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说。”
“战场险恶,总归是明道明抢,一腔热血极其的满腔正义,可是这雾陵城看着平静,却是安涛汹涌,殿下万事小心,另外希望殿下能够在这一城污浊中能够洁身自好,保持初心,坚持……坚持……坚持……”
老者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军医来,僵硬的手从身上滑落,眼睛瞪着大大的,眼瞳慢慢的消散。
最后那刺客也没有被抓住,太子夜邕看着始终不曾闭眼的老者,沉重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不再看着他,只是抬起沉重的手,放到老者的额头上,缓缓的帮他闭上眼睛。
夜邕起身,最后再看了一眼那老者,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悲痛,而是变得十分的隐忍而坚定,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露,一股杀气从他四周散发出来。
“替我把他厚葬了。”夜邕命令身边的副将,随后才上马,继续前行。
樱灵和巧竹回到晴鸢楼,神情阴冷而又恍惚,巧竹是真的被吓到了,坐在大厅,给自己猛灌茶水,有些发青的小脸蛋上,扑闪着一双满满是惶恐的眼睛。
过来许久,巧竹才舒口气,疑惑的问道:“你说谁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行刺太子?”
樱灵抬头看着巧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隐隐的浅笑:“这朝堂上的事,谁知道呢?”
巧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脑子简单,至少樱灵是这样觉得的,后来她又抱怨和猜测了些,樱灵都没有再搭理她,而是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绪里。
“樱灵,樱灵……”巧竹看樱灵一直在那发呆,连叫两声都没有搭理她,于是便轻轻的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樱灵回过神,朝巧竹婉婉一笑,起身拉着巧竹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想回去躺会。”
“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巧竹打探着樱灵,她最近脸色是挺苍白的,有些但心她。
樱灵再次朝巧竹勾了勾嘴,淡淡的回答道:“不用了,只是最近有些失眠罢了。”
看樱灵这样坚定,巧竹虽然担心,但是也还是依了樱灵:“那你回去睡会吧!”
樱灵回了屋,上了锁,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仔细想着今天的事,心中的惆怅又多了几分,眸中闪过一缕又一缕无奈。
“你怎么又一个人在这发呆呀!”筏墨又突然出现,但是樱灵对筏墨这神出鬼没的行径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都懒得回头看筏墨,依然呆呆的看着远方,轻轻的谈着气,连带着空气都充满了犹豫和惆怅,这可让筏墨受不了。
筏墨轻轻的敲了一下樱灵的脑袋,打趣道:“你个小丫头,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天都在这唉声叹气皱眉头的,你以前可不这样。”
樱灵吃痛的摸了一下被筏墨打的头,有些埋怨的瞪着他,“师叔,能不能不打脑袋啊!会变笨的。”
“笨点才好。”筏墨一副巴不得你早些变成白痴傻瓜的样子,“像以前,每天都没心没肺的笑着,多好啊,如今这样,要是被寒儿看到了,别提得多心疼了。”
“所以,前世就算是死,都是糊糊涂涂的。”说到前世,说到冷剑寒,樱灵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眼眸中的哀怨又浓烈了几分,轻轻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他怎样了,上次看到他,总感觉他气息有些紊乱,脸色有些不好看。”
“呵呵……”筏墨轻笑一声,在一旁坐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壶,喝了一口,接着道;“你放心,万剑城那点事,他还是能够处理好的,毕竟他都掌管万剑城几千年了。”
“可是他不是在那个雪镜里呆了两千年嘛,现在万剑城恐怕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吧!”樱灵凑过去,有些担心的问道。
筏墨皱了皱眉头,看着樱灵的眼神多了几分生疏,摇头叹气道:“突然很怀念曾经的那个小白点,每天除了吃,睡,玩之外就没有第四件事可以做,就算是修炼,都得寒儿威逼利诱加万般哄才修炼那么一会,哪像现在的你啊,整日脑子就没有空白过,一整天想着想那的。”
“你以为我愿意吗?”樱灵嘟着嘴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筏墨:“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想的,因为所有事爸爸会给我安排好,后来在伏翼族的时候,哥哥总是百般呵护,伏翼族遇到那么大的事,也没有跟我说过,所有在魔族入侵的前一刻,我还在傻乎乎的看风景,却不曾想……”
一抹思念和悲痛再次从樱灵的眼中一涌而出,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起来,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师叔,我不指望我能够帮上谁,我只是希望我不要再成为我身边人的累赘和负担,我想守护我身边的人,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在乎我的人为我去牺牲,为我受伤害。”
樱灵又想到了久久和易风杨,一个为了保护她而灰飞烟灭,一个至今下落不明,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筏墨再次喝了一口酒,没有继续樱灵的话题,而是将话题给引开了:“所以你刚刚在想太子被刺的事,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樱灵激灵的转了一下眼珠,这问题要是别人问,樱灵到不觉得什么,可是从筏墨嘴里问出来,就不对了,抛给他一个白眼,道:“师叔何必装傻,太子深得民心,又手握重兵,光天化日之下,敢在这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中行刺太子的人,除了荣王,还会有谁?”
筏墨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行白牙,继续问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樱灵看着筏墨,就当他是在考察自己了,于是便把自己对今天这事的看法一一道来:“那个老者,她已经进入了古稀之年,又是一个文人,可是当有人朝太子射箭时,他反应竟然比久经沙场的太子还快,难道不奇怪吗?”
“所以呢?”筏墨依然一脸的淡然,继续问着。
“对这件事,我猜测那个老者很早就知道有人要行刺太子,所以早早的有所准备,再看看太子,他一个习武之人,就这么轻易的被推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是装的,第二种就是他对这个老者没有丝毫的防备,不过从他后面的反应,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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