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购买鱼苗

凡是想做大事的人,必须有胆量和勇气,然后去尝试。尽管尝试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属于今天的彩虹,决不会放在未来的天空。

——题记

礼义和郑强国出去买鱼苗,两人夜里三点就出发,等到了三十多里外的邻地县城新安镇,已是早饭时间。两人喝了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开始去购买鱼苗。

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鱼苗市场。因为来得迟,凑起来不到三十斤,这点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两人决定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下午,两人从新安出发去滨海。

到滨海的时候,夜幕像锅盖一样盖住了所有光亮。两个人一天骑了一百多里路,里面的衬衣都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身上。礼义觉得肚子里空得像一座城。郑强国也是汗水淋漓,屁股磨了一天的车座,痛得像火灼。

天黑得对面看不见人,两人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家小饭店。开小餐馆的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见有人进来,热情相迎。礼义坐了下来,打量一下,小饭店里外面摆着四张桌子,里面是一小间厨房。他要来一大碗开水,用嘴吹吹,咕咚咚喝了下去。一连喝了两碗,心里才觉得有了着落。

两人要了三碗菜,破天荒要了一瓶二锅头,几杯酒下肚,浑身有了热气。两人又吃了两大碗面条。

夜深了,饭店主人准备打烊,回头看看,两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两位客人,我们店里要打烊了!”店主人下了逐客令。两人走出店门,冷风吹醒了酒意。路上冷冷清清的,拖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上的钱不允许他们再有任何其他的开支。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寒风伴着小雨,朝单薄的衣服里钻。看看表,已经11时30分,鱼市一般在凌晨3点半开始,他们还要在外面溜达4个小时。

“礼义,要不我们现在去鱼市,那里既然是最大的批发市场,肯定就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礼义一听,拍了一下:“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两个人直奔鱼市,见人就打听。到农贸批发市场的时候,两人愣住了。四周根本没有墙壁,只是用一根根钢柱立在地上,顶部用钢管焊接成为半圆形,盖上一层石棉瓦,挡雨是没问题,可是这风却没法挡,所以在里面和外面冷暖没有区别。

“这怎么办?”放眼巡视,除了几盏晕黄的灯,在鬼魅的晃动着。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已静静地入睡,一声咳嗽,都会听得很远。

“去那边!”礼义眼尖,他看到一个水泥台里面,有一块用塑料布隔开的小空间。他想也没想,一头钻了进去。

脚底被什么绊了一下,惯性使礼义向前倒了下去。

一声哇的大叫,礼义吓得魂都飞了。黑暗中,一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老乡,因为外面太冷……想进来避避风。”他边说边退了出来。

那个人点亮了小马灯。看到冻得上下牙打得咯咯响的礼义和郑强国,招呼两人进去。礼义和郑强国也不客气,低头又钻了进来。

一位头发乱蓬蓬的男人,黝黑的脸上,皱纹像刀刻出来似的。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很刺眼,从年龄上看大约60岁左右。

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草上面铺着一张草席,席子上一床大红带花的洋布被子,看上去觉得挺暖和。

礼义看见被子哈气连天,他几乎是央求着老乡,让他睡一会儿,哪怕是一支烟的工夫。

没想到那位老乡很爽快地答应了,礼义一头扑下去,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郑强国向老乡打听鱼苗的事情,不曾想,歪打正着,这老乡就是鱼贩子,他详细地介绍了鱼苗的购买情况。

“一次性买这么多,目标大,你们不如来两趟,这样不容易出意外。”郑强国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尽管他是小队干部,但是也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干。

老乡又给他谈了一点鱼苗的购买知识,郑强国听了连连感谢。“这样吧,明早我去帮你们买,因为我在这时间长,他们不会也不敢坑我的。”郑强国连声称谢,倒头睡去。

徐礼义是被冻醒的,被子被老乡和郑强国拽在身上。他哆哆嗦嗦拿出烟袋,装上烟沫点上。没想到第一次出来买鱼苗,竟然这么顺利,难怪说只有不快的斧,没有劈不开的柴;只有想不到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去想,办法总还是有的。一袋烟抽完,他靠着柱子,拉过被角,又睡着了。

4点40分,老乡带他们买了鱼苗,两人匆忙往回赶。

徐仁德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听到大狼狗的狂叫声,他连忙出去,礼义和郑强国终于回来了。

他连忙上前,将车上两个塑料桶取下来。他喊宋玉兰赶紧做饭,徐礼义嚷着要喝水,宋玉兰倒了一碗,礼义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用衣袖揩揩嘴巴,喘了一会气,瘫了一般。

仁德端来两碗面条的时候,两人趴在桌上就睡着了。仁德见他们满身尘土,连眼睫毛上都是厚厚一层,赶紧打来热水,叫醒他们洗脸吃饭。两个人也不推辞,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

由于路长,换水不及时,鱼苗死了不少。三人看着死苗,很惋惜,赶紧将鱼苗运到河边,小心地倒进河里。

望着东方微红的云层,他们感受到了喷薄欲出的太阳,心里非常高兴。

“你们先回去休息,然后我没栽讨论下趟买育鱼苗的方法。”徐仁德说,“凡事开头,开头总会有点不如意,总结出经验以后再来,就会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好。”

“是的,比如这太阳,不管乌云有多厚,它总会照常升起,我回家去找找书报,想想运鱼苗的办法,争取下趟没一尾死苗。”一阵困倦袭来,她不由打了个呵欠。

“你们快回家休息,下午再讨论方法。” 三人这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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