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间

她感觉自己一直一直在下降,慢慢的四周由灰色变为了黑色,一种莫名的恐惧极速袭来,突然她感觉到四周瞬间变得狭窄了,一种剧烈钻心的疼痛袭来,她颤抖着大叫了起来。

“阿……好疼……!”一声犀利尖叫声划破了黑暗,一丝红光划破天际,突然天亮了。小凤满头大汗,她感觉突然松了口气痛感突然消失了,她缓缓睁开双眼,一片红色的羽毛垂过她的眼睛!她暗想着这难道就是母后说的彩色羽毛?正在这时羽毛突然快速的摇动起来,小凤突然神情恍惚,失去了记忆。

小凤不知道,此时他已经降生在,政治腐败,官民矛盾十分激化的嘉庆年间。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

小凤渐渐的,听见一个妇人低低的哀嚎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生了生了。”一个老婆子高兴的叫道。

“是个男娃吗?”一个脸色苍白的满头大汗的中年妇人柔弱的问。

“是,是个姑娘…”老妇略感惭愧的说。身旁的另一个老妇忙拿胳膊捅她。

只见中年妇女目光立马黯然无光,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一命呜呼。

那个妇人便是小凤人间的母亲,因为一连生四胎女儿,高龄产女,血崩而死,自此小凤便成了村里的灾星。

转眼,四年时间过去了,小凤五岁了,她在人间叫做小四。她上面有三个姐姐,宋喜梅,宋盼弟,宋招弟。爹一个人干活养活四个女儿和老娘,吃饭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夜幕降临转眼到了晚上,堂屋里聚拢了全家人。大姐懂事的端来饭菜,小四和两个姐姐在打闹。

“别闹了开饭了,小四数你最闹,不听话,自己到小桌子上吃!”奶奶很凶的吼道。大家都不闹了,姐姐们各自端着碗吃起来。小四顽皮的跳下大桌子,乖乖端着小碗,去小椅子上吃饭。

姐姐们,笑着边吃边看着小四。父亲不在家,他在码头干苦力,晚上也要卸货,一家人也算和谐,生计勉强维持。

二更天时分,父亲回来了,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有一个小尾巴即一个落水的小女孩,衣衫褴褛耷拉着头,像个打蔫的草。

“爹爹,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四儿好想你。”四儿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眼睛里满是喜悦。

爹爹一把抱住了飞奔过来的小四。

“四儿,又给你捡了个姐姐,来看看姐姐。”

小四从爹身上跳下来,打量了面前的姐姐,“姐姐真好看,大姐二姐三姐她们肯定会喜欢的。”小四走到小女孩面前,拉着她的手去找她的姐姐们。父亲欣慰的笑了,几缕银丝飘在风中,凌乱了他的脸。随后他走向他母亲的房间,打算跟她商量这个事情。

“什么?捡个女娃回来养!长寿啊!你叫为娘的怎么说你!你的那个短命娘子给你一气生了四个女儿你还嫌不够晦气吗?女娃女娃!我们家快成尼姑庵了你能捡个招财的嘛!净是赔钱货!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奶奶歇斯底里的骂一通。长寿爹爹不说话 呆呆的站着,无辜的望着奶奶,满脸的无奈与沧桑,无言。

奶奶不依不饶的闹到五更天,才睡去,爹爹跟奶奶才达成一致只要有人养这个女娃就不用他们自己养。

第二天早上,爹爹天刚亮就去上工了,孩子们醒了。

“孙女们,吃饭了!”奶奶叫道。

“奶奶,你做的什么好吃的!小姐姐我们去吃饭吧!”小四拉起小姐姐的手,小姐姐下意识的缩了手回去,继续保持不动。

小四看着知了不动筷子吃饭,她也十分好奇的看着姐姐不动筷子。

“小四,吃饭!你不吃就留给这个小野狗吃吧!不会管你!”奶奶不耐烦的吼道。

小四看也不看一眼奶奶,“姐姐!我们一起吃饭饭阿!”小四像个傻子一样笑着对知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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