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像是一场俄罗斯方块游戏,在你计划的同时,还会有许多额外的不规则的方块,突如其来地掉下来,让你措手不及,来不及计划把它安排放在哪里。
——题记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到家旺再说。
一直到晚饭后,两个人才打听清楚,家旺就被关在长毛家里。两个人半夜翻进墙去,长毛他们吆喝的声音挺大,倒没有人追过来。
三人各自找了两根木棍,挑着走。
“家旺,你在那听到了什么?”坐下来歇息时,徐礼义问。
“那长毛说,只要你们能回来找到我,就放我走。如果你们不来,说明你们是胆小鬼!”郑强国笑了起来:“长毛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丢下你不管了吧?要钱没有,要人是三个老爷们,又有何用?”三人哈哈笑了起来。
按照前几次的时间, 礼义他们早应该到家。都半夜了,还不见人影,桂花坐不住了 。她提着小马灯一遍一遍地到路头去看,就是不见礼义的影子。细听,耳朵里总有礼义那熟悉的脚步声。放开嗓子喊了几声礼义,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人回答。
她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礼义到底去哪?去干啥?转念一想,自己好像问了这个问题,当时礼义支支吾吾没说清楚。
她实在着急,就想去仁德家问问。她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拿了根扁担,还没到徐仁德家门口,那狼狗狂吠着冲了过来。桂花一边大喊“徐队长,孩子他大伯!”一边抡起扁担乱扑。
大狼狗龇着牙,嘴里发出可怕的鸣叫。桂花蹲下身子,在地上捡起一个大土疙瘩,向狗眼位置狠狠砸去。狗低嚎了几声,向前一纵。桂花抡起扁担,向那狗头就是一下。狼狗哀嚎着叫了几句,后退几步。
“大哥,大哥!”桂花扯开嗓子喊徐仁德。门开了,徐仁德走了出来,看到了狼狗正跳起来向桂花咬去。桂花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徐仁德一个扁担扔过去,狼狗叫了一声,进屋去了。
“狗咬着没?”徐仁德伸手去拉她。
宋玉兰走了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我还以为你拼命喊仁德干啥的呢?原来是来偷情的,你偷汉子也背着我点。我宋玉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怎么又吼又叫的。”
“大嫂,我只是想来问问他大哥,礼义去了哪里?他说好回来吃晚饭,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换作是你,你不着急吗?”徐仁德看到桂花泪水涟涟,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却又不能。
他让儿媳妇小翠去看看桂花受伤了没有。小翠看了一眼,接过马灯,仔细检查一下,确信没有被狗咬着,才放下心来。
“姑姑,我送你回去!”小翠还没到家门口,听得宋玉兰说:“她把我儿媳妇都弄没了,你还护着她,这日子没法过了!”汪晓梅坐在旁边,正拉着她。
“吃里扒外的东西,她婆婆被人欺负了,不管不问,还要跑去管别人,哪有这样的儿媳妇?”她刚骂完,小翠一脚踏了进来。
“我不会做儿媳妇,要不您来做?”
“你……”王晓梅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整天与姑姑过不去,不嫌累吗?”小翠把房门砰地关上。
“这狐狸精就知道去*男人,真不是东西!”汪晓梅啐了一口。门开了,小翠探出头说,“如果您要骂人回家骂去,不要在我家大呼小叫。”
“你……”
“我什么?这是我家里。”
“你看看,你把你媳妇惯成什么样子了? ”
“人家都是男人当队长,女人长翅膀。一大队,哪个队长媳妇有我这么窝囊的?”宋玉兰哭泣着说。确实,这个徐仁德,尽管当了多年的生产队队长,但是她宋玉兰好像没沾什么光,该劳动的和别人一起去出工,别人按三三四得工分,她也是。这三三四是怎么回事?就是每满勤天出工是十分,早中晚按照三三四比例得分。强劳力的可以多得一点,老年妇女儿童少算一点,所以孩子在星期天也会跟着大人们去出工。宋玉兰说的这个事情,没有错,徐仁德从来没有因为她是自家婆娘就格外照顾。
“桂花可是你弟媳妇,你这么去泼人家脏水,是不是觉得很痛快?”徐仁德到现在才说出一句话。
“她*你,我亲眼所见。”宋玉兰抹了一把眼泪,“这个骚女人,就知道整天去*人家男人。”
“就是,把我的礼义霸占了,再把你也收了得了。”汪晓梅对这个姐夫,心里很是不满。
“你们姐妹俩头脑有病。”他说完,丢下那姐妹俩走了出去。
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风欲撕开夜幕般疯狂。徐仁德到郑卫国家里,借了平板车和毛驴,他一扬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毛驴向深夜走去。
老莫睡了一觉,觉得嗓子发干,浑身发烫。他点亮了煤油灯,茶壶里空的。昨晚来得匆忙,没有带热水。春天气温或高或低,白天干活浑身是汗。衣服一脱,春风一吹,现在头撕裂着疼痛。老莫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又到牛棚里看看,他拿了一把大锁,把仓库的门又锁了一个,才踉跄着回家。平时只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老莫却觉得走了有半小时。等他摇摇晃晃到家门口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忽然他听到屋里有什么声音,侧耳一听,确实是他那张木床发出的吱吱呀呀声。老莫心里一愣,他慢慢起来,倚着墙,挪到窗户下。
男人粗壮的呼吸声,女人娇喘的声音,听起来犹如一把把刀子直刺心脏。
“秋,跟我回家吧。你知道我费了多少精力才找到了你和孩子。”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喘息。
“不行,我走了,老莫怎么办?这些年,多亏他照顾我们娘俩。”
“我见过他了,就他那样,上炕也不行。”说着,低吼一声,身体碰撞的声音更加刺耳。
“畜生,你这个畜生!”老莫听了觉得血往上涌,头脑发胀,他想喊喊不出声,想站站不起来,两条腿软软的,不听指挥。他往前爬,腿像青蛙一点一点向前移动。终于他扒着门槛,喘息了一会,举起手,将门咚咚地敲响。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出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喊出了这句话。
“她是我合法老婆,”男人的声音转而清晰地飘过来,“我和我自己的老婆不犯法。”
老莫用手撕扯着心口,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气不够喘,他的哮喘病犯了。
“你不能这样对他。”女人说着,老莫听到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
“老莫,老莫!”瘸腿女人一看,老莫倒在门口,脸色发紫,嘴巴张着,两手抓着胸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赶紧叫醒雅兰,雅兰哭着跑去把家旺叫来,几个人用独轮车推着老莫向卫生室跑。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