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刘亮的末路下

“咻……”

一道恐怖的黄色光芒激荡而出,朝着酒剑箫疾驰而来,似有毁天灭地般的威能。

目光冷冷的扫过,看着刘亮那恐怖的面容,酒剑箫一时间竟有些微微失神。

“你又怎知我不懂呢?”

好似自言自语一般,酒剑箫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支暗青色的竹箫来。脸上神情显得有些黯淡,一缕淡淡的哀愁从他那混浊的眼睛里透出。

幽怨的箫声缓缓响起,好似生离死别的痛苦自箫声中传来,在心中无限生长。

风,在这一刻似乎又来了精神,扬起漫天的尘土呼啸着从世人身上刮过。带着一抹狠厉,也带着一丝绝情,似刀尖般锋利,又如银针般刺痛,在世人的身上心里都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

“呜……呜……”

随着箫声的渗入,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好似换了主宰,一张无行的罩子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而在这奇异的天地之间,身处风暴中心的刘亮却是感触最深。脸上苍老的面容微微颤抖,没有肉只有皮的颤抖,看起来甚是可怖。

“原来如此……”

目光在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劈出的八道黄色的刀光上看去,尘土中夹杂的枯叶残花就如同一柄柄利剑一般,在强烈的刀芒之上来回的碰撞切割。

本是脆弱的枯枝残叶在这呼啸的寒风之中,一个个竟好似疯狂的剑客一般,眼中除了自己手中的剑外,再无他物。

刀芒在枯枝残叶的碰撞切割下不断的黯淡起来,那诡异而悲伤的箫声更是防不胜防的潜入人的内心深处,将你心底埋藏着的最不愿想起的往事一件件勾起,然后再放大。

肉眼之中好似可以看见一柄柄无形的利剑在飞扬,似乎将这片天地都分割成了无数的小块。嘴里喃喃道,目光中布满了一层昏聩的死灰之色。

“何必执着……又何必痛苦……其实,你那所谓的骄傲,我虽不懂,但却能体会到其中的痛楚。就好像我心中的那份痛苦一般,他人是绝对无法体味。”

声音很轻很轻,就好似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嘴唇却并未发出任何的声响一般。

不过,在已然气息微弱的刘亮耳边,他的声音却如同炸雷一般听的是一清二楚。

朝着酒剑箫看了过去,刘亮那看不到肉的苍老面庞之上突然闪过一缕淡淡的笑意来。与之前被箫声勾起的痛苦不同,这份笑意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满足,是一种解脱。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一味的压制埋藏在心底就可以视而不见的。久而久之,只会变得更加的难解。

“谢谢你!只是你虽帮我解脱了,但你自己呢?”

沉重的眼皮无力的坠落,虚弱的声音缓缓传来,刘亮却再也无法开口了。只留下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带着轻松离去。

“我?谁知道呢,活一天算一天吧……”

将手中的竹箫轻轻的放入胸前,酒剑箫再次拿起腰间的酒壶大口的喝了起来,淡淡的红晕在酒力的影响下悄然爬上苍白的面庞。

他就这般黯淡的一口一口喝着,直到剩下的战斗在手下山贼们的欢呼声中结束时才结束。

…………

“结束了?”

一座稍显破败的院落之中,神色苍白的柳无痕将目光停留在了同样脸色苍白的酒剑箫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询问道。

“结束了……”

声音很轻,听不出有半点的情绪波动。酒剑箫只是淡淡的背着手看着天边的夜空,夜色并不明亮,乌云将大半个月亮都给遮掩了起来。

“好!不愧是老萧啊,你出手,我放心啊。”

因为激动而显得神色有些异常的潮红,柳无痕轻轻的咳了两声后又继续说道。

“听说邬童死了?”

神色依旧平淡,并未因为柳无痕的激动而有所改变。目光缓缓的从虚空之中收回,转过头来,酒剑箫突然神色略显悲伤的说道。

目光再次从酒剑箫的身上扫过,柳无痕这才发现了他身上那抹悲伤之色始终没有散去。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想要开口劝说,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也不知道,已经有十天半个月了吧,到现在为止,我每天派出去寻找的人都是一无所获,不知是生是死。”

激动的情绪缓缓收起,柳无痕的脸上倒也看不见多少悲伤的神色。语气很平淡,从他的嘴里说出就好像是在讲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酒剑箫突然目光锐利的在柳无痕身上扫过,与之四目相对之时,他那混浊的眼眶之中却好似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轻轻的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转向了天边的残月,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变了!”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轻叹,酒剑箫混浊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来。

“是吗!我哪里变了?”

