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杂役又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手一个掀下楼去。余人只听桌椅板凳断裂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声,那人已上得楼来。左手将店小二提在半空,口中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先付钱再吃饭的酒楼!你莫要小瞧了老子,老子不会缺你们饭钱!”其余人虽也想瞧热闹,但那人身高马大,声音震耳,人们不敢走进,只远远的瞧看。
店小二被他打的满脸红淤,牙齿掉了两颗,一改方才的语气,求饶道:“大爷若要吃酒菜,也得先放我下来,我才好伺候大爷。”胡大志哈哈一笑,猛地一按,将他按跪在地板上,道:“伺候你老子,就要跪着!”店小二唯唯应诺,不敢有违。
六儿与小岚均想:“这人也太过无理。”不过二人被他害的受了不少苦,心有余悸,也不敢强出头。
此时,又听楼下有人叫嚷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聚宝庄头上闹事!”又听楼下七七八八的叫喊:“那人在楼上!”“小的们被打了!”“要狠狠教训他!欺负到我们聚宝庄头上来了!”又听“噔噔噔”几响,后来的几人已然上楼。
上来三人,均是一袭白衣,手握长剑。其中一人满脸虬髯,却是五短身材,让人怀疑他吃过的饭菜都长在毛发上了。另一人肥肉横飞,脖子奇短无比,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肉球硬生生长在了一起,像极了葫芦。这人每走一步,地板就“吱嘎”作响,叫人担心他会突然漏下去。再一人七尺身材,却是瘦的像是一具骷髅,只觉一阵风就能吹散一般。
三人站在一起,极不协调。
六儿一看打扮,随即认出这三人就是聚宝庄的人,对这个酒楼的好感瞬间全无。
其中一人见胡大志将店小二按在地上,长剑出鞘,喝道:“哪里来的野汉子,报上名来!”胡大志并不理他,反而问地上的店小二:“你们这店真是奇怪,先前要我先交银子,现在又让我报上姓名。吃饭喝酒问人家名字干嘛?”店小二不敢回答,也不敢喝骂,只不住的求饶。
其余两人见他无理,也抽出长剑,喝道:“野汉子,你来错地方了!这酒楼可是我们聚宝庄的!”六儿越听越气,心道:“聚宝庄又怎么了?”冷哼了一声。
胡大志也冷哼道:“难道你们聚宝庄开的酒楼不让人吃饭?还是做的饭菜都是给猪吃的?”余人听到这里,都是怒目而视,不过聚宝庄的人既然来了,这人也狂妄不了多久,又有些冷笑。
六儿与小岚听他说这话,也不知是该发笑还是该发怒。
三人大怒,欺步上前,将胡大志围了起来。胡大志这才放开店小二,斜目而视。那三人知他有意来找茬,不再答话,挺剑而刺。胡大志冷哼一声,抄起屁股下所坐的长凳,跳在桌上。
只见那三人齐攻,直取胡大志小腿。胡大志见这三人招式伶俐,与店内杂役全然不同,不敢怠慢。将长凳横扫一圈,击向那几人头顶。三人见长凳呼呼生风,来势凶猛,撤剑回躲,又即攻上。这次三人分取三处,一人攻其小腿,一人击其小腹,一人攻其背心。
胡大志腹背受敌,不慌不乱,在桌上一踏,身子向左一跃,躲过了下盘的攻击。半空侧过身来,右手抡起长凳,砸向前面一人。左掌跟着推出,击向后面那人。
南山寒雪掌阴冷无比,那人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心中大骇,陡然变招。剑刃回带,改刺为削,削向胡大志左腕。胡大志力大,使的长凳犹如长棍一般,身前那人软剑不敢硬接,就地滚了开去。
长凳击地,“咔啦啦”一声响,将地板凿个大洞。胡大志右手使力,身子在空中横移,躲过了身后那人的长剑。而后跃上长凳一端,重心侧移,跃在一旁。如此一来,那三人都在胡大志身前,没了合围之势。
余人看的目瞪口呆,心道:“怪不得这人如此蛮横,原来是有些本事在身。”
那三人收住势,瘦瘦的那人道:“阁下身手不凡,来我们聚宝庄到底所为何事?我们哪里得罪了阁下吗?”他见胡大志武功不低,虽不是怕他,但若在此地大打出手,必定会打坏不少桌椅。他衣衫破烂,就算是将他制服,也定然赔不起。
恶狗帮本是甘州的大帮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胡大志出来抢书,好几次都未得手,逃都逃不及,哪里还敢报出名号?胡乱道:“老子姓胡,没帮没派!也不想跟你们什么鸟庄惹上麻烦,老子就是饿了,进来吃个饭就走!”
小岚与六儿对视一眼,心道:“原来他姓胡。”
那三人对他客气,实是怕打烂东西。却没想到他如此出言不逊,稍一迟疑,又挺剑攻了上来。口中喝骂道:“贼汉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喝酒吃肉?那还不简单,老子割几片现成的给你!”
胡大志大怒,长凳横在身前,道:“娘的!老子今天倒要试试,脑浆子好不好喝!”转眼间,四人又斗在一起。
六儿看着几人恶斗,胡思乱想:“若是聚宝庄的人赢了,杀了这个胡汉子就好了!可是那样一来,他们定然吹嘘的天上地下,好不恶心!还不如叫胡汉子赢了,可是他若发现了我,定然又要抓我去背书!那可如何是好?倒不如斗个两败俱伤!”
胡大志力战三人,越战越勇,倒也不落下风。胡大志手中长凳早被削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只见他右脚向前踏出一步,长凳自后背抡出,“呼”的一声扫向三人面颊。其余两人向后疾跃。那胖子却低下头去,就地一滚,欺身向前。
他身体肥胖,速度却不慢。眨眼滚到胡大志脚下,也不见怎么用力,身子猛地弹起,长剑向胡大志双眼刺去。
他本来只有一柄剑,但剑花舞动的极快,胡大志双眼均被剑锋罩住,不知他会刺哪一只。胡大志陡然变招,撒手丢出长凳,那凳“呼”的飞出,打在一丈后的墙上,瞬间粉碎!
只见胡大志弯腰后仰,偌大的身躯弯曲在那团肥肉身下,双掌齐出,击向那人胸腹。那人结结实实的吃了两掌,发出一声闷哼。胡大志也不轻松,另外两人飞身回刺,猛刺向他大腿。此时他头部正后仰,大腿双双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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