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烦意乱

失业后的穆老板,悲伤无奈,只好在街上做个小生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商机。

那个时节,正是卖年画的时候,街上买年画的人很多。

经过长期的禁固,又一次获得解放的人们,都想买老年画。

不仅是老年画,就是写家堂牌位的人,那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那时节,又偏偏遇到一个朋友,认识一个印刷厂的厂长。

那厂长很有商业头脑,他看到了印老年画的大市场,他想印一批老年画。

为此,他通过朋友找到了穆老板,二人一见面,非常谈得来。

通过协商,穆老板给他提供图样,印刷厂印刷年画,到时候印刷厂按优惠批发价,给他提供一千万套的年画。

而且还可以在他卖了年画以后再给他钱。

那时候,穆老板非常兴奋,亲自坐在电脑边,给老年画打上底色,传送给印刷厂。

这里要说明一下,老年画多是印在白纸上,人们感到它不太喜庆,大家伙还是喜欢印在大红纸上的年画。

为此,穆老板用电脑给年画涂上了底色。

完成了这件工作,穆老板就每天憧憬着,一千万套年画卖完了以后数钱的场景。

他甚至都用电脑算了好几遍 ,按如今的市场价。

一套大门画加对联批发0.25元,自己的进价是0.18元,每套可以赚0.7分争,那么一百套是7元,一千套是70,一万套是700。

哇噻,这一千万套可是能净赚70万哪。

一想到自己能凭借着这批年画脱贫致富。

穆老板睡梦中都能笑醒。

可是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时运不济,他等了一天又一天,却始综没有等到印刷厂的通知。

相反的,街上却出现了大量的红底机印老年画。

知道这一状况,还要感谢穆老板的老伴,她去街上买菜,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她走过去,才发现是卖年画的,那年画印的好鲜亮,人物也是神采奕奕。

真是好看得不得了,怪不得大家伙都喜欢,她也看着好看。

心里想着自己老公,不吸烟,不喝洒,就只喜欢各种各样的年画,她就每样买了一张,拿回来给老公看。

穆老板一见这些个年画,这不就是他费尽心力搞出来的嘛,怎么印刷厂这么不讲信用,于是,他怒气不息直接去找印刷厂了。

到了印刷厂,厂长盛情招待了他。

厂长很高兴,因为今天推出的这一款年画很受欢迎,带来了很好的经济效益。

所以他才这么热情,还希望继续合作下去。

他一见厂长,就把那一沓年画摔过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啊呀,您对这批年画不满意吗,这可是捡印的最好的给你发去的。

那位来拉货的老社长,那人缘好的不得了。”

“你说什么,我啥时候见到过你的货,还面容和善的老社长。这瞎话你编的也太没水平了。”

“老穆,咱可是朋友,我咋能给你说瞎话。

来,来,来,你看看,这就是嘉平城臻圳镇木版年画坊的唐先生。

我还能说瞎话不成,那老爷子,人可实在了,他说和你是同事,认识了好多年了。

人家到我这一亩三分地,说啥也不让我请客,他一定要请我的客。

年画价钱给的也高,比批发价还高着一分呢。”

“你,你不见我本人,就这样把我货全给他了,嗨,还在这给他就好话。

我呸,呸,呸,他是好人,他要是好人,世界上都没有坏人了。”

厂长一见脸色大变,看来自己这是惹了祸了。

他急忙去赔不是,又忙着保证,立马加班加点把年画印出来。

但是钱他要先付,不愿意再垫资。

因为他从爆怒中的老穆眼中看到了仇恨的眼光。

厂长怎么能给自己找麻烦,说到钱,老穆不得不自渐形秽 ,没钱什么事也办不成。

后来,他多少凑了几万元,好呆进了一些回来。

可是毕竟晚了,过了热销的季节,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赔了不老少。

老穆越想越气,他恨死那个唐先生。

就向法庭告了唐先生一状,说他冒名顶替,侵权犯法。

那时节,唐先生人脉很广,接到了传票,就请了一个有名的律师。

和他对簿公堂,结果很悲惨的是,穆老板败诉。

其主要原因就是他没有版哪,没有证据,怎样证明那些老版画是他的作品。

而臻圳镇的唐先生,人家有家当,满屋的年画版,不得不令人信服。

他说那些画是从他那里拿走的,而且他手里有调拨单,不存在任何违法行为。

穆老板败诉以后,他总结经验教训,觉得自己最需要的还是要把手中搜集来的图样,变成年画印版。

可是如何雕刻,他却一窍不通,没办法,他只好想方设法去寻找这方面的技术。

然而,当他找到年画坊,找到那里印画的师傅时,老师傅只是善长印画 ,对于雕版却是一个门外汉。

研究了多年的年画,却对它的基础制作工艺一点不懂。

这太让人难过,也太让人难看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穆老板的生意也越来越有起色,他仍旧对木版年画的制作工艺矢志不渝。

可是,就是这么个窗户纸,不捅就是不破。

迷茫中煎熬中的穆老板,迎来了好时光。

随着经济的复苏,越来越多的人重视民间艺术,很多的专家和学者更是对年画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认为木版年画因其制作的工艺的复杂性,和涵盖和种技艺的特殊性,堪称为民间艺术的龙头。

穆老板应时而成立了木版年画坊,他更是加紧了寻找木版年画艺人的工作 。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穆老板经人介绍认识了向春平,他毫不犹豫地象向春平抛去了橄榄枝。

向春平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离开了镇上的年画坊,赋闲在家,于是,他应穆老板之邀来到了艺术馆。

穆老板终于实现了人生第一大愿望,他成为了一个能刻会印的人。

可是他此刻心中却对向春平,却有些不太放心。

比竟他是臻圳木版年画坊的人,他又怎么能放心他。

相反他觉得,自己取得的成绩是自己辛苦所得,象向春平这样的人,只能做一个学徒工,供他驱使。

今天,向春天向他提出,他要离开的嘉平城木版年画坊,穆老板心里有些不自在。

因为他也知道,向春平人虽然木讷,但是手艺是真的不错 。

只可惜他生在了臻圳,不是在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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