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抓住了机会,绝对不会放弃,于是,开始在无形中给所有人施加压力了,连牛四都低着头,气呼呼的瞄了牛慧几眼。
问题是孟文军打击的面也太大了,如果按照他说的办,牛慧、顾丹都摊事了,符合提干条件的就剩下他老孟、杨峰了。
他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呢,方红剑慢慢走过来,小声安慰说:“牛叔,你人不错,很多事都替村里想着,以后多信任着年轻人。”
这牛四听了个大概,还在寻思呢,就见方红剑冲着东南方招手说:“小山,把猪给我撵过来。”
不一会功夫,刘小山带着狼狗,拽着一头黑呼呼的猪过来了。
这是一头没有獠牙的母野猪,胖胖的,要不是见了人产生了惊吓,看起来还有点憨态可掬的模样。
随着方红剑的介绍,情况便一目了然了。
这是他和刘小山弄的野猪和家猪杂交项目,其实他们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山里几只野猪经常去村子里,时间长了,就生产出杂交二代了。
这种猪长得个头大,营养丰富,他俩弄了个天然土坑,开始批量繁殖杂交猪了。
这个略带科学性的事说完,有的事村民隐约听说过,在他们眼里这种事近乎于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就在大家看的目瞪口呆的时候,刘小山掩着嘴笑道:“我俩养的,又不是家猪,看着它了吧,这么胖,大家伙都馋的要命,不吃干啥啊?也不能叫它胖死啊,不吃白不吃。”
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到,顾丹悄悄靠近了方红剑,就站在他跟前,虽然没说话,她心里不知道咋感谢这个曾经视为竞争对手的小伙子呢。
这天晚上,整个地窨子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有的人回去搂着媳妇睡觉了,剩下的人围着方红剑,放开胸怀聊了起来。
晚些时候,不安分的刘小山从外面回来了。
这次他带来了个好消息:对方那个克里夫已经主动叫人弄出动静了,信号过去了一趟,他捎信了半夜就换东西。
据说,这段时间没换东西,布拉格市里那些尝到甜头的人忍不住了,都找克里夫呢,不少人直接给了他好处。
方红剑盘腿坐在炕沿上,正静静的听大家兴高采烈的闲扯呢,一听这话,皱着眉头想了起来。
几个工友见他这样,担心村委的人还会来检查,都紧张的低下了头。
认识时间久了,方红剑非常了解他们,这些朴实的家伙,一看到好处,哪怕是一分钱的好处,都非常在乎,现在这幅模样分明就是动心了,之所以没说出来,十有八九是在考虑他的处境呢。
“老实哥,啊,尤其是三哥,你俩表现越来越好了,放心吧,只要有机会,我就是穷光蛋一个,也得叫你们富起来,去找些可靠的人,半夜接着干。”方红剑中肯的说。
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清楚着呢,都两三次了,为了保密,他们给侯三安排了重要的活,一件件事下来,他感觉侯三慢慢朝着这个小团体靠近了。
至于他说的可靠的人,自然是指国兰、李桂兰她们。
这么安排着,侯三说根据他对村干部的了解,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里的,方红剑对此微微一笑,满是自信道:“三哥,你回去的时候顺便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一群人回去准备货物去了,方红剑和刘小山一边烤着土豆,一边闲聊,一直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与刮风不太一样的动静。
方红剑正朝外看呢,信号已经抓开了房门进来了,它回头冲着外面叫了几声。
这个叫声有些奇怪,不警惕不害怕,弄得刘小山感觉有问题,转身就出去了。
房门开着,刘小山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场景,嘴巴一张一合,竟然没说出话来。
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是胆子大啊,曾经跑到山里干野猪喝野猪血,生存几天都没事,他还能有什么怕的。
方红剑出来了,一眼看去,同样大吃一惊:从山坡到这里,满满的都是人,至少有一百多人。
国兰、李桂兰、小十她们站在人群前面。
国兰快走几步,凑在他跟前,简明扼要的说:“方子,换东西出了事就算我带的头,还有,周大双今天去食堂了,他说……”
周大双这段时间也在品方红剑这个人呢,他回去翻了半天,没查到不叫村民换东西的文件,但这事又不好明说,于是就去了村食堂,委婉的告诉了国兰。
目光从国兰脸上看向了村民们,方红剑冲着大家举了举手,压低声音道:“大家记住了,不能靠近中心线,谁要是朝前走了,就是踩我方红剑的脑袋,这件事我弄的,出了事我负责……”
他还没说完呢,侯三鬼影一般出现在他跟前,高兴的拽着他的袖子,一脸笑容的说:“方子,没事了,领导们全都……”
那些村干部从这里回去之后,一个个无比上火,据说顾丹回家就倒床上了,门反锁,连家人都不见。
孟文军从前哨回来后,先是迁怒的踢了一只流浪狗,然后去了孟虎家,他要臭骂李桂兰和小十这两个添乱的,进门之后不由分说,跳起脚来就打人高马大的孟虎。
人家孟虎根本没还手,就身体用了下力,结果小个子孟文军摔在了地上,腰部严重扭伤。
牛四老村长感觉颜面丢尽,回到家里没等老伴炒菜,他已经灌进去两缸子白酒了,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呢。
这些情况方红剑早就预料到了,一经过侯三说出来,大家对他的崇拜自然又多了几分。
从这晚开始,民间易货变得风风火火,热闹非凡,国兰心灵手巧,精心制作的刺绣,还有款式不俗的旗袍换了大量的食用油、面粉,听说当时有人要给她一个拖拉机,她没敢要。
这些事方红剑根本就不参与,一直在地窨子里听着动静。
与此同时,他总感觉有种不祥之兆笼罩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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