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饮酒江南

赵大虎将众人纳于屋内,神情低落。

书剑说道。“世间的事有因,必有果。黑衣人杀你全家,也不是没有原因呐。”

赵大虎幽幽叹道。“十三年前,年轻气盛,做了对她家不起的事……”他猛然记起,十三年前,他还是几岁的女婴,如今变成杀人的女魔头了。

文竹说道。“看她的身影已经了然。”

杜乐走过来说道。“一个人心中,有了复仇的火焰,就会拥有一种可怕的力量。”

赵大虎甚是悲伤,他吩咐家丁,把二虎三虎的尸体放好,择日入殓。情绪上,瞬间老了许多。

经此一战,几人都疲乏的很。各自入寝。

天刚亮,书剑三人起来洗漱完毕。

向赵大虎辞别,赵大虎拿出若干银两,“石兄弟,留在路上用吧,此去浙南,少说得有三四天的脚程,出门在外,这些东西能用得着。”

言罢赵大虎,神情甚是悲伤。

“小兄弟,昨晚若不留此,恐怕我这条老命也没了。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他说了这话,眼睛竟已湿润,用手一抹,不禁掉下泪来。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赵大哥经此一事,当引以为戒,以后莫再打打杀杀了,凡事都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书剑微笑着说道。

“是,谨听老弟良言。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我赵大虎这号人了。”

“小兄弟保重,”他又向,杜乐和文竹一拱手。“诸位保重。”

他眼含泪水,竟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文竹拿着银两叹道:“赵大哥经过这件事,一定会对他心灵影响很大,但是话说回来,我们昨晚若不在此借宿,那赵家庄岂不夷为平地。”

杜乐说道:“江湖就是这样,直截了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就是人性。”

“我们走吧。”

三人迎着瑟瑟的寒风,一路向南。

经此一事,三人的心中都很沉重。

又过两日,除了脚程有些疲劳外,天气渐暖,三人是欢喜。

这一日已到浙南,顿觉秋高气爽。这里的气候微凉,阳光仍然很足。很多鲜花还在盛开着,浙南自古繁华,富商巨贾甲天下。前朝柳永曾有词赞曰。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文竹高兴的叫道。“还是江南好,你听这词里唱道,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你看前面,还真有一片荷花塘呢。”

天气好,风景也好,书剑与杜乐看到文竹开心的样子,会心一笑。

文竹说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江南的美景,让这个柳才子写尽了。而白乐天也曾写过,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每次读时,都有一种感觉,感觉江南的诗情画意与融入心中了,剑哥哥,你觉得呢。”

书剑微微一笑。“我读的书少,但我感觉你说的很美,小时候我娘教我读书,我只记得有四句特别有韵味。”

文竹嘻嘻一笑。“哪四句,说来听听。”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书剑说道:“不要笑话我,我只记得这四句。”

杜乐捻须一笑:“剑儿能记得这几句,己经不错了,只是这几句是描绘的春天三月的风景,而现在的时节已进入冬季。江南的冬季还是很美的。若此时在北方,早已是冰天雪地,雪花飘飘了。”

“那也好啊,”文竹笑道。“可以雪中欣赏梅花,可以围炉把酒,也很兴致啊。”

“我们稍后便去梅花山庄,去拜见梅大先生。顺便取回我的素女心剑。”

当时文竹自崆峒山逃离后,落脚于梅花山庄,得梅大先生喜爱,后梅大迫于云阳子压力,连夜将文竹送回,匆忙之际。素女剑竟遗忘在梅花山庄。

书剑看着文竹问道:“江南山水美,人美,有什么好吃的呢?”

文竹笑道:“好吃的可多了,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叫花鸡,珍珠丸子……”

书剑说道:“都说得我流口水了,我们去找一个酒馆,与大叔喝上两杯如何?”

“好啊,好啊,”文竹看了一眼杜乐,笑着说道。

三人一路前行,但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文竹指着前面一个酒馆,高雅仿古,甚是气派。“这间怎样?”

