”张幺干脆利落的说道。

“你这猴崽子不在萧山好好做事情，打电话做什么？？”张宇没好气的回答道。

“嗨，爹，我这不是听到一个好事情，想要让你给参谋参谋嘛。”张幺嬉皮笑脸的说下去。

“郑朝阳打算带我和田文跟乙字号比试一场，借此扬名立万，只是这一次扬名立万也不过是技术上的扬名，我们想要做真正的人才。爹，您也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如今我学习的机会来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哈。”

“就是啊，张叔叔，我爸也很重视这一次的机会，您帮我一次呗。”田文笑嘻嘻的帮着张幺说话。

“你们这一次机会是什么？”张宇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如何成为人才培养计划以内的人才，又如何够格算是人才。”张幺的话让张宇抬高了下巴，打量着这个不肯读研究生的儿子。

“为什么突然对这个上心了？”张宇好奇道。

“嗨，爹，我这不是想要收起玩心，做个正常的好孩子了嘛。”张幺的话让张宇侧脸。

“就你？”张宇没好气的撇嘴，“狗改不了吃屎的主儿，还爱学习了？”

“爹，您别这么说嘛，我还是个不错的儿子，好嘛。”张幺尴尬的看着张宇，当着田文的面，他爹太不给他颜面了。

“行了，你说，这是不是郑朝阳出的主意？”张宇压根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的主意。

“我爹就是厉害，料事如神，出色，出色。”张幺举起大拇指来。

“得了吧，你是什么猴德行，我能不知道？不过，这人才计划，郑朝阳这孩子还算懂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努力做。只是……你能进去吗？”张宇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爹，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你要是给个主意，往东走，我可着劲儿的走，能走出一个四九城来。”张宇得意的说道。

“呵，我怎么就是不信呢。”张宇撇了撇嘴.巴。

“爹……”张幺颇为难过的说下去，“你为什么对待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刻薄呢？不能孤立一次吗？”

“你鼓励一次，屁.股翘上天了，那还了得？”张宇压根不看自己儿子卖惨，也不心疼。

“爹，那你觉得，我这一次有机会吗？我总得上进吧？”张宇指着自己的鼻头，“总不能一无是处吧？”

“也不是让你这样一无是处，想要做点事情，也是可以的。只是你加入计划性人才培养的话，有些难。”张宇打击着张幺。

“爹，你能不能给我一次信任，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张幺发誓一般的拍着胸膛，“我保证！”

“你保证？”张宇笑了起来，“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爹，你是不是跟我们说说？”张幺期待的看着张宇。

“这个人才培养计划，得到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训练，具有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和实验技能，动手能力强、综合素质好；掌握科学的思维方法，具备较强的获取知识能力，具有探索精神、创新能力并具备优秀的科学品质。”

张宇打量着儿子，“你看看你，符合哪一条？”

张幺呆呆地看着张宇，“这训练我还行，基础知识业欧醋和，但是综合素质，科学思维，获取知识的能力和探索精神，确实差一点。”

“知识，这获取知识的能力，如果有人能够带着我们快速学习，快速掌握知识的精髓，甚至启发我们的探索精神，让我们具备优秀的创新能力和科学品质的话，这样的人，算是什么呢？”田文掌握了核心问题的关键。

“这样的人，可以算是良师益友，当然是优秀人才。怎么？你还认识这种人？”张宇好奇起来。

“张叔叔，朝阳既是这种人，他打算明天跟乙字号比赛的过程中，靠着修理经编机让更多人知道如何修经编机，靠着口传心授，让更多现场的人明白纺织的工艺精髓，甚至带着大家一起学习。”田文回答道。

“不仅如此，郑朝阳帮助别人，是在工商局，上海纺织厂的相关人员，萧山纺织厂的关键人员的关注下，帮助更多人，还能起到广而告之的作用。”张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 父亲，“到时候，我们跟朝阳一起让所有人记住呢。”

“有意思，这么小就开始想着推销自己，宣传自己。你们打算跟着郑朝阳在这次比赛中，脱颖而出了。”张宇肯定的说道。

“是啊，爹，你看能吗？”张幺笑嘻嘻的看着张宇。

“所以，你需要将人才培养计划掰开揉碎了，告诉你细节？”张宇敏.感的知道了儿子张幺和田文到底来做什么。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人不愿进步呀，爹。”张幺算是给张宇交代了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