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点了点她的脸:“再说了,你的脸还用毁容吗?我以为毁容的底线就你这样儿。”
“你再说一次?”
向卿气得冒烟儿,伸手想把手上的水甩回去,结果被人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毕竟男女力气差距大,向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开,她小眼神儿都在冒烟儿,看着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很想在上面留个痕迹是怎么回事?
何太鲫扣着她的手,缓缓低头:“给我道歉,我就放了你。”
“你做梦。”
向卿偏过头对着客厅大喊,嘟囔着说:“张姨,他欺负我!”
“怎么回事啊,小鱼你怎么欺负人家女孩子呀。”
张姨跃跃欲试的走过来,虽然语气在骂人,不过眼底的八卦压都压不住。
这两人相处得还挺不错嘛,小时候是冤家,长大了也是。
何太鲫松开手,慢吞吞的侧过身,垂眸看着她溜走,脸颊湿润的头发翘起来,两根呆毛在空中晃了两下。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丰盛的海鲜大餐,看着挺有食欲的。
吃饭的时候,两个年轻人都沉默不语,吃着东西。
姨妈看了看两人:“你们两个多吃点,要说你们小时候都是优秀的孩子,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说到成绩的时候,姨妈真的是一脸欣慰,两个孩子着实让自己骄傲了小半辈子。
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两个人同时被饮料呛到,这个词语不是这么用的。
她跟何太鲫从小就没有见过面,唯一的联系就是在每次考试后,比较成绩。
向卿手里拿着爬爬虾,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恍然大悟般开口:“我记起来了,某人以前成绩一直没有我好嘛。”
“对啊,对啊,卿卿还是你比较厉害,我们家小鱼懒惯了,比不上你。”
向卿一脸得意,顺带用筷子插了一下鲫鱼,眼神挑衅又嚣张。
何太鲫忽然觉得爬爬虾也没什么味道了,盯着对面的女人,没有说话。
果然她就是自己的克星!
两个年轻人在无声的销烟中吃饭,向卿还把鲫鱼都吃完了,最后还戳了戳骨头,像是在发泄。
何太鲫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趁着姨妈洗手的空隙,开口说:“吃白食的去洗碗。”
“我可是客人。”
“吃了我的海鲜大龙虾,还这么嚣张?”
向卿拿人手短,伸手收拾桌上的残局,本来不说她也要洗碗的。
不过他一说,心底就有些不太爽了,她收拾了碗筷,唯独遗漏了他的份儿。
向卿完全无视那个男人的目光,端着碗筷去了厨房,一会儿她就听到张姨在说话:“小鱼啊,你也去厨房帮帮忙啊,大男人不做家务,也要会洗碗才行。”
她听到张姨唠叨的话,嘴角微微动了动,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不过他处理鱼的样子还挺利落的。
很快,厨房挤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本来觉得还挺宽敞的地方,顿时变得有些拥挤。
向卿看了一眼放在手边的碗筷,她顺手就拿了过来洗。
何太鲫站在她身边,还以为她会依旧无视自己,没想到这次这么乖了。
他默默清理了一下刚才的垃圾,顺带把地拖了一下。
男人把拖把落在她脚边,开口:“脚。”
向卿挪了一下,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左脚抬起来。”
她没想太多,只以为自己脚上沾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就抬起了脚。
“你左右不分吗?抬的是右脚。”
她耳朵一红,马上又换了一只脚,不过她皱了皱眉,说:“我没弄错,那就是左脚啊。”
何太鲫嘴角微勾:“这才乖。”
向卿恼羞成怒,他居然耍自己,扬起沾了洗洁剂的手就要挥过去,不过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扣住,还被压在洗水槽上。
“你干嘛?”
她缩了缩手,没有成功,只能蹬着面前的人:“放手。”
“你说放就放?”他忽然靠近,“刚才可是你想要偷袭我,我这是正当防卫,谁知道你等下还会不会继续?”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居然还偷拍自己的照片。
何太鲫笑:“可是你却被我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救了三次,这就是你对待救民恩人的态度?”
“哪里有三次,明明就是两次。”
“哦~~你承认了!”
向卿发现中计,偏过头竭力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先松手。”
“你还没说怎么报答我呢。”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凑了过去,看到她恼羞成怒露出小爪子的模样,挺有意思的。
以前老是压在自己上头的那个女孩儿,现在终于被他戏弄了,心情怎么看怎么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时机到了。
忽然姨妈拿着碗走进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动作,顿时红了老脸,慌忙把菜碗放下:“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啊。”
姨妈捂着嘴巴,笑眯眯的离开了。
不过何太鲫脸色不是很好看,瞬间松开手,后退一步,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向卿揉了揉手腕,顺带将胶手套上的泡泡撒了一些在何太鲫的身上,气得他咬牙切齿,最后淡定弹了弹泡沫,眯着眼睛说:“向卿,你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我不喜欢你这一款。”
“哈哈,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了。对于一个手下败将,我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何太鲫舔了舔嘴角,生平第一次被人气成这样,很好!
两人在厨房短暂交锋,火花四溅。
向卿收拾好以后,这才走出来,张姨把钥匙递给她:“这是那边的钥匙,门锁密码我都发到你微信了,水电气开关我也发给你位置,到时候直接打开就可以用。”
“好的,我回头把租房的钱转给您。”
向卿捏着钥匙,心底一阵暖意,离开让人窒息的家,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压抑了。
“要不你今晚就睡我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去那边也要时间。”
何太鲫皱眉:“姨妈,她睡在这里,那我睡哪儿?”
“你睡沙发啊。”姨妈的口吻非常理所当然。
何太鲫脸色又黑了一点,这会儿看向卿哪儿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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