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车厢里,摇摇晃晃的,沈雨杨一只手拉着吊环,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大红色的请柬。
有些事情真的可以用身不由己,不对,应该说只能用身不由己来形容。
回想着之前在老妈办公室里两人的谈话,一个未知世界的大门,就这样被她老妈缓缓的推开。
……
所谓的寄灵者,其实无非就是指“清醒”的暴食者,这样的人千万之中不存一个,存在了,就是异类。
这是他妈的原话,他至今还记的他妈说这话时的语气,那是一种极复杂的语气,应该是?!
那语气中有坚定,有叹息,有无奈,有愤怒……唯独,没有高兴。
老妈应该是一位寄灵者吧,虽然她没说,但是沈雨杨从她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出来。
“许多人都以为拥有了超凡力量是一件幸运的事,其实那是不幸的,所谓的为所欲为,也只是在法律框架所允许的最大范围之类。”
“我真的不希望你也卷入其中,其实普通人挺好,我和你爸已经身不由己了,难道你也要离你妹妹远去吗?”
前面的话他都当秘闻,当故事在听,唯独最后一句,他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我现在还能收手吗?”
当时他满脸苦笑的反问了一句。
“现在你虽然已经接触了不少,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摆平。”
陈灵音说得诚恳,但是沈雨杨却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将手机拿了出来,翻出之前的四条短信,推到了老妈的面前,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陈灵音眉头微皱,有些不能理解儿子这是何意,不过当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顿时眉头舒展,可整个人也陷入了沉默。
半分钟后,沈雨杨收回了手机,揣进了兜里。
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他的好奇,对那只白瓷碟子的好奇,对四条短信的好奇,对棉纺东路发生的事情的好奇,对左潇潇身上白色光晕的好奇,对那台DV机里,血红色扭曲世界的好奇……
如果时间推回到前天,他也依旧会如此选择,性格决定的事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唉!”
良久,陈灵音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棉纺东路那边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MSS(国安部)那边正在加紧处理,你的事情我摆不平,不过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说着,陈灵音低头,拉开了办公桌,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比巴掌稍大一点的红色礼品盒,推到了沈雨杨的面前。
“什么?”
沈雨杨看着对面表情严肃的母亲,双手平放在腿上,未有任何动作。
陈灵音没有解释这个红色盒子,而是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另外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来,
“那应该是四年前的一个夜晚,时节大概也是在清明节前后吧,或者更早找一点,那天晚上飘了一些小雨,地面有斑驳的湿痕。”
“我做完一天的实验,从实验楼里出来,便收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
讲到这里,陈灵音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沈雨杨已经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因此看向那盒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他打开盒子,一个巴掌大小,白得晶莹剔透的小瓷盘躺在里面。
伸出出手指轻轻的在瓷盘表面上触摸了一下,那种光滑、温润,和家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所以,我也是寄灵者,对吗?”
沈雨杨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够扯淡的。
也不知道那发短信息的幕后黑手是谁,拉了自己老妈下水,破坏了自己和睦的家庭不说,现在又将他也一并拐进了沟里。
如果让他知道发短信的这个幕后黑手,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见儿子那无奈中隐藏着愤怒的表情,陈灵音就大致的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想那些都是没用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她用尽了各方渠道,也没有查出这个号码背后之人。
“别去想这个号码背后的人了,没有意义,老妈我查了这么多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现在首要考虑的,应该是棉纺东路的事情。”
“棉纺东路?有什么好考虑的吗?”
沈雨杨有点不能理解老妈的意思。
看着依旧还停留在普通人思维中的儿子,陈灵音忍不住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也更多了几分担心。
“棉纺东路就是你的第一道考验,在5月1号之前,你需要按照这信息上的提示,到达棉纺东路,激活沉睡在体内的寄灵。”
作为过来人,陈灵音认真的给儿子解释道。
沈雨杨瞪大了眼睛,显然对于老妈说的这事儿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通过短信提示,前往目的地,然后激活寄灵,这一连串的,又是什么骚操作?
“不激活寄灵不行吗?”
“不行!”
陈灵音表情极其严肃的盯着沈雨杨的眼睛,仿佛是要用自己的目光将儿子洞穿一般,
“如果不激活寄灵,成为寄灵者,那最后就会沦为暴食者。”
“那……激活寄灵危险吗?”
沈雨杨有些忐忑了,他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掌握超凡的力量,成为所谓的超人,但也绝对不愿意沦为暴食者这样残暴厮杀,毫无人性的怪物。
“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倒也不危险,其实更危险的,是在后面。”
陈灵音的话前后矛盾,沈雨杨没有听太懂,不过还没等他询问,陈灵音便又继续说道,
“放心吧,到时候妈会陪你一起去的,妈带你,绝不会让我得宝贝儿子遇到任何危险。”
“带我?”
带这个字让沈雨杨想到了游戏,如果将情况类比过来,倒也没差。
毕竟老妈比自己要早入坑四年多,自己妥妥的算个萌新,大佬带萌新,看来这觉醒任务算是妥了。
……
之后两人就关于什么时候前往棉纺东路,以及前往的时候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做了详细的商量。
其实说商量也不算,萌新嘛,沈雨杨刚入坑,什么都不懂,基本上都是陈灵音在说,沈雨杨在听。
两人一直闲聊到了下午将近六点,还是沈雨杨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才打断了两人。
看着来电显示,陈灵音面带笑容的对儿子挤眉弄眼了一番,并调侃着说道,
“是以前咱们隔壁的那个小女孩儿吧,你们关系还是这么好么?”
沈雨杨看了促狭的母亲一眼,
“还是邻居,去年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看来这儿媳妇应该没跑了。”
“懒得理你!”
沈雨杨起身,走到沙发旁边,面对着窗户,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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