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下
联欢结束,许海洁等那些知青恋恋不舍,只到熄灯号吹响,他们才离去。
刚睡下的我被连队卫生员刘炳武唤起来了,他是刚从部队营房的留守处来野营拉练住训地送物资供给来的,当然也送来了书信。刘炳武对我说:“林青,有你一封信,咱们出去走走吧。”从话音里我好象听出了弦外之音,他领我来到一个山坡处。
从邮戳上看那日期是一个月前的时间,陈炳武和我很约好,他事先拆看了我的信,所以在把信交给我之前把我邀到宿营地赵家沟大队后面的山坡上,面对着那高原上的月亮,坐在一块石头上握紧了我的手,语重心肠地对我说:“老弟,咱们是男人,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难都得挺得住,不然就不配做个男人,我告诉你,你不要过分在乎,更不要失去理智,这证明你们的缘分还不到,也证明她并非是真心真意,没必要为一个女人而痛苦。”
我预感到将有不幸的事要发生,可怎么也没想到是文少拒绝了我的爱情。
陈炳武将拆开的信交到我手里,用手电筒给我照着亮,让我一口气读完了那只有半页稿纸的信。信上的话简明扼要:“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和你谈情说爱,因为我没有资格,没有做妻子的资格,我患有严重的贫血病,不适易做人妻。对不起,我不能拖累与你。”
我想再看一遍那信,月光虽然明亮可看不清信上的字迹。
确且地说我没有哭,咬着嘴唇,把泪咽在肚子里。可就在把泪咽在肚子里的同时我觉着我成了一个空壳的人儿。没魂了,那魂儿飘起来,飘向了天空和星星月亮贴边儿了,我看到我的魂儿是几丝白云,在月亮身旁盘绕,我看到我的魂儿像云朵,在月亮身边飘过。当魂儿离开身体后,心里空荡荡的,头脑空荡荡的,不一会儿,我也随着魂儿一起飘了,飘到了月亮上去,那个纺线的老太太问我来干啥呢?我傻帽般地回答来找妻子。那纺线的老太太笑着说这儿只有我一个老太婆难道我就是你妻子吗?于是我便哽咽了。那纺线的老太太说别哭孩子我老太婆有办法让你的她回到你的身边月亮老人说话算数的记着孩子只要心诚终归会迎得爱人归。
当我醒来时,卫生员陈炳武从他挎包里掏出来一块熟牛肉,同时还掏出来一瓶武卫白酒,对着月亮我们喝起来,只喝到月亮落了,起床的军号吹响时我们才回到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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