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很香。”

“那是当然。”

凤歌的声音很明亮。

北凌霄想，如果这里亮一点，那自己就应该可以看到她脸上那种骄傲自豪的表情。

“这里太暗了。”北凌霄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的确。”

这样昏暗的环境，其实凤歌也不习惯。

她在外面生活太久了，虽然也时不时去别的世界跑，但像这样完全没有时代气息的地方，就算在一些早期的世界，也真的太少了，何况，她通常也呆不了多久。

凤歌抬起头环视了四周一圈，她的五感较常人要好，可是，仍然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突然，凤歌想起曾经自己害怕这样的环境时，那个小舅舅送给自己的东西，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

北凌霄也被她吓了一跳。

“去找照亮的东西。”凤歌起来，然后向着珠帘后面的地方跑了过去。

北凌霄坐着没动。看着凤歌的茶杯空了，又给她续了一杯。

凤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在里面翻得乒乓做响。

半晌，凤歌才从里面抱了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凤歌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开始解锁。

是的，盒子上有锁，而且，造型奇特。

“这是什么？”

其实北凌霄猜得到这是什么的，只是，先问一下，不然错了还会被他鄙视。

“应该是……你们说的夜明珠。”

“夜明珠！”

北凌霄想说，他问的是锁。

不过，夜明珠？

看着正认真解锁的女人，北凌霄觉得，自己真的……

“啪。”

整个鲁班锁开了。

凤歌慢慢打开盒子。

然后，北凌霄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慢慢来了。

整个房间里一下子明亮了不知道多少倍，两人都因为一下子明亮起来的房间，遮了一下受到强光刺激的眼睛。

凤歌将盒子打开后，尽管两人都不太适应一时间变得明亮的房间，但她并没有选择关上，而是等着自己适应。

北凌霄很快就将手拿开了，尽管眼睛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

“怎么？”凤歌也将手放了下来。

两人慢慢的能够看清盒子里的珠子了。

差不多有半个拳头大的夜明珠，静静的带着盒子里，正散发着明亮莹润的光芒。

“这是真的？”

不怪北凌霄怀疑，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玩意儿，偶尔在一些拍卖会上能够看到，那都是能够卖到天价的，而且，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它是什么？电灯泡吗？”

凤歌说着，伸手将盒子里的夜明珠拿了出来，拿在手里转了几圈。

“给你看看。”

北凌霄也没有拒绝，将凤歌手里的珠子拿了过来。

入手冰凉，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莹润如玉，通体纯白，此刻，正在他的手里发出白色的光，使整个房间明亮了很多。

“很舒服。”

这是北凌霄的评价，其实，别的优点很多，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然舒服，那家伙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谁的？”北凌霄很会抓重点。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凤歌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些什么。

“我……”

“你不说就算了。”

北凌霄有些郁闷。

那种讨好该没得好的郁闷。

凤歌看他满脸写着的，“我不开心”。心情莫名该好了。

“我舅舅，你不用吃醋。”

“谁吃醋了？”

北凌霄死不承认。

“你没吃。”

凤歌就坡下驴。

北凌霄，……

他是不是傻了？

和这个女人因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争论。

这个时候的北凌霄还没有想到，以后让他这样的时间还多些……

北凌霄摸了一下鼻子，然后将珠子还给了她。

凤歌接了过来，将盒子关上，把珠子放在了上面。

整个房间里亮堂堂的，没了之前昏暗的样子。

北凌霄又观察了一下房间，“你很久没有回来了？”

“嗯？你不是知道？”她没有避讳她长时间没有回来的事，北凌霄也是知道的。

再说，之前近两个月，他都一直跟着她，她要么住公寓，要么住他家，的确没有回来过。

“你以后真的要搬回来住？”

这是一件大事，毕竟关系了自己的人生幸福。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开玩笑？”

凤歌觉得奇怪，她像是在开玩笑？她觉得自己挺认真的。

“那倒没有。”北凌霄解释。“这里太……你住的习惯。”

才第一天就要拿个夜明珠来照亮，这奢侈……

北凌霄自诩家境优越，他自己也有很多财富，可这种拿夜明珠照明的行为……他是做不到的。

“太落后？”凤歌道，“他们习惯了，不愿意改，我也懒得管。至于这个，本来就是用来照明的。”

还是那时候她不敢一个人睡，凤衍才给她的。

这倒也是。北凌霄心想，说着很贵重，但事实上，除了照明，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即便是观赏，那也要拿出来，如果长期收起来，那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那倒也是。”

“算了，你要洗漱了吗？”

凤歌看了一眼北凌霄，今天他去公寓接她的时候很早，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不如早点休息。

“这里……怎么洗漱。”

北凌霄也想早点休息，一是今天的确起的早，二是明天还有事，还是储存的精神比较好。

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他真的不知道这里要怎么洗漱。

“外面西墙有井，去打水来洗就行了。”

说实在，凤歌是拒绝这样的事的，打水！她现在都忘了怎么打了。

可是，北凌霄就会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不会。”

这个年代了，谁家还会有井这样的存在？

“我也不会，”凤歌面对北凌霄看过来的眼神，气定神闲的回答。

反正她之前在片场卸妆的时候洗过，现在……将就一晚上也没有什么。

只是……

凤歌一脸迷之微笑的看着北凌霄。不知道这位娇贵的大少爷能不能忍受一晚上不洗澡。

北凌霄当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戏谑，不过，凤歌忽略了，或者说记错了，他不是身娇体贵的大少爷，而是黑白两道都插足的大佬。

“那我也不洗了。”

“你受得了？”

“有什么受不了的，我以前几天几夜不吃不喝蹲桥洞的时候还多着呢，就一天不洗澡算什么？”

凤歌听到他的话，眼神不自然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道，“随你。”

不洗了，那就要休息了。

“你是睡这儿？还是我从新给你找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