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李茉莉听的非常认真，站在手机听筒旁边的方淑淑也在侧耳听着。但听完之后，母女俩顿时变得沉默起来，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发生在方琳琳身上。

“喂，阿姨……阿姨，你还在听吗？”

“喂，我在听。”李茉莉用沉重的声音回复后，又问了一句：

“你知道方琳琳没有和她同学继续处下去的原因吗？”

但说过之后，李茉莉感到后悔了，因为刚才这个警察已经说过了，具体为什么没有继续处下去的原因，他也不知道。还好，这个送方琳琳回家的警察并没有显得不耐烦，而是又很礼貌地说：

“他们具体的分手原因，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差不多四五年没有和方琳琳联系了，昨天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和方琳琳见面，只是没想到会在派出所见面。不过，阿姨，你别着急，我等会给发一个电话号码，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方琳琳的这个同学，她应该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挂完电话，手机信息铃声就想了起来，方淑淑急忙打开信息一看，确实是一个手机电话号码。

“妈，还打吗，手机号码发过来了！”

方淑淑急促地一边催问一边看母亲李茉莉的脸色，只见李茉莉的脸色很难看，还没到五十岁的女人，清新滑润的面容已经不再，额头中间凸显出几道深深的皱纹，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也变得稀疏枯燥了。

母亲李茉莉的这些变化，方淑淑直到今天才注意到，母亲李茉莉年轻时候，是村子里公认的大美女，只是岁月无情，再加上长年累月地在家里操持家务，母亲已经青春不再，已经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老太婆了。

“打，怎么不打，今天非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可！”母亲李茉莉响亮的说话声打断了方淑淑的沉思。

方淑淑又一次把拨出去但尚未接通的手机递到母亲李茉莉的手中，但手机屏幕上显出一个正在呼叫“丽丽”的名字。

很快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出来：

“喂，琳琳，你到家了？”

“喂，你好，我不是琳琳，我是琳琳的母亲！”

“喔，阿姨呀，你好，琳琳呢？”

“琳琳生病了，你是琳琳的……”

“阿姨，我既是琳琳的同学又是琳琳的战友。”

“这么说，你是和琳琳一块退伍的呀！”

“阿姨，我比琳琳退伍的早，我当了两年兵就退伍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和琳琳经常联系吗？”

“经常联系呀，您有什么事吗？”

“那好，阿姨想问你一下有关琳琳处对象的事。”

“啊，是这事呀，琳琳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琳琳不是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阿姨，琳琳得了什么病啊！”

“噢，你不要担心，琳琳现在是重感冒，希望你把她处对象的事情给阿姨详细说一下，我了解之后，或许对治疗琳琳的感冒会有帮助。”

“哦，阿姨，那好吧，那我就把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你吧，希望你好好劝劝她，好好安慰她，当然，也请你理解她的处境！”

“好，阿姨知道该怎么做！”

已经差不多中午十二点了，外面的雪好像比早上下得小了一些，稀稀疏疏、零零碎碎、慢慢悠悠地洒向大地。

路上的行人随着中午小学放学的学生回家吃饭，渐渐的增多了不少，当然，也有走出家门办急事的人们，只见他们撑着雨伞，或骑电动三轮车或走路，蹒跚地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上，脚下的积雪则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不能骑电动两轮车出门的，稍不注意就要被滑倒摔翻。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小心而又费力地走在马路边，从那匆匆的身影来看，那一定是着急回家或去县城办急事的人。

方国伟骑着电动三轮车疲倦地从乡镇上回来，他没有带雨伞也没有披个衣服什么的，只戴了一顶厚厚的棉帽，棉帽上的护耳已经放了下来，但方国伟的上身已经落满了雪花，尤其是他的眉毛、眼睛上也粘了一些雪花，鼻子也冻得红红的，嘴巴上则结满了冰霜，整个人就像一个会动的雪人似的。

当方国伟推开虚掩的大门，停好电动三轮车，拍了拍身上落满的积雪，走进堂屋的时候，发现母女俩正神情严肃地相互对望沉默着，没有一丝表情，既没有问他今天上午的生意怎么样，更没有对他冒着风雪回来发出一声问候。更多的是对他的突然进屋，流露出一点点的意外表情。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方国伟不安地说道。

“没有干什么！”李茉莉像是沉思了一下，缓缓地回答道。

“淑淑，你姐怎么样了，感冒好点没有？”方国伟又向方淑淑问道。

“我姐……，哦，我姐好了一些，不过还在睡觉！”方淑淑不知道如何回答父亲的问话，看了一眼母亲李茉莉，见母亲并没有任何暗示，有些吞吐地回复说。

“还没有做饭吗？下午我还得去店里呢！”方国伟一边取下头上的棉帽一边对李茉莉问道。

“我刚回家，正准备做呢，你下午还去店里，中午就别回来了呗，下这么大的雪，在镇子上买点吃呗！”

“我不是担心琳琳吗，哎，这闺女，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呢！”

李茉莉并没有接方国伟的话，而是振作一下精神，赶紧去灶屋做饭去了，一家人的中午饭，她不做是没人做的，方琳琳病了，方淑淑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还是不太懂事！

这时候，堂屋里间传来方琳琳的咳嗽声，方国伟向方淑淑使了使眼色，方淑淑急忙走进堂屋里间的卧室，看看方琳琳怎么样了。

只见姐姐方琳琳已经醒来，咳嗽着发出沙哑的声音，齐耳的短发蓬乱地附在头上，满脸痛苦的表情，一双无神的眼睛，瞟了一眼方淑淑。

“姐，你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水吧！”

方琳琳并没有回答方淑淑的问话，而是翻了一下身，又一动不动了。方淑淑不知道该不该去给方琳琳倒一杯水，正在犹豫之间，手里拿着方琳琳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