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队

那一年,韩楚明带着浮生戏剧社在市文化宫面前招人的时候,正值朱权和家里人闹得最凶的时候。

高中三年,朱权的成绩越来越差,尽管他费劲心思去提高成绩的,但每次考试出来那些数字就是那么不如愿。

灰心丧气的朱权在高考这件事情上完全没了信心,落榜也就成了必然。家里人希望他去复读,重振旗鼓考上个本科院校,但朱权一想到高三那些“炼狱式”的磨练肚子里就翻江倒海地想要吐出来。

只是,朱权的父母一直想着朱权能出人头地,加上家里头就这么个儿子,就这样在不读书也就枉费了这些年耗费的心力。

于是,两代人在高考复读这件事情上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朱权对自己的前途迷茫不已,在招新棚下站了好长时间的的朱权手里握着招新表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笔填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从那一刻起,浮生戏剧社的招新正好为他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旅程。

朱权的爸妈在得知儿子进入潮剧团学“做戏”的时候,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养不活自己的行当,他又是那样受不了苦的人,怎么可能在戏剧社待得下去。

入社的前一日,朱权的爸妈特意赶到了浮生戏剧社找到了韩楚明,让他帮着劝说朱权放弃入社的念头,跟他们回去上高考复读班。

对此,韩楚明并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呼吁朱权的爸爸妈妈尊重朱权的选择,因为在此之前,韩楚明已经与朱权聊了大半天的时间,一来是告诉他戏曲这行当不好学、很苦,二来是把戏剧社前景并不十分光鲜的事实摆在朱权的面前。

然而,即便是如此,朱权也不想回去高考复读班重新经历那一年的折磨和煎熬。

最终,朱权留在了浮生戏剧社,并且在这里找到了乐趣和希望。

因此,浮生戏剧社与他而言不仅是第一次为自己争取到的权利,也不仅是韩楚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带着自己走出迷茫,更是他对自己的未来、对自己人生的寄许和期待。

可这样殷切的寄望却在韩楚明离世之后陷入了他预想不到的低谷,并随着韩儒伶缺乏友善且带有武断的处理方式中最终走进了深渊。

不得不承认,麦蕊的一记叩问直接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部分。是的,他不愿意看着浮生戏剧社就这么散伙,不愿意看着自己才刚燃起来的兴致和寄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你们确定那家伙是真的为咱们剧社好?”朱权想了想开口问道。

“不瞒你说,我找韩儒伶聊过,我也不否认,在他的眼里我们这帮人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他有很多想法是我们比不上的,比如,他想让给我们注入规范的管理模式,他想提高我们剧社整体的演出水平……像这些想法其实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所希望去完善的,只不过我们能力、思维方式还有眼界都有所限制,故而迟迟没能如愿。

既然韩儒伶能带着我们去实现,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维持现状,我们又何必有太多顾虑呢?”麦蕊一字一句地说着,将这些天大家因为误解儿忽视的一些背后的事实给说了出来。

朱权和阿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回去。只不过,你能不能让韩儒伶在以后 的日子好好说话,毕竟咱们是一个社团里的人,用不着那么冷嘲热讽的,这总没错吧?”朱权向麦蕊求证道。

“放心吧,他也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咱们权且给他个机会,看他能不能好好儿,如果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时候咱们再弃他而去也不迟啊?是不?”麦蕊甜甜地笑了起来。

“行吧,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跟你们回去。”朱权说着起身就打算跟麦蕊他们回去。

“你这就走了?不用跟家里人言语两声?”麦蕊问道。

“我告诉他们这两天休息,这才回来的。现在跟你们回去正好说得过去,反倒是你们不来我得继续往下编才头疼呢!”朱权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阿乌和麦蕊也跟着笑起来。

“好,那咱们这就回去。”麦蕊说着拉着阿乌转身就要下楼。

“那个……麦蕊,你稍等等,我跟朱权私下里有几句话说。”阿乌停了停脚步开口道。

“什么事儿,这么神秘?”麦蕊看了看朱权又看了看阿乌,笑着问道。

“我们大老爷们儿之间的事儿,你先走吧,楼下等我们五分钟,马上下来!”阿乌排着胸脯保证着。

“你们俩个鬼鬼祟祟、眉来眼去的,跟个女人似的,还大老爷们的事儿?

“真是大老爷们的事儿!”阿乌强调道,“要不,你留下来听听?”

阿乌的反客为主让麦蕊反倒是惊着了:“还是算了吧,我到楼下等好了。说好了五分钟啊,迟了我就直接走了,不等你们了哈!”

“没问题,去吧!”阿乌边说着边把推着麦蕊的背往前走。

眼看着麦蕊下了楼,没法儿听到他和朱权在楼上说话,阿乌终于开口了。

“兄弟,那天喝醉酒说的话你要帮着烂到肚子里啊,别给我抖搂出来啊!”

“什么话……”主权想了想,连忙点头道:“哦哦哦!就是你喜欢麦蕊的话是吧?”

阿乌的脸顿时一黑:“这就算抖搂一次了啊!”

“不是吧?你也太怂了吧?喜欢就喜欢呗,藏着掖着干嘛?再说了,你们俩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朱权似乎根本没听到阿乌的话一样,继续说了好一会儿。

“这就算抖搂第二次了啊!”阿乌的脸更黑了,“你要想攒就攒着吧,集齐五次,我送一份儿大礼!”

阿乌说着,伸手拗了拗自己手掌上的关节,发出“咔咔咔”的脆响,听得朱权一下子傻眼了。

“又不是集印花,攒什么攒?”朱权反问道。

话音刚落,只听阿乌手上的响声更大了。

“得得得,当我什么都没说!”朱权往后躲了躲,终于不再提及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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