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前面……”
昏暗的夜色之下,十来个衣着秀丽的女子缓缓的出现在了这山间小路之上。见到空中出现的异样,其中一个女子对着身旁身材苗条的白衣女子说道,手指指向了悬挂在空中如同一个巨大的蓝色太阳一般的光球,声音之中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的说道。
“咦!这个蓝色光球怎么会令我体内的地遁诀产生一丝波动来?”目光顺着身旁侍女的手指看了过去,那白衣女子心中暗自惊奇的呢喃道。仔细的打量起空中巨大的蓝色光球,一丝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底蔓延,白衣女子双手藏在衣袖之中微微一动,一道奇怪的指印掐出,体内的地遁诀快速的沿着体内经络运转起来。
“走,咱们也过去瞧瞧,看看热闹去,这大半夜的是何人弄出如此动静来。”
声音很柔,就好似三月里的纷飞的柳絮一般。白衣女子带头朝着前方的蓝色光球走了过去,一旁的侍女们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只是,在她们那瘦弱的身体之上,一抹淡淡的白色光芒若隐若现。
“哼!来吧,就算是死,我邬童也绝不会让你们好受的。”
随着女子等人悄悄的靠了上来,一道虚弱中带着愤怒的声音在那蓝色光球之中响起。听到这个虚弱的声音,女子等人这才发现在那个诡异的蓝色光球之中竟还虚空漂浮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
“小姐……”
见到光球之中的男子一条手臂已经齐根消失了,十来个侍女之中不由得传来一声柔软而又担忧的声音。
“别急,对方竟然可以虚空而立,这样的状况就算是一般的推门点宫之境的高手也绝对无法做到。咱们再看看,真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啊……”
听到手下侍女担忧的声音,白衣女子暗自摇了摇头后还是轻声的安慰她道。想起自己修习的这部地遁诀功法,女子骄傲的神色里又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虽然说修习地遁诀远要比正常大陆之上的修炼方法强上许多,并且地遁诀脱胎于天书三卷之中的地遁书,可令修炼者有机会领悟到其专属兵种——星官女将,但是自从开始着手于组建自己的这支特殊兵种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做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感觉。
目光在那柔软的侍女身上扫过,白衣女子是又爱又恨,这都整整半年了,能够达到要求成为自己的专属兵种星官女将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么十来个人。所以,对她来说,这些可都是宝啊,就差没把她们一个个都供起来了。
“死……”
面对邬童最后的抵抗,光球外的一队天鹅舞姬中那领头女子冷冷的清喝道。冰冷中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原本就宛如实质般的光球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起来,无数的蓝色光剑缓缓的从那近乎实质化的光球之中分离出来,随即便充满了灵性的刺向光球之中的男子。
“咦!难不成这些长着翅膀的兽人适合?”
感觉到体内地遁诀越发激烈的异常波动,白衣女子眼眶之中突然射出两道锐利的精光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飞舞在空中的天鹅舞姬,心中暗自惊讶的说道。
“月之光华,禁锢……”
伴随着夜空中那个蓝色光球的剧烈颤抖,白衣女子体内那怪异的感觉也是越发的清晰明显。见到光球之上十分熟悉的一幕,她突然双手掐出一道繁琐怪异的指印朝着天空之上那被乌云遮挡了大半个身躯的明月娇喝道。
“谁……”
在白衣女子的一声娇喝下,其掐出的怪异指印之上突然光芒大作,一道恐怖至极的光柱直冲天际,将笼罩在明月周围的乌云瞬间驱散了七七八八。而在那道连接着明月的光芒之上,眨眼之间竟幻化出无数道细小的光柱,最后化作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光伞漂浮于天空之上,同时也正好阻挡在了那蓝色光球与空中明月之间。
…………
“柳城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可否说的明白一点。”
平静的踏浪城内,柳无痕战败的消息还并未被普通百姓知晓。坐在谭家的高楼大院之中,柳无痕将目光从屋外那依旧平和的百姓身上收回,一抹精光扫过,他神色不变的敲了敲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小吃的木桌。
“谭先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过来人,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或者说,是谭先生有意与在下过不去,如此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再与谭先生在此浪费时间了。”清脆的敲击声在两人的耳边不断响起,面对谭飞那一脸不解的神色,柳无痕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喝了口杯中清凉的茶水说道。
“呵呵!看柳城主说的,我不过是一个革职赋闲在家平头老百姓罢了,您口中说的这些什么政治啊?什么战争啊?我哪里懂啊,就算是懂,那我也接触不到不是。”
笑着摆了摆手,谭飞一改之前严肃的神色,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便毫无形象的翘起个二郎腿一边有节奏的打着拍子一边慵懒的磕着手中的瓜子说道。
“这件事情如果换成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轻轻地将谭飞翘起来的二郎腿踢了下去,柳无痕神色严肃的说道。目光再次在其身上停留,他略显无奈的说道:“在此之前,崔家是谁的人,我知道,但是你谭先生是谁的人,我可不清楚。两者相比,你说我是该留着一个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在身边,还是留一个不知道藏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开的炸弹在身边好呢?”
