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老朋友？

苏木愣了愣，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徐子章和左司慎说的当成了一个人。

不过世界上大概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苏木挥去了自己脑中的这个想法，问道：“所以你的那个老朋友，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

左司慎说道：“人格分裂症，他选择了跳楼。”

人格分裂症，也正是左司慎现在身体上的表征状态，如果左司慎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去工作的话，身体所产生的巨大压力，一定会让左司慎也成为那样的人格分裂症患者。

苏木刚想要开口，左司慎就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我很累了。”

左司慎的情绪已经开始莫名的低迷，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情绪上的落差，许是因为刚刚抽完烟的缘故，在灯光昏暗，周围寂静的情况下，他很容易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木说道：“虽然现在是一个很好治疗你的时间，但是你现在身上有伤，我不想要再刺激你，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我会给你治疗。”

苏木的话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医院不允许抽烟，你的身体也不允许你抽烟，我苏木，也不允许我的病人在患病期间抽烟。”

一连说了三个不允许，左司慎突然想要笑苏木的天真。

只是苏木转身离开，她顺手将房间里的台灯关上，那清冷的月光渗透在了屋子里，照在了他的脸上。

苏木关门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一懈。

她从来没有在治疗任何一个患者的时候，会变得这么紧张，尤其是当左司慎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背脊都生出了冷汗，好像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一个普通人，那眼神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

越是这么想着，苏木就越是觉得心惊胆战。

仿佛自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正在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苏木。”

苏木浑身一惊，眼前站着的是徐子章，他原本隽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担心她刚才的反应。

苏木勉强稳住了心神，上前说道：“师哥，你怎么来了？”

徐子章确定苏木的身上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说道：“毕竟现在是晚上，他虽然是你的病人，但也是一个男人，你一个姑娘，总要多注意。”

“你放心好了，他左司慎一个当红偶像，能对我这种姿色的姑娘动什么歹念？更何况是个你怎么忘了，我会防身术，他虽然力气大，但是受了伤，根本打不过我。”

徐子章的视线已经停滞在苏木的脸上，他问道：“那你还记得，防身术是谁教你的吗？”

苏木原本笑着的面容突然僵硬在了脸上。

防身术……防身术。

‘如果对方是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打不过他的时候，你要架住他的手臂，用巧劲将他过肩摔在地上，这样就给你逃跑带来了时间，就像这样……’

苏木捂着额头，像是即将想起什么重要的人，可是那记忆就停留在大脑的深处，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想起那个人的容貌，声音，甚至是哪怕一丝一毫的轮廓。

“苏木？”

徐子章抑制住了苏木的肩膀，隐有担忧之色：“对不起，我不过是随便问一问，想不到你就不要想了。”

徐子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种夜半无人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徐子章将手机打开，来电显示上面写着：程队

徐子章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苏木，苏木的情绪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她说道：“我没事，就是觉得头疼了一下，你快接电话吧。”

徐子章点了点头，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苏木隐约可以听到电话那边说的是，在城中心的湖水里打捞出来了两具女性尸体，要徐子章过去做一个尸检报告。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苏木瞥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三十六分：“都这个时候了，师哥你要去哪儿？”

“警厅出了一个案子，人手不够，我要去一趟。”

苏木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吧，左司慎那边是没什么事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徐子章沉默了一会儿，倒也不是怕一个人不安全，只是将苏木一个人留在医院，他总是不太放心，于是说道：“那好，只是我可能要忙到很晚。”

苏木刚才被左司慎吓得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一个人回家还要走半个小时的夜路，这个时候了，打车不方便不说，公交车站也不营业，到最后还是得一个人在办公室睡觉，还不如跟着徐子章去办案。

徐子章的车就挺早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苏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问：“那个叫程队的，是警厅的队长？”

徐子章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是重案组的组长，恐怕这两个命案不是普通的命案，否则也不会让他来接手。”

苏木说道：“那这一次是出了什么命案？大半夜的就让你火急火燎的过去。”

“在湖里打捞出了两具女尸，让我去做一个尸检报告，一会儿你就在法医鉴定中心里等着我，如果困了，就在楼道长椅上睡一会儿，不会有人说你，等我忙完了之后，就开车送你回家。”

“好。”

法医鉴定中心已经将尸体送了回去，徐子章去往法医鉴定中心的路早就已经烂熟于心，苏木突然想到了之前左司慎说起他朋友的死因，鬼使神差的问道：“师哥，你的那个朋友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徐子章大概是没有想到苏木问了这个问题，他顿了顿，问：“你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问题？”

“我就是好奇，因为我看过那本书，觉得里面的作者一定是一个天才，所以我就想知道，一个天才为什么会突然就离世了。”

苏木说的越多，越是为了要掩饰，她看过那本《犯罪人格的诞生》，知道里面的作者一定是一个天才，而左司慎口中的那个死去的朋友，也是一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