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受辱

“就算是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不需要特别为她说好话,是不是只是玩笑,她自己才最清楚。”

顾长栋说着,他那冷冽的眼神从陈雪云身上扫过时,陈雪云感觉到内心瞬间被冰封住了一般,有种痛得没有知觉了的感觉。

凭什么,只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庶女,却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陈雪云用愤懑的眼神紧盯着陈幼萱,后者却全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暗藏在幽怨下的可怕嫉妒心。

“我送你回去,这个宴席不要再待了,留在这里恐怕只会让你不舒服。”

虽然顾长栋说这话时,仍旧察觉不到他的感情波动,但陈幼萱是能感觉到他的暖心的。

好温柔好贴心的长栋哥哥,他只是不爱直白表达罢了。

陈幼萱心想着,乖乖被他扶起来后,便跟着他一同去见了彭国公府的彭老太。

彭老太对陈幼萱印象很深刻,全因陈幼萱的舞姿打动了她,于她而言真是宴席上一份别出心裁的寿辰贺礼了。

因而听到顾长栋说要跟陈幼萱一同告别寿宴,暂且离开时,彭老太颇有些不舍,她还想多了解一些陈幼萱。

“这就要告辞了吗?宴席未散,是不是在这里待得不够尽兴?像陈四娘子这么妙的一个姑娘,老身很久没见过了,日常在彭国公府里,也没有这么会讨老身欢心的,你走了老身会觉得有些寂寞的,不如再多留些时辰?”

彭老太禁不住招呼陈幼萱过来,握住她的手,有些真情实感地说。

陈幼萱也有些被感动,但她仍有些为难,“其实可以的话,幼萱也想多待一会,好好陪老夫人过完这个寿辰,只是——”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怜爱不已,顾长栋在旁沉默了片刻,便补上了这话里的空档。

“是这样的,陈四娘子有个嫡姐,今日也一同来给您祝寿了的,名唤雪云,兴许是一直以来对她有些成见,总爱在她面前挑事,故意找不愉快,上次皇上设宴围猎时为难了她,方才您去休憩,那雪云也联合了其他贵女故意捉弄她。”

顾长栋说着,伸手稍微指了指陈幼萱额头上的撞伤,还有手腕的擦伤。

“刚才雪云与她好姐妹几人只是故意绊倒她,都让她这么受伤了,若不是刚好我在附近看到,及时阻止,也不知会不会趁四下无人,接着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毕竟上次皇上设宴围猎还让侍奉的婆子掐伤过她,所以我的担心不无道理。”

那彭老太听完,有些震惊,“竟有这种事?”

她转而又看向陈幼萱,关切地问,“好孩子,我能看得出你是有玲珑心的女子,你且告诉老身,你跟那雪云是曾有过何种恩怨,结下过什么梁子?为何她总要处处与你过不去?”

“幼萱亦不知,且不说母亲还在世时如何,总之母亲过世以后,与二姐相处总是不太融洽,总觉得二姐似乎不太喜欢我,也许二姐也并无故意为难之意,只是与我不是投缘之人罢。”

陈幼萱努力克制住话里分寸,她不能说得太过,毕竟无论多不喜欢陈雪云,跟她矛盾多深都好,外人眼里她们都是自家姐妹,总不能过分贬损,否则看似只折损了对方,但其实也在损害她自己的形象。

可没想到她这一招,以退为进,顾长栋不知是否意会了她的意思,竟继续帮腔,“我看,只是陈四娘子心善,不忍与嫡姐计较太多,就怕这只是娘子一厢情愿,对方见娘子处处忍让,便愈加变本加厉,长此以往娘子的日子可不好过。”

听完顾长栋的述说,那彭老太又看回陈幼萱,似是在等她解释些什么,可陈幼萱也只是低头不语,贝齿轻咬樱唇,眼眶里隐隐有点点闪亮,似是有些泫然若泣的模样。

她这副姿态叫彭老太看了于心不忍,可彭老太也管不了陈府的纠葛,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那陈幼萱,“对了,方才在宴席上,我似乎看到那陈二娘子是不是与我家青青走得特别近?她有没有跟着那陈二娘子一起刁难你?”

