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高高大的军官,他身后跟着周大双。
“马参谋,团里的,我们领导。”周大双在旁边介绍说。
马参谋从上游查边查到这里,发现了有人偷牛,撵着牛群就下来了。
在他看来,方红剑他们这么做非常危险,容易直接掉下去淹死冻死了。
方红剑和他也不客气,看了眼他们身后的战士,提醒道:“那你们就帮帮忙吧,有绳子吗?”
两个士兵过来了,把行李绳缠在他们腰上。
这俩家伙开始行动了,先是靠着棉袄的减缓压力爬了上去,再就是抓住黄牛缓缓的朝后拽。
这大黄牛前面两个蹄子都冻僵了,要不是这样,估计早就挣脱掉进去了,如今这情景,就算它想活动都没力气了。
再加上两个士兵帮助拽,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个人终于把这个几百斤重的大家伙拖到正常冰面上了。
其过程惊险无比,远处的看客们有的捂着砰砰跳的胸口,有的直接吓得捂上了眼睛,听着没掉进去才松开手。
当黄牛木然的满满站起来时,人群里发出了一声声庆幸的惊呼。
孟文军也不帮助顾丹了,赶紧凑到了牛四跟前,口气复杂道:“村长,这小子行啊,歪歪心眼子不少。”
他哪里知道,牛四一直观察着这小子呢,有时候觉得他胆子太大了,有时候觉得他厉害着呢,什么事都能搞定。
现在那就不用说了,他保住了头牛,开春又是几窝牛犊子出生,耕田才有了希望。
“歪歪心眼子?在二龙岗上,要不是歪歪心眼子,咱们啊……”牛四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虽然没说下去给他留了面子,但这比说清了还打脸呢。
刘大年他们见没什么危险了,开始发挥作用了,赶着牛群就走,呼来喝去的,训斥着不听话的黄牛们,宣泄着脾气。
牛四他们刚要和马参谋道谢呢,就见高高瘦瘦的马参谋严肃的说:“我们从上面下来,就遇上了,两个人,应该是内蒙那来的。”
原来,他奉命沿江查边,在上游两公里的地方就发现盗牛贼了。
两个人赶着这些黄牛,顺着江边走,看样子再走出几公里,直接就进山了,顺着小路朝外走,有这么多黄牛,可以靠着取暖,走出大山应该没问题。
他介绍着情况,牛四孟文军他们听着,不时的夸赞解-放-军同志神勇、爱民,米仓脸上挂不住了,小声嘀咕着:“马参,可惜了,当时摁住他们好了,漠北村治安一直好着呢,没什么案子,现在出了这种事,那就麻烦了……”
黄牛是大牲口,不同于鸡鸭鹅,偷牛案不是一般治安案件了,必须列为刑事案件了,那么人没抓住,米仓的麻烦就来了。
他从马参谋开始,把所有人看了一圈,谁都知道他在找帮手呢,可谁也不吱声。
当他看清了马参谋的样子,人家一身戎装,头顶军徽,腰挎大五四手枪,脚踏皮靴,根本就不可能给你抓地方上的盗贼。
再看牛四他们几个,别说想办法了,都盯着他米仓呢,不用说,肯定是埋怨他防范不利了。
看了一圈,他又看到了方红剑了。
方红剑真是个好同志,一见他看过来,冻的通红的脸上甜甜的笑着,他正要说话呢,就听方红剑说:“村长,去村委会暖和暖和吧。”
这话说的太是时候了,都冻了好几个小时了,脚丫子跟猫咬的似得,再这么待下去,别说人了,就连黄牛也受不了。
一群人去了村委会,周大双陪着马参谋直接回了营区。
到了村委会,方红剑架着刘小山,小山刚才叫民兵们一顿摁着,胳膊疼的要命,加上冻的难受,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进了村委会,方红剑也不客气,倒了开水,递给小山安慰说:“喝吧,别管犯了什么事,得叫吃饭喝水吧……”
刘小山心领神会的接着话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无疑,这俩家伙是使性子呢。
孟文军跃跃欲试的还想批评他们,牛四脸一沉,意思明白着呢:事都过去了。
当然,另外还有层意思他没说,刚才牛群出事,还不是方红剑冲上去了,别人干嘛去了。
最着急的还是米仓,他在短时间内调整了情绪,见橱柜里有酒,拿过来一瓶,递给方红剑,可能是着急了,嘴巴还有些哆嗦呢:“方子,见义勇为啊,来,别冻坏了。”
酒叫刘小山一把就拿走了,这家伙嬉皮笑脸的说:“谢谢米公安,别的表扬我们不要了。”
这把米仓弄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可这还没完呢,方红剑毫不客气的说:“神柱子,喝什么喝?光喝酒没菜啊,不吃东西,一会咋抓人啊。”
这哥俩在村委会里反客为主,大咧咧的要吃的喝的,气得孟文军手指头都指了他们好几次了,愣是没说出话来。
反倒是牛四一点没生气,面带微笑的瞅着这俩家伙,给米仓使眼色说:“行,叫他们弄吧,我这个平安村荣誉就保住了。”
盗贼进了大山,大山多大?就是开车也得跑十多个小时才能跑出去,至少有几十平方公里。
米仓作为公安特派员在这里,要是抓不住人,上面会责怪,在群众中威信也就没了,他当然想过怎么抓人,穷尽了思想才想出来,实在不行就动员全村的上山抓贼。
办法终于有了,他试探着说了出来,胸有成竹的对着牛四说:“村长,咱俩带队,你找一千人就行,咱来一场……”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有人噗嗤一声……
他转头看向方红剑,就见这家伙把嘴里的白酒和花生米吐了一地。
当他们纷纷看向方红剑时,方红剑也不卖关子,指着西边说:“老米,你这是害人呢?一群人上山,走出去几里地,就得有冻坏的,遇上雪崩,老哥啊……”
刚才米仓还洋洋得意呢,听他这么一描述,脑子里浮现出了个一个个吓人的场景,连忙轻咳了两声,犹犹豫豫的说:“你,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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