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衍见龙傲一脸郁闷，不禁有些好笑，“她的棋艺也很好，你可以跟她学一下。”

他和凤聿倒是很少在棋局上切磋，只是都比较了解对方。

“好。”龙傲应到，算是答应他了。

“你要去哪里？”

凤衍站了起来，走到亭子边缘，看着外面的景色。这个庄园，从外面看有的是Y国私人庄园的样子，但到了里面，就会发现这里更像一个东方园林。

尤其是后园，有蜿蜒曲折的长廊，有亭台楼阁，虽然规模很小，但五脏俱全，龙傲甚至还在一些地方看到了流水莲池。

而这里，是Y国首都……

“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除了他们，不会在有人知道的地方。

也许，那些地方也再不会让人知道了。

就像曾经被他们弄消失的那些世界……

“哦，”听到凤衍的话，龙傲就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但他也没有细问，因为他本来也不是喜欢问问题的人。

“那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你姐姐的婚礼没有几个月的。”

潜台词，能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你放心，到时候肯定回来。”

别说凤衍还是几千年的老古董，即便真的是现代，也很少有人，亲姐姐婚礼不去的。

“你……去找那个叫时栩的人？她是……你喜欢的人？”

时栩这个名字，不像是男人的，那么……

“不是，朋友，她……”有喜欢的人。

其实他对时栩，一直以来都是敬佩偏多，说要喜欢什么的，他知道时栩不可能喜欢他。

曾经他以为她甚至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后来，那个人的出现，让她变了，他还是祝福的。

可是，后来的一切太过猝不及防，连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整个天昏地暗。

“那……之前和你姐姐在一起的那个苏小姐，就是皇朝的执行官，她……是你喜欢的人？”

龙傲问了出来，可又觉得不像。虽然说知道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不是就一定要放弃，可凤衍的样子，显然两个都是熟识的。

“她？不是，”凤衍的声音有些低沉，头也微微低下。

曾经权染做的一切，他有过不满，甚至厌恶。

为了报复，她杀伐成殇，为了一己私欲，她不顾世间法则，颠倒时空。

那时候的一切，将他曾经对她的一切情感都变成了厌恶，甚至是恨？

那时候他对那一切根本无能为力。

整个怀都一片血腥。

凤聿将他禁在家里，不让他参与或阻止。但尽管深宅大院，半点阻止不了那越来越浓烈的血色。

后来。

他再次出去，整个怀都完全变了样。

曾经，无数人都认为怀都是大盛乃至天下最繁荣安定的地方。

可，在他被禁半年出来的时候，尽管所有应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可那些人，仿佛仍旧被曾经的血雾笼罩着，没有半点生气。

他不顾长姐阻止，跑到皇宫想去质问她。

宫人们阻止不了他，让他闯进迎鸾殿。

那里是她为他们大婚特意建的，曾经，他大概也羡慕过那个能够得她如斯看重的男子。

后来。

也许他曾经喜欢，后来却无所谓了，就是因为他做不了那样的人，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变成她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

她的声音带着质问，带着深情，带着痛苦……

“阿锦，阿锦……”

他推门进去。

她一身朝服，还没有换下，却早已没了他往日里熟悉的威严和高高在上。

她手里拿着酒壶，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痛苦与迷离。

开门的一瞬间，他就闻出来了，“千日醉”

南疆贡酒，每年只有两壶。

以前南疆拿来，都是收入国库，没有人喝过，因为据说一杯醉千日。

所以整个大盛皇宫还是不少的。

可现场的地板上，扔着的也不少。

大概……国库的都被她让人拿来了。

凤衍想骂一句，什么一杯醉千日？根本就不能让这个已经快要疯了的女人好好醉一场。

凤衍来时想到的所有指责的话，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凤衍走了过去，抢过权染手里的酒壶。

“你想死是不是？”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那样的话。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

他想，他还是不喜欢她的。

男女之间的喜欢！

“我不喜欢她。”凤衍坚定道。似在说服自己。

龙傲也看出他的想法，但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两人沉默半晌。

凤衍慢慢转过身来，“近来事很多，我离开了可能会更不安定，你……替我看好她。”

他知道凤聿有了定魂珠，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可……当初他也是这样，太把她看得厉害，以为一切到了她身上，都不会是问题。

然后……才有了那些悲剧。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正真的失败，看到她颓废得不像她。

看到她在那件事之后，变得不像以前的她……

“我会的。”龙傲点头。

凤聿也许真的很厉害，但她会成了现在这样，说明她曾经也受到过伤害。

更何况，凤聿是他的女人，无论她是怎样的，既然决定了，就不能想要退步，就要全力以赴。

两人的谈话结果如何，凤聿是没有机会知道的，因为当龙傲回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他走了。”

凤聿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龙傲走到她面前，抽出她手里的书，“不想看就别看了。”

凤聿的书被他拿走了，也不生气或是别的，沉默着不说话。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你亲弟弟，你这样我真的要吃醋了。”

凤聿对凤衍路对是有很深的情感羁绊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凤衍离开后这个样子。

凤聿抬头看了看他，然后，突然伸手，将他的下巴捏住，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在他的脸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龙傲在被她捏住下巴的那一刻，心里是拒绝的，但他并没有挣开，而是看着她，让她打量。

半晌，“可还满意？”

龙傲的声音有些调戏的意味，但，凤聿是会被他调戏的人吗？

凤聿没有回答，而是瞬间靠近他。

龙傲在她靠过来的一刹那，僵住了。

他以为……他要亲他。

然后，他就感受到，她的唇插过他的脸，呼吸瞬间到了他的耳边。

“很满意，如果早点知道男人是这么有趣的存在，那我当初就……”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