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上可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老夫人平时很少过问沈静婉的学业的，如今突然问起到让她猝不及防。

“啊？”沈静不知老夫人所指何意，便也不知如何作答。

“听闻今日沈静柔在学堂上为难与你，可有此事？”老夫人慧眼识人，很多事情都是看透不点破的，如今看到沈静婉这般的委屈求全一阵心疼。

“祖母切勿多心，那不过是一个误会，她并非有意为之，孙女也没受什么委屈，不打紧的。”沈静婉越隐忍越撩拨着老夫人的侧影之心，乖巧的她总能很合时宜的让老夫人另眼相看。

“嗯，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祖母替你撑腰。”老夫人破天荒得给出了一个承诺，还示意一旁的嬷嬷密切关注沈静婉的动态，有什么事要及时上报给她，生怕她着乖孙女受到什么委屈了。

“听菡纱丫头说你近来在学业上有些力不从心。”老夫人从沈静婉的贴身侍女那得知她的学习有点跟不上先生的进度，随即不由自主的关心起她的学业来。

“孙女自知笨拙，让祖母担忧了。”沈静婉不知道自己平日里的举动老夫人都看在眼里，有人时刻关心的温暖顿时涌上心头。

“胡说，你哪里笨拙了？”老夫人是不可能看走眼的。

“这样吧！你这孩子心思灵活，学东西也快，学业上不应该是如此成绩，可能是方法不对，你每日下学后来祖母房里，有什么不懂之处祖母给你解惑。”老夫人打算亲自指导沈静婉的学业，以弥补心中对她的愧疚之意。

“多谢祖母，孙女定会努力学习。”沈静婉再三拜谢，嘴角的幸福抑制不住的上扬了十五度。

翌日上学，沈静婉照例安静的坐在学堂的一隅，尽量的降低她的存在感，不料这日沈静婉刚一坐下，沈静宁就走到她跟前。

“静婉，你与我同坐可好？”沈静宁俨然已经将沈静婉划在她的势力范围之内了，如今自然是不能放任她被别人欺负去了。

“嫡姐的心意静婉心领了，只是静婉自知天生愚笨，恐给嫡姐丢了脸面。”沈静婉委婉的回绝了沈静宁的邀请。

“不碍事的，”沈静宁不由分说的就把沈静婉上学用的物件全都拿到学堂中央那个醒目的位子上——她的身旁。

沈静婉无可奈何，拾起桌上的砚台跟了过去，期间学堂内投来了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沈静婉直接忽略了。

喧闹的学堂在先生走进来的这一刻骤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的学堂内，毛笔在宣纸上摩擦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今日先生可是要考察众姑娘昨日所学的内容，”女先生清脆的声音响起，众姑娘闻言亦都收敛起眼神，低着头尽量不要被先生选中。

女先生扫视一眼众人，眼光停留在了沈静宁旁边的沈静婉身边，察觉她今日并未坐在原来的角落里，一时心生好奇。

“那就由五姑娘，你且来背诵一下昨日所学的内容，”听闻女先生点名，众庶女齐刷刷的看向沈静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她出丑。

“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之大半，盖以母教为本也……”昨天所授的学问，沈静婉记得清清楚楚，认为女子也能有所作为，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因此下学后她将课堂所学的温故了几次。

“嘶……”沈静婉一口气畅通无阻的将昨日所学全部背出，便听到学堂内传出的一阵阵不可置信的惊叹声，沈静婉才意识到她太过专注，一时间竟然忘记藏拙。

一旁的沈静宁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望着沈静婉，她前一刻还在为女先生抽中沈静婉而略微有些担忧，生怕她回答不上受到女先生的责罚，没想到沈静婉对答如流的背出了昨日所学，而且一字未错，让她惊讶万分。

再看看学堂内其他庶女，同样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甚至眼神中还灌满了浓郁的嫉妒，本来是打算看好戏的她们瞬间吃瘪的模样甚是滑稽，沈静宁忽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平日里这些庶妹嚣张跋扈的，如今这一副像迟到苍蝇的模样着实让她心下爽了一把。

沈静婉今天风头出尽，已然改过了身为嫡女的沈静宁，但是由于众庶女的反应，让沈静宁心情大好，随即便没有苛责沈静婉强出风头的事情。

“娘亲，请保佑静婉一切顺遂，”这日的教学在众人的惊讶中结束了，沈静婉回到院子就去了佛堂，她这些年来韬光养晦，时刻收敛锋芒，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今日之失差点让她前功尽弃，险些暴露了，惊魂未定的沈静婉安静的跪坐在佛堂内。

第二天清早再次来到学堂，女先生惊讶于昨天沈静婉的表现，今日想再次确认一下，便又点了沈静婉的名，让她回顾昨日所学。

“我……”沈静婉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一张小脸也尴尬的憋得通红，沉着眼眸的沈静婉知道今天必定不能范昨日的错误。

“唉……你坐下吧！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女先生看到沈静婉如今这蠢笨的模样，便否定了她之前所想，以为沈静婉开窍了。

“先生，沈静婉什么斤两，她本该如此，昨日那般风光定是作弊。”沈静柔看到沈静婉今日的表现，立刻讽刺起来。

沈静婉并没有多在意沈静柔尖酸刻薄的嘲讽，反而平静的落座，刚一坐下一旁的沈静宁就眼神担忧的看着她，担心她因为沈静柔的讽刺而伤心，沈静婉看出沈静宁的担忧，轻轻的点头示意她并没在意，让沈静宁安心。

下学后，沈静宁还是有些担忧，拉着沈静婉到她们常去的花园散散心，希望美丽的风景，清新的空气能让沈静婉忘却学堂上的窘迫，沈静婉自然是知道沈静宁的用心，但是她此番作为也是有目的的，只是不便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