书剑玩笑道。“你兜里的银子够吗。”

“当然,怎么说呢,我们帮助了赵大哥,赵大哥也懂得知恩图报了,他资助我们的银子,即使到了你师傅那里,也用不完的。”文总笑着说道。

“好,那就去这里。”

三人渐行渐近,走到跟前一看。二层小楼,古色古香,果真有吴越遗韵。

杜乐看到牌匾,念道:“楼外楼。”

但见字体逎劲洒脱,黑底金字。四周竟嵌以红绸装饰,甚是吉祥如意。

三人拾步而上,店小二笑脸迎来。“三位客官,里面请。”

三人落座,店小二问道。“三位需要点什么,本店招牌菜,西湖醋鱼,叫花鸡叫响浙杭。上好的女儿红,本色清香。”

文竹说道:“大叔,你喜欢吃什么。”又看了看书剑,“你点两道菜吧。”

书剑说道:“就这两个吧。再来两个小菜,就可以了。问问大叔,喝什么酒。”

杜乐笑道。“来到江南,当然要喝女儿好了。”

文竹喊来小二,将酒菜报了过去。

三人坐在窗边,看到外面人来人往,鲜花盛开,过往的人们川流不息,书剑感慨道:“果真是江南自古繁华。还有什么,什么人家?”

文竹笑道。“参差十万人家。那是宋朝一个大文人,柳永描写的江南风光。”

杜乐说道。“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春雨江南。江南确实很美。”

店小二招呼着,送来了两道菜。

小葱豆腐,油炸花生。

片刻又抱了一坛酒过来,“这是本店,上好的女儿红。客官慢用。”

文竹拔开酒塞,酒香顿时散发出来。文竹一人倒上一碗,但见酒色甘烈醇厚,清香扑鼻。

书剑说道。:“我们一路颠簸,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大叔,来,我们干一碗。”

他拿起酒碗与杜乐,文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叫道:“痛快,痛快。”

远处便听到店小二喊道,“糖醋鱼来了。”

“这是我们江南特产,用的是越鱼黄酒,加糖醋烹制而成。其香酥软,入口爽滑。客官,你可有口福喽。”

店小二介绍着,把糖醋鱼放到桌上。

书剑说道。“大叔,尝一口如何?”

杜乐夹了一块,放在口中。

“好,好,果然味道不错,酸甜爽口,肉质鲜红。好,好。”

他连说几个好字,书剑也忍不住夹了一块。仔细咀嚼。“味道奇好,多久没有吃到这样的鱼了。”他望着文竹,“你也尝尝。”

文竹说道。“唐醋鱼又叫叔嫂传珍,相传是古时候嫂嫂给小叔子做的一道菜,你看,鱼身油光,鱼眼圆鼓,入口清香,百吃不厌啊。”

书剑赞道:“竹儿在江南长大,懂得就是多啊。”端起酒碗,向杜乐文竹说道:“来,这第二碗敬我们三人一路走来,同甘共苦。干。”

言罢书剑又是一饮而尽,杜乐自是豪爽,脖子一仰喝了下去。

文竹喝了半碗,觉得有些辣。放了后咳嗽起来。

书剑与杜乐见此,哈哈一笑。

店小二风风火火,又把叫花鸡上来。

但见叫花鸡油嫩光亮,竟是用一荷叶包裹。香气扑鼻。

文竹介绍道:“这道叫花鸡是采用的越鸡绍酒,荷叶覆盖,外面佐以黄泥。在坛中烧制而成的,特殊工艺,特别味道。这道菜在江南是驰名中外的。”

书剑笑道。“那一定要尝尝,来到江南,能吃到叫花鸡,自然是我们有口福喽。”

他拨开荷叶,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杜乐,自己又撕下一块鸡胸,放在口中。叫道:“果然外香里嫩,酥而不腻。不错,真是不错。”

便听身后一人冷冷说道。“既然他说不错,去,拿过来咱们也尝尝。”

正是:

几番坎坷路

终于到江南

吃只叫花鸡

也有人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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