没有了之前的兴奋,与酒剑箫在一起,是柳无痕最放松的时刻。与其他的人不一样,酒剑箫是自己曾经最敬重的大哥,也是自己最要好的玩伴。两人性格虽有些差异,但是却从不拘泥彼此的身份。

平静的说道,柳无痕缓缓的走到酒剑箫的身旁,一壶烈酒猛地灌了一口后递给了身旁的酒剑箫。

“咕噜……咕噜……”

接过柳无痕递过来的酒壶,酒剑箫倒是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拘谨,仰头便是大口的喝了两口。脸色在酒劲的作用下显得有些红润了起来,手中那柄暗青色的竹箫又缓缓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别吹了,挺好的心情都要被你这伤感的箫声所打断。咱俩还是喝喝酒聊聊天吧,这些天你不在,我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真正聊天的人了。孤家寡人,这就是他们常说的感觉,你知道吗,很累,真的很累。”

拿过酒壶大口的喝了一口,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来。神情突然显得有些激动,柳无痕低沉的说道。

“那就不吹了……”

见到柳无痕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酒剑箫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来。拍了拍柳无痕的肩膀,一枚石子自他的手中飞快的朝着院落外疾驰而去。

“你说说吧,我怎么变了。”

再次仰头喝下,柳无痕脸上已然出现了一坨有些醉意的红晕来。

“你变得成熟了,也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样虽然好,但也不好,伤身……”

转过头来,酒剑箫也从腰间拿过一个酒葫芦来,一边喝着一边淡淡的说道。

“不好,那又能怎样呢!你知道吗,一起出来的兄弟现在还剩下几个不,这其中有多少是因我而死的……我若再不成熟一点的话,估计再过些时日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神情突然之间变得极度的痛苦,柳无痕猛地灌下一口度数极高的烈酒,声音压抑的说道。

在他的心里,对于之前一战从未放开过,想起一个个死去的兄弟,他总会半夜惊醒。

“你看吧,你也执着了。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劝慰我的吗。兄弟,成大事者要拿的起放得下,若是做不到这一点,你就永远也无法壮大。这一点,你可千万不要学我,我说到底,终究是个活在死亡中的活死人。”

再度拍了拍柳无痕的肩膀,酒剑箫神情突然冷淡的说道。

“这些我都懂,也正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我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他们背负的使命也太重了,所以,注定是需要用鲜血来撑起。只是,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我面前消失,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一抹淡淡的的泪光在眼眶中流转,柳无痕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壶朝着天空一举,脸上出现的痛苦之色显得更加的浓郁。

这一次,酒剑箫却没有再说什么。柳无痕心中的痛,他明白,但他也不明白。明白的是柳无痕肯定不容易,不明白的是他的不容易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就好似自己心中的那份痛苦,柳无痕知道,但他又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爱她,却不明白自己的这份爱有多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劝慰自己放下。

“你俩大半夜的在这吵吵闹闹的,不用睡觉吗?”

一口烈酒下肚,柳无痕眼角的泪光终于如同开了闸的水坝一般,在风中不断的飘落。

而就在他与酒剑箫这般交谈之间,一道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无声无息,就好似鬼影一般。

“咦!前辈是?”

苍老的声音传来,神色略显黯淡的酒剑箫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愕来,目光朝着身后的老者看去,语态恭敬的说道。

“一个给别人打工的人罢了,算不得什么前辈。”

淡淡的摆了摆手,目光朝着一旁的柳无痕看了过去,神态语气均显得有些怪异的说道。

“对了,你回来没多久就出去了,没见到华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华老可不简单,医术之高,比咱们在帝国里见过的那些所谓的御医还要厉害的多呢。之前一战,若不是有华老的药丸相助,我们还真无法赢得如此轻松呢。”

脸上露出一丝讪讪的笑意来,柳无痕一把扶住老者的胳膊一边对着疑惑的酒剑箫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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