声音在话语之中变得越发的严厉,柳无痕将手中一枚模样古怪的铜牌放在了谭飞的面前。眼神始终寻找着谭飞脸上神情的波动,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丝波动他都要抓住不可。
“阁下这是何意?”
并没有注意柳无痕的细微动作,在见到柳无痕手中摊开的那枚模样古怪的铜牌之后,谭飞的神情就再也无法保持如之前那般的随意淡定了。先是一把激动的从柳无痕的手中将铜牌拿了起来,双眼之中流露出一抹近乎狂热的神色在铜牌之上不住的打量起来,看看这里又瞅了瞅那里,翻了翻这面又摸了摸另一面,这种表情可谓是极其的怪异。
“我的意思我刚才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你应该知道这块铜牌的意义,我不想再与你说第二遍,你可明白!”
不再如之前般和风细雨,柳无痕低沉的声音在谭飞的耳边响起,就好似一头睡醒了的雄狮一般,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丝畏惧来。
这个小子怎么感觉几天不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语气神态以及揣摩我的心理都拿捏的如此到位,莫不是又有什么高人在背后指点不成?
耳边响起柳无痕那充满威压的话语,谭飞不动声色的将手中那枚古朴的铜牌藏入衣袖之中,目光顺着茶桌看向身旁的柳无痕,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道。原本以为这个刚出茅庐的小子经此一败会一蹶不振呢,没想到他心理承受能力竟能如此的远超自己的预估,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因为失败而颓废或者愤怒的神态。
“柳城主说的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其中所涉及到的利益以及人物众多,一个不慎的话,那可不比你之前输掉的一战要轻松,甚至会令你我在这踏浪城里灰飞烟灭。”
目光落在柳无痕的脸上,柳无痕注视着他,收起了铜牌的谭飞也同样注视起了柳无痕来。甚至于,在说事情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还故意将柳无痕战败一事拿来作比较。
“谭先生说的自是有道理,也正是因为谭先生经验老道,是在下的前辈,所以我才会亲自登门拜访,向你请教不是。至于败于兽人刘亮一事,那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我承认我败了,但是我还年轻,我有的是机会,从失败之中总结经验,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战胜他刘亮的。当然了,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你说呢,谭大人?”
面带笑容,柳无痕脸上看不出有半点因为谭飞提及自己战败一事而愤怒的表情。神情十分的自然,甚至于越说越自信,脸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的灿烂。
此子果真不简单啊,看来我之前算是看走了眼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能够成长起来,为曹柱国牵扯住黄巾军在东州的势力,这样也可让曹柱国日后军临苍南三州提供一定的助力。
眼睛来回的转了几圈,谭飞在柳无痕的身上来回的打量了一番,见他如此大气的将自己战败一事说的这般轻松,心中不由得再次惊叹道。同时,又想了想,貌似这样的一个柳无痕也不错,最起码对于自己来说这样的一个人是绝不可能与崔守道同流合污的。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