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约定

“你什么意思?小子,看不起我?这个地方案子我破多了,就你小子。”米仓气急了,张嘴就炫耀起来了。

方红剑诚恳的告诉他那叫异性陪侍,陪待的待是双人旁,侍是单人旁。

“两个人不就是双人旁嘛,你狡辩没用的,给我下来。”米仓刺啦一声就掏出了手铐,在眼前晃悠着。

这是在考验两个人的感情吗?再这么下去,估计眼前这个民警连枪都掏出来了,艾丽莎有些紧张了,她雪白的玉手担心的抓住了方红剑的手。

方红剑面不改色的看着米仓,小声安慰她:“我的艾丽莎,军警人员开玩笑也有他们的职业特点,没准还动手跟我比武呢。”

这么说着,他给对方下台阶说:“民警同志,对,两个人就是陪待,对了,你都弄过什么案子啊?我一会给艾丽莎翻译了叫她也听听。”

米仓就说了秋天时的一个案子。

有人摸黑强,奸了村子里的一个妇女,牛四村长把满村子的人集-合起来了,米仓骑着威风凛凛的挎斗摩托就来了,大五四手枪晃的吓人,目光似乎看到了每个人的表现,然后拍着警犬的脑袋,恶狠狠的说:“警犬已经发现你了,我数三个数……”

还没等他说完,人群里的强-奸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头求饶。

“民警同志,你那是秋天,要是放在大冬天,天上再下着大雪,你的犬什么都闻不到,冻不坏就不错,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狼狗嗅觉是人的30万倍,可以在水里发现当事人的一滴血,还有啊……”方红剑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

这才是第一部分呢,他一股脑,中间都没休息,一口气讲了十多分钟。

有的常识米仓听得懂,有的虽然听不懂,但听着就有道理,暗道:“不行,不行,得记下来。”

他假装转头看什么,掏出笔记本赶紧记下来几点关键的。

“这小子懂得挺多啊,看样不是要潜逃,真抓了他,这些东西就学不到了……”米仓听得差不多了,顺手把笔记本又塞到裤兜里,心里有些矛盾。

他嘴唇厚厚的,握笔的姿势、厚厚的破旧笔记本,都被方红剑看在了眼里,不用说,这个小警察,肯定是个厚道的好人。

当他脸上出现而来犹豫的表情时,方红剑已经跳下来了,亲切的靠在他旁边,一脸诚恳的笑容:“米哥,阿丽莎是国际友人,她回去要是把你的事说了,那可就给咱中国人丢脸了,内外有别,内外有别,这样,我到时候找你挨罚去,顺便交流交流狼狗的事。”

“嗯,小子,态度不错!记着点,到时候找我,异性陪待,不,是陪侍的事得说说。”米仓就坡而下,冲着艾丽莎挺了挺身子,脱口而出道:“我们中国公安是文明执法的。”

方红剑赶紧小声说“米哥,我给你翻译,叫他回去好好宣传宣传。”可他用俄语说的却是:“米民警说了,艾丽莎小姐漂亮大方,和方红剑来人郎才女貌,祝福你们。”

那边,孟文军、旺财他们狼狈的站在路上,要不是担心林子里还有陷阱,他们早就跑过来了,这会都在咋咋呼呼的叫嚣呢。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人影越来越近,刘大年来通知了:飞机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赶到了诊所跟前,依旧是人山人海的场面。

牛四作为村长,站在人群前面,飞机从东边飞过来,杨峰带着两个村民,直接接替了指挥员的工作,大声维持这秩序。

“方,你才是最优秀的指挥员,是这次跨国救援的负责人呢,他们……”他们快走到跟前了,艾丽莎老远的看见了杨峰,忿忿不平道。

“人各有志,他也不错的,艾丽莎……”方红剑拉着他的手,声音哽咽的说。

三天的时间里,他们整天待在一起,虽然没有婚姻事实,可已经成了对方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深陷热恋中,浪漫幸福,马上就要分别了,方红剑强大的心里变得凄凉、失落,感觉明亮的光线慢慢变暗,自己的心漂泊不定,苦涩、酸楚。

艾丽莎心情同样复杂无比,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没说,晶莹的泪水扑簌而下,伤心的浑身发抖,似乎离开了这个男人,再也见不到他了。

“方,哈巴对面的口岸已经开通了,一周开通一次,双方人员可以来往,你……”痛苦了好一会,艾丽莎提醒他说。

“我的艾丽莎,今天如果带着你私奔了,我方红剑做不出那种事来,男子汉不能苟且偷生,在事业上爱情上,要光明正大,我明白,那样的话,你,你的家庭都会名声受损……”方红剑手掌放在胸口上,目光灼灼,坦言马上想办法和村民们一起发展经济,等条件好了 ,俩人感情水到渠成,叫她过上贵族式的生活。

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可他似乎忽略了漠北村贫穷的现实,艾丽莎遥望漠北村,有些失落有些伤感的发誓道:“方,希望你能做到,你永远在我心里,永远……”

人群里,陈桂兰被人从担架上抬下来了,顾丹等几个女人抱下来了两个襁褓中的孩子,这回热闹了,孟虎刚才手里还抓着两只刚刚抓的大公鸡,准备感谢恩人呢,一下子丢掉了公鸡,在一片公鸡叫声中扑向了两个孩子。

大鼻子机长本来准备吃顿大餐呢,艾丽莎泪痕未干的冲进了机舱,声音复杂的喊道:“机长,马上回国,马上……”

既然今天就要离开,艾丽莎只觉得心如刀绞,整个人要瘫倒一般,如果再待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势必会失态,于是开始催着机长快点离开。

飞机腾空而起,地面上的人挥舞着手,有的喊着感谢的话,有的胡乱说着什么,方红剑靠在一棵小树,慢慢的蹲了下去,鼻尖慢慢下垂,两行清泪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下午时分,身体很虚的李桂兰讲着苏联医院的好条件,外面酒宴已经摆好了,没有人关心撕心裂肺的方红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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