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亡

“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知了去给你爹把药热好!”奶奶一脸不悦。知了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起身穿衣,小四想着明天还要去客栈帮忙,于是懒懒的倒头便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叫人感到惊喜,腊梅的清香沁人心脾。小四早早的来到了客栈。

“姐夫,三姐呢!”小四急急忙忙的跨进门。

“什么?你三姐不是在你家吗?”赵贵诧异的反问道。

“什么?没有啊!她没有在我们这家啊!”小四紧皱着眉头。

“她去哪里了?”赵贵紧张起来。

“三姐应该不会有事吧!昨天我梦见她了……总感觉怪怪的……爹爹昨天跟我说她去接大姐二姐了,怎么没看到他们人三姐也不见了……”小四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天到晚的居然还不回家了,越来越任性了!不知道她接到姐姐们没有!”赵贵生气的说。

小四若有所思,准备放下桌椅。

“四妹!四妹!”大姐二姐依次喊道。

小四回过头,“大姐二姐!是你们!你们终于来啦!太好了!”小四开心得像只小鹿。

“大姐二姐,欢迎你们!盼弟来接你们怎么没见着她人!”赵贵一边倒茶水,一边问。

“三妹?她没来接我们呀!我还说她怎么也不来接我们害我们找了好久……”二姐委屈的说。

“二妹!说什么呢!”大姐白了一眼。

赵贵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那,她去哪里了?”

小四突然慌了,“姐姐不会出事吧!”

“别瞎说,小四!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大姐责备小四道。

“谁叫赵贵?谁?谁叫赵贵?赵贵出来!”一名官兵带着刀冲了进来!

“官爷!什么事?我是赵贵!有什么事官爷?”赵没贵赶紧上前。

“抬进来!……”官兵吼了一句!

“看看,这个人是你娘子吗?在五里树林发现她时双眼被挖,已经死了将近一天左右了!”官兵严肃的说。

“什么?”赵贵提起的水壶瞬间滑落在地。

赵贵慢慢的走进尸体,他颤抖的掀开肮脏的白布,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让人难以辨认,。但那一袭绣花的黄衫,还有那中等成色的翡翠玉镯,万绿丛中一点红,使他一眼便认出了,她便是盼弟。他始终记得那他们成婚那日,他赠与她的万绿丛中一点红,虽然价值不高,却独一无二。

“盼……盼弟……是你!你……起来!怎么是你……”赵贵颤抖的跪倒在盼弟身旁,痛哭流涕。

“你说什么?”大姐目光如炬。

“她?三姐……”小四眼泪在眼中打转。

“你们赶快准备后事吧!我还要办回衙门做笔录!”官兵大声说完便走了!

此时同福楼里哭成了一团。

“三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小四跪在地上,热泪盈眶。

“娘子!你……你怎么能……离我而去!盼弟……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娘子”赵贵颤抖的抱着盼弟哭成了泪人。

“妹妹……妹妹啊……我可怜的妹妹……”大姐二姐哭的伤心欲绝。

宋盼弟的死已成定局,众人在大家商量之下一致决定不让爹爹知道这个噩耗,以免他悲痛欲绝,加重病情,于是众人硬生生的将此事瞒了下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家才回到家。

“爹爹,爹爹你老还好吗?“大姐二姐推开宋爹爹的房门。

“老大,老二……小四你们来了,快过来……到爹爹这儿来,坐坐……”宋爹爹激动的老泪纵横。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老大老二……咳咳……”爹爹激动得口齿不清。

奶奶知了也进来了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盼弟呢……怎么……不见她?这孩子……”爹爹突然想起问。

小四低下了头,知了抠了抠手指,大姐立马变了脸,“她……她生病了在躺着,放心吧赵贵在照顾她……”

“好……好……娘……你们吃晚饭……老二老大吃了……休息。”爹爹吃力的说。

夜色已深,小四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似乎真似乎假,还有那个女人说的话。

知了,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她怕,怕她一睁开双眼就看到宋盼弟血淋淋的脸。

不知不觉中,小四又睡着了,睡梦中:她和三姐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那是一个春天,油菜花开得正盛,蜜蜂忙碌的在采着蜜,爹爹扛着锄头在地里除草,三姐笑得很开心,油菜花的味道伴随着她的笑声似乎弥漫了整个春天……

“三姐……三姐你,你不要走不要走……三姐你不要死三姐……”小四哭着哭着就醒了……

知了爬起来赶紧去看小四,小四眼睛绯红,紧紧抱着知了,“姐姐!我感觉好痛苦,我们的三姐是不是在也不会回来了,我想她,呜呜……我不要她死我要她现在就站在我面前……”

知了微微皱眉,手轻轻的拍打着小四……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窗户被吱一声打开了。

“小四,你在哭什么?我们一起去捉蝴蝶呀……”

一个小女孩,长发飘飘,一袭白色的衣衫站在小四和知了面前,对着小四说话。

“三姐,是你吗?你怎么变小了?你没有死,真的你没有死,三姐……三姐……三姐……”小四开心的喊道。

知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她颤抖的左顾右盼,什么都没有……她慌了,身子突然僵硬了一动不敢动……

小四放开知了奔向白衣小女孩,牵起她的手跳起来,“三姐,三姐太好了,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你原来只是变小了,太好了,你没有死……我们一起睡觉………”

“阿……宋盼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你死了……”知了像发疯似的大吼大叫。

“有鬼……有鬼……不要找我………不要!”知了抓起板凳一顿乱挥双目似火。

宋爹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住的咳嗽让他心如火烤,突然他听到知了的吼叫,于是慢慢点燃油灯准备去看看。刚走到门口,他便听见知了的吼叫,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开门……咳咳……开门……”他急促用力的锤门。

知了听见是父亲的声音,慌慌张张赶紧打开门。

“爹爹,爹爹救我救我……有鬼有鬼……她已经死了,宋盼弟已经死了,她们亲眼所见有鬼……有鬼……”知了瞪大的双眼,眼珠似乎快要蹦出来。

“爹爹,三姐没死……没死,她还活着你看,她就站在我面前,她在对我笑你看,你看。”小四伸出一只手抓住小女孩的手。

”知了,你说什么……盼弟死了……”爹爹颤巍巍的说。

“爹爹,爹爹她真的死了……大姐他们都看到了尸体……有鬼有鬼……”知了紧紧抱着爹爹的手臂,眼睛不安的打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宋老爹一口老血含在嘴里,他听到盼第死了的消息,看着惊恐万分的知了,疯疯癫癫的小四,一口老血再也包不住了,突然爹爹双目一瞪,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油灯瞬间从宋爹爹手中滑落,那盏明亮的油灯终于熄灭了,宋爹爹当场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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