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再度相救

谭昙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水蓝色的帐幔,榻边便是窗,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

这是自己的房间,意识到这一点,谭昙松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头疼的厉害,伸出手就摸到了一层头纱,想来是有大夫包扎过了。

谭华送走了问诊的大夫回来看到谭昙已经坐了起来,匆匆走到谭昙身边紧张地问:“昙昙,你怎么起来了?头还疼不疼?”

谭昙蹙眉:“还有点疼。”

谭华心疼地摸摸她苍白的脸蛋,道:“可怜我的妹妹遇到这种无妄之灾,不过你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疼就告诉大姐,大姐跟你吹吹就不疼了。”

这明显哄小孩的话让谭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谭华却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头上会留疤,所以更难过了,忙安慰道:“昙昙别难过,不会留疤的。都怪那疯马,明儿就宰了它。”

想到失控了的马,谭昙顾不上头疼,着急的问:“兄长没事吧?他怎么样了?”

谭华笑着打趣她:“你们两兄妹还真是一个样,一醒来就顾着问彼此。你放心,二弟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之伤,娘正在那边看着呢。知道你醒了估计很快就要过来了。”

谭华说的没错,下人将谭昙醒过来的消息传过去没多久,御史夫人就过来了,还带着一个人。

那人身姿顷长,黑衣墨发,不是叶景榭还能是哪个?

留意到谭昙的注视,叶景榭一双深邃沉静的黑眸对上她,好似有化不开担忧之意。

只一眼,谭昙就差点被吸引住,幸好她及时回过神来对着御史夫人说道:“娘,您来了。”

御史夫人没发现她的异常,心疼极了:“娘的昙昙怎的这么倒霉,痛不痛?”

谭昙可不敢在御史夫人面前说痛,不仅是怕她担心,还怕她唠唠叨叨个没完。

前世谭昙就无力招架娘亲的唠叨,重来一次,她虽然并不排斥,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秉着这种想法的谭昙被御史夫人一句呵责:“好你个死丫头,就知道骗我!”

谭昙撇撇嘴,趁御史夫人又想数落她前赶紧问:“娘娘娘,怀景怎么会在这里?”

御史夫人这才想起叶景榭来,忙感激的对他道:“又麻烦叶世侄了,你又救了我女儿一命,如此大恩大德,请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弯下腰去。

“伯母客气了,不必如此,”叶景榭想要把她扶起来,无奈御史夫人硬是要拜,只得看了谭昙一眼,见她摇了摇头,便不再推辞坦然受她这一礼。

谭昙是知道自己娘亲的,她向来执拗,认定了的事情若不做到就寝食难安,何况叶景榭救的是她视为心头肉的女儿呢?

若说之前的那一次是出于叶景榭出身贵重的好意,这一回她是真的发自内心感激叶景榭,若没有他,女儿还不知道会如何。

御史夫人是个直接的人,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真心实意的对他,就好比叶景榭,她如今是真的把他当做小辈疼爱。

虽说御史夫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听至交好友说过一耳朵叶景榭的事,琰王府妻妾众多,琰王世子表面风光,内心别提多寂寞了。

不得不说,御史夫人与谭昙果真是亲母女,想的分毫不差。

御史夫人谢过之后转头就对谭昙说道:“叶世侄救了你,你莫不是被马车磕傻了忘记了?”

“娘,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

谭昙无奈的看了自家娘亲一眼,就没见过当着外人面前这么数落自己女儿的。

御史夫人白她一眼,道:“是亲生的也不能保证就跟我一样,偶尔犯傻还别不承认。”

御史夫人在叶景榭面前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形象。

谭昙有喜有忧,喜的是御史夫人不再拘泥于怀景的身份,忧的是娘亲太过放飞自我,太容易轻信于人,但想想这人是怀景,她悄悄侧目看了一眼叶景榭很快收回。

聪明如叶景榭,如何能没发现御史夫人对他心态的转变,他在心里默默道:快了,快了。

念着叶景榭又一次的救女之恩,御史夫人自来熟地把他留下用了一顿晚膳。

夜色降临,秋日的天色易黑,谭清远将叶景榭送至门口,突然发问:“叶世子接近昙昙究竟是为了什么?”

谭清远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谭昙每次说起叶景榭都是极其简略的带过,可若是真的与一个人不怎么熟识,又怎么会极其信任一个人呢?

而且当时谭清远为救少女从马车上跳下来时,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叶景榭冷静淡定的脸上有一丝不同,那是担心和紧张。

再问过夭儿,原来他们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交集,他不认为每次都是意外,倒更相信这位叶世子是有意出现的。

叶景榭的脸色隐在浓浓的夜色之中看不真切,清朗中富含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对她绝无恶意。”

谭清远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但这个回答也足以让他安心,只要叶景榭不会对谭昙构成什么伤害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声音也放松下来:“多谢叶世子,叶世子一路小心。”

叶景榭微微颔首,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

反应过来的谭昙对马突然癫狂一事心存疑惑,把车夫阿福叫过来想要问清楚。

“阿福,昨天马看见或者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阿福昨儿个驾马的时候用力过猛手被勒出好一道血痕 ,御史夫人顺便让大夫也给他包扎了一下。

阿福从小就跟着谭御史,可以说是忠心耿耿,谭昙不会怀疑。

阿福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左手托着受伤的右手,认真的思考谭昙的问题。

谭昙也不催他,耐心的等待着。

很快阿福就眼睛一亮:“小的想起来了,昨天马险些撞到一个酒鬼,躲过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发癫,当时小的就觉得不对劲,总想不明白那酒鬼怎么突然就走到了路中间。”

谭昙心下一沉,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阿福看到小姐低垂眼眸,什么也不说,一时心里有些忐忑,脸上满是紧张。

“小姐,小的说的都是真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不必担心,”谭昙抬起头,目光灼灼。

“你还记得那酒鬼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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