陈幼萱转头看了下顾长栋,看到顾长栋点头示意她,她才艰难地轻轻点头。

看到陈幼萱这个反应,彭老太几乎是立马拍案而起,“混帐,清清怎么可以跟这种人总是混迹在一起,你今日好歹是客,她竟参与了这般欺凌你的事,来人啊,把三娘子清清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那冯清清便来到彭老太跟前,听彭老太说完事情原委,询问冯清清有没有一起欺凌陈幼萱后,冯清清不敢撒谎,只得承认,气得彭老太立马决定罚她回房间自省,禁足一周。

紧接着就在陈幼萱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可以跟着顾长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彭老太突然决定要回到宴席上,让家仆集结众人,同时让陈幼萱跟顾长栋也先跟过去,说是有重要事情。

陈幼萱一头雾水地跟顾长栋一同返场,面对白氏好奇地盯着走在一起的他俩的眼神,以及陈雪云敌视的眼神,她都选择性无视,直接跨国她们,在陈雪曼身旁坐下。

陈雪曼见她来了,关切地小声问,“你刚才去哪了,私会情郎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俩要提前离场了。”

陈幼萱刚想澄清,而且肯定要走的消息时,陈雪曼悄悄指着那顾长栋问她,“你的心上人怎么站在彭老夫人身边,而且像是在小声说着要事?”

听了这话,陈幼萱看向彭老太的位置,刚好那时顾长栋与彭老太小声说完话,然后彭老太当着众人的面,看着那陈雪云与白氏,颇有威严,“陈府嫡出的二娘子,老身有事要当大家面问你,你过来。”

陈雪云刚刚就一直盯着跟顾长栋小声交流了一会的彭老太,再联想到刚才捉弄陈幼萱被顾长栋撞破的事,内心难免觉得心虚,此刻被传唤,更是紧张,踌躇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离开座位,缓慢步至彭老太跟前。

彭老太神色严厉,看着陈雪云道,“你就是陈府嫡出二娘子?怎生仗着自己嫡出姐姐的身份,去欺负庶出丧母的妹妹?”

陈雪云有些被吓到,她依稀知道彭老太的意思,但仍不敢承认,“老夫人,雪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此时看起来可怜兮兮,还趁机悄悄偏头看了眼彭老太身旁的顾长栋,想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在他面前示弱,可没想到那顾长栋根本不给她眼神,只是翻了个白眼,转移视线,向那彭老太请示。

“老夫人,若是可以的话,请允许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全盘托出,复述一次。”

得到彭老太的默许,顾长栋于是又把刚才后院所见所闻当着众人的面复盘了一次,那白氏听得当场攥紧了手绢,陈雪云更是脸色惨白,连头都不敢抬,因着听到身边传来的阵阵小声议论声,她已不敢面对各种质疑之类的复杂反应了。

顾长栋的复述并不长,可以说是简明扼要,但关键的情节点一个都没落下,全部击中了百氏与陈雪云的要害,让陈雪云恍惚中都在怀疑那顾长栋是不是有意要与陈幼萱站同一边,一起来针对自己的了。

他说完以后,宴席内议论声不止,彭老太喝止了他们,于是场内复归安静,但是气氛出奇地诡异,那白氏觉得自己几乎要颜面扫地了。

她平日最宠陈雪云,也深信雪云绝对不会让她丢脸,会成为最合格的世家大小姐,何曾想到今日竟让她几乎要抬不起头做人,日后她还怎么在世家贵妇圈里混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妻妾们岂不是要把她两母女视作笑柄。

一想到以后可能去到哪里都要成中心话题,白氏就要窒息了,于是赶紧抿了一口茶,快步离席,站到陈雪云身旁,陪她一同跪下。

“真对不住老夫人,今日是我没管教好女儿,让她做出这等丑事,雪云,都怪我平日太骄纵你了!”

拼命把怒气强压下去,白氏请罪完,又马上看着陈雪云训斥了起来。

陈雪云却似乎还没理解她的用心,只小声看着她,用有些撒娇的语气问,“母亲,怎么连你也——”

“住嘴!都到这个时候还嘴硬!”

还没反应过来,陈雪云脸上便被白氏重重扇了一巴掌。那巴掌有点重,白氏不曾对她这般严厉责罚过,陈雪云几乎要当场哭出来时,又被白氏低声怒喝。

“我今天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再敢哭出来,我回去命人杖责。”

母亲未曾在她面前发过那么大火,所以陈雪云是真的吓懵了,再不敢胡乱说话,而白氏下一句更是直接让她蒙圈,“雪云,你现在马上向幼萱道歉,保证你绝没有下次了!”

陈雪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席上的陈雪曼在那里冷眼看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幼萱用眼神示意陈雪曼别乱插手,然后看着那陈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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