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算哪根葱

“钰儿,你怎样了?”

楚严氏心疼地给楚钰验伤,一边又不满地嚷嚷着:“哎呀老爷,脸上烫出好几个水泡,这能不疼吗?会不会留伤疤啊!真是的!这可是刚出锅的汤!谁教你做事的?!好好的汤怎么会撒!”

“她是故意的!”楚钰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忍着痛抢出来一句。

青儿不咸不淡地解释道:

“少爷,是您推我的!原本就端着不容易,您那么大劲儿一推,谁经得住啊?”

“放肆!”

楚伊湄眉头一蹙,瞪着眼怒斥道,“你这卑贱的下人,烫伤少爷,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不说跪下赔礼,还敢顶嘴!刘嬷嬷,替我管教她!”

跟着楚伊湄回来的刘嬷嬷愣了一下。

毕竟,青儿虽然是个丫鬟,可她是长祥宫的下人。长扬宫的楚夫人下达这样的命令,似乎有些——越界。

可主子的命令又不能违背……

不管了!谁不知道自己主子二殿下将来要登位的,长祥宫根本就无须顾忌。

刘嬷嬷思想其间,人已经迈着大步走到了青儿跟前。

青儿忙后退一步,争辩道:

“我又不是你们长扬宫的下人!就算犯错要打,也只能我主子打,你算哪根葱?!”

“讲得好!”

楚翌微微一笑,平静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条斯理地说:“我长祥宫的人,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打的吗?”

刘嬷嬷怯了。

楚翌可是三殿下的夫人,正儿八经的主子。人家发话了,这做下人的……她征询地望向楚伊湄。

楚伊湄鼻子往上皱了下,眼眸中射出暴戾之气:

“凭她是哪里的奴婢,敢伤害楚家少爷,就得受罚!楚翌你包庇她,是不是因为——她这样做就是你指使的?!”

楚翌从容地看着她,嘴角浮现出冷笑:

“楚钰这叫做——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干嘛要拿不相干的人出气呢?如果说管教,我看楚钰确实需要好好管教。这次是烫伤,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便宜了。”

楚严氏气得手直颤抖,她使劲儿握紧拳头,愤然道:

“老爷,两位殿下,你们都听听!连下人都比楚府的少爷尊贵了!丫头做错事害少爷受伤,主子还说出这些不明是非的话!”

楚恩远怕事情闹大,只得息事宁人:“都快别说了!让贵客笑话!夫人,你带楚钰下去让郎中瞧瞧。”

楚钰没占到便宜,哪里肯甘心?见母亲沉着脸去拉他,他挣脱了一下,端起桌上盘子就想往青儿身上砸。

楚钰抬起的手定住了,他看到楚翌利剑一样森寒的目光正瞪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他感觉只要盘子砸过去,楚翌立即就会把满桌的盘子回砸过来。

这个楚翌,一定敢这样做。

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欺凌只会啼哭的毛丫头了。

脸上的烫伤揪心地痛。

楚钰的手抖了几下,将菜盘又放回桌上。

“我就不信!奴才欺主都不能责罚,还无法无天了!本小姐亲自教训这奴才!”

讲话者是楚伊姒。她乜斜着眼瞥一下楚翌,抓起碗上的筷子狠狠向青儿脸上掷去……

“嘭”地一声闷响。

只见桌子当中水花四溅,那双掷出的筷子打了几个急转,断为几截,纷纷掉落下去,与杯盘相碰发出“哗哗”的撞击声。

随即清冽的酒香气四下弥散开来……

楚伊姒惊诧地愣住了。

在场的人看清楚状况后,也全都瞠目结舌:

没看错吧?什么情况?!一杯酒——击断了结实的木筷?!确定不是眼花了?

事发情形可是在楚翌正前方呈现的,楚翌一眼不眨目击了整个过程,也傻掉了。

那杯酒——是从乌辰瑾手中的酒杯中飞出来的。他病恹恹的,眼看命都保不住了,却还有这样厉害的内功。倘若他在健康状态……那该有多大威力啊!

这时,就听见乌辰瑾平缓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能不能让我们清净地畅饮几杯?怎么闹个没完没了了?!”

楚恩远赶紧致歉打圆场:

“见笑,见笑。两位殿下请——”

他又转头望向其他人,脸色铁青,呵斥道:“你们都不准再吵闹!谁又敢惹事生非,我必严惩不贷!”

见楚恩远发怒,楚伊姒撇了撇嘴,拿眼睛斜愣着楚翌,咬着嘴唇不敢作声了。

楚严氏黑着脸,不声不响地拉起噘着嘴、满脸忿忿的楚钰,走了出去。

仆从慌忙收拾了狼藉一片的桌子,重新送上菜肴。

只是,这些人哪里还有胃口用膳,胡乱夹几口菜,就说吃饱了,陆陆续续离开了荣萱堂。

看见楚翌出去,施姨娘也跟着出来,疾走几步追上她,又苦心婆心地教导她化解矛盾云云。

楚翌想笑,又怕施姨娘越发着急,只得使劲儿抿了嘴,装作认真听训的样子,点了点头。

谁知梅儿听了施姨娘的话,满心不满,眉梢一挑就抢白道:

“施姨娘,明明是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主子的!你却让我们主子退让,退让!他们只会越发猖狂!我们主子好歹是三殿下的夫人,怎么能受他们的气?!”

楚翌心里暗暗好笑:乌辰瑾给她的这两个贴身宫女,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施姨娘听着不对啊,又去劝教两个宫女:

“你们两位别助着主子使性,但凡多劝阻她少惹是非,才是正经……”

然后就是絮絮叨叨一番长篇大论。

走了小半个园子,施姨娘终于累得走不动了,这才停止了训教。楚翌就让俩宫女送她回去。

楚翌信步闲散,几个潇洒的烫金字映入眼帘——“滴翠亭”。

这滴翠亭就建在穿园而过的一条溪泉上,一面临水,三面都是浓郁蓊葱的绿竹,因此取了此名。

沿着通往滴翠亭的竹林小径,楚翌悠闲地踱到滴翠亭前面的栏杆前,深深嗅了几口竹叶的清香。

面前的溪泉波光粼粼,平静如镜面。因为阴天没有阳光,水面呈大片的浅灰色,还有翠竹倒影映入的朦胧的暗绿色。

走了这么远,腿也有些酸了,栏杆后面有长长的座椅,可以坐下观景。

楚翌却没有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而是抓着栏杆跨过去,坐在栏杆上面。

女子这种坐姿形象,在现代是司空见惯的,在天坤王朝被人看到,绝对是有违闺训、不合礼仪的。

幸而四周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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