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意难平

叶景榭搁下手中的笔,低声询问叶鸦:“信可送出去了?”

叶鸦是叶景榭手下的暗卫,擅长打探消息,以乌鸦叫来传递消息,是叶景榭手底下比较能用的。

此刻他跪在地上,答道:“回世子,已经送到谭小姐手上去了。”

提及谭昙,叶景榭的眉眼温和了下来,他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叶鸦应声而退,了无痕迹。

叶良吃味地看着自家世子,手指狠狠地绞着衣角,这种事怎么不让他去呢?还派上了暗处的鸦,他这是失宠了吗?

叶景榭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他怎会不知叶良心中所想?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想起之前谭昙崇拜叶良的神情,叶景榭就暗暗想好以后让叶良少出现了。

想了想,叶景榭又拿起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叶良:“把这个带给五皇子,让他尽快回信。”

为什么叶鸦的任务是去给未来世子妃送信,他却是去给五皇子送信?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完全相反了?

难道他真的要失宠了?可是没道理呀,他干了什么惹到世子了?

想归想,叶良是不敢说出来的,老老实实的接过信去送了。

叶景榭不知又想了些什么,提笔在纸上落下两个被他在心里念过千万遍的名字。

谭昙。

科考还在继续。

谭昙始终记得叶景榭留下的信,便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坐在床上等他。

子夜时分,谭府上下都陷入一片沉睡,偶尔能听到几声浅浅的呼吸声。

窗子有了动静,像是有人在轻轻的敲着。

谭昙心念一动,定是叶景榭来了,她起身穿上鞋,走到窗子边将它打开 。

天很黑,谭昙看不清叶景榭的脸,但隐隐约约认出来他的身形 ,仅凭此,谭昙也能想象出他出尘俊逸带着清冷的脸。

两人隔着一道墙,叶景榭是习武之人,即使在夜里也能将女子柔美的脸看清楚,当看到她匆匆就披了件外衫在身上,叶景榭皱了皱眉道:“夜里寒凉,怎的不多添件衣裳?”

迎面灌进来一口风,谭昙这才发觉有些冷,但想着叶景榭站在外面肯定更冷。心下有了思虑,她道:“怀景 ,你且稍等一下,我去加件衣裳。”

得到叶景榭一声淡淡的嗯她这才回了里间。

只是出来时不仅身上多了件褥子,手上也抱了一件,谭昙把手上的衣裳递给叶景榭 ,接着说:“你在外面定然也冷,这是我为兄长缝制的披风,还没给他,你先披着,莫要嫌弃。”

叶景榭怎么会嫌弃呢?纵使心里再高兴他还是面无波澜,披上谭昙亲手缝的披风叶景榭的心在这寒风的夜里也暖了起来。

他缓缓道来:“陈煦尧昨日见的那名女子确实是他养在外面的外室,不过是个寡妇,三年前死了丈夫,沦落到青楼不过一月便被陈煦尧买下想要纳为妾室,不过陈尚书夫妇死活不同意,只好置了所宅子养了两年多。”

谭华嫁给陈尧也是在两年前,那么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陈煦尧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了那名寡妇欺骗长姐,只是长姐倒霉,因着有几分像那寡妇,所以成了他的幌子。

谭昙心中愤愤然,即使已经猜到会是这般 ,但真的确认了还是忍不住,终究是意难平啊。

叶景榭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半是承诺半是坚定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长姐讨回公道。”

谭昙敛了胸中地一腔怒火,终是平静道:“此事须缓缓,待我兄长科考完再处理此事。”

叶景榭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谭昙突然有些想落泪,她重生回来一个人想要帮长姐无异于以卵击石,微不足道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幸,因为她自己的反抗毫无作用,她不明白为何叶景榭会无条件的帮她,相信她,可他的确这么做了,这让她怎能不感动?

送走叶景榭后,谭昙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姚晚晚就来找她,顾名思义去做衣裳。

以前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也很经常,姚晚晚因为愧疚不愿来见谭昙,只不过她娘告诉她:“你这是被逼迫的,并不是自愿的,设身处地想,若是谭昙知道你有危险,但去救你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她也会同你做一样的选择,所以我的儿,你并没有做错。”

是啊,她娘说的对,如果换做是她,谭昙也未必会来救她,这只是人之本性,实在没必要因此和谭昙疏远。

想明白了,她就来找谭昙了。

对于先前一事,谭昙心里不是没有疙瘩,只是看着姚晚晚笑意盈盈的样子 ,心道罢了罢了,只是意外而已。

有了姚晚晚的陪同,御史夫人没有像昨天一样死活拦着谭昙出门,因此这回出得很顺利。

“表妹,听说你前日在街上不见,姨夫姨母派人找了你许久,原来你是陪叶世子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姚晚晚好意的问。

“此事你如何得知?”

说实话,谭昙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传了出去,当时除了她和叶景榭还有夭儿还能有谁?对了,可能是点翠铺的老板。

谭昙有些头疼,姚晚晚都知道了,京城贵女们约莫都知道了,想到邓萱那副刁蛮跋扈的样子,谭昙就觉得麻烦。

若说谭昙与叶世子相识,姚晚晚是一百个不信的,她谭昙是谁呀,不过是和她姚晚晚一样式微的小门户之女,当听到其他官家小姐说起此事,她怎么都不信,叶世子那样清冷高贵的人会和她有什么交集,可是谭昙居然没有否认,这岂不是代表这是真的?

姚晚晚绞着帕子道:“原是真的,你与叶世子是如何认得的?”

谭昙如实道:“先前在荣国公府我伤了腿,正好碰到叶世子 ,他将我送出后山帮了我一回。因此为感谢他,前日便同他说了些话。”

道谢?道谢需要一个上午这么多时间吗?分明是惦记着叶世子不愿放弃与他攀谈的机会!而且谭昙明知道她就快要定亲了,怎的不让她知晓与叶世子的事?分明是怕她姚晚晚抢了她在叶世子眼前的风头!

想到前些天父亲给她相看的不是权势低微的寒门举子,就是妾室众多的世家子弟,要不然就是年龄早过了及冠之年长相平平的大人。

姚晚晚心中的嫉妒不可控制的疯狂滋生出来。

姚晚晚的脸色有些难看,谭昙担心的问:“表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无碍,表姐是担心你,萱宁县主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谭昙放下心来,表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他,至于之前的事,忘了便可。

她对姚晚晚微微一笑:“表姐,半个月后可就是你的及笄礼了,我可要好好想想送你什么礼物好。”

姚晚晚也笑道:“对呀,所以今日叫你陪我一起去凝衣阁做衣裳。”

姚晚晚心里想,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如今谭昙对她不诚,她又何必纠结呢?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姚晚晚掐灭心头那一丝愧疚。

凝衣阁?那可是真正的世家贵女去的地方,每一件衣服都是量体裁衣,独具匠心,同样的也贵值千银,可不是她们能去的地方,往日里做衣裳不都是在点翠铺吗?

姚晚晚看出她的疑惑,不无得意的道:“这及笄之礼要穿的衣服可不同平常,我娘特意给我拨了好几千两银子,叫我去凝衣阁裁身衣服。”

话已至此,谭昙自然没什么疑问了,跟着姚晚晚就往凝衣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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