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间,苏暖稳稳地被景御琛抱进了怀里。
时间过去了十几秒。
想象中的冰冷没有袭来,苏暖惊魂不定地睁开了水眸。
一瞬间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她缓缓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景御琛俊美的脸庞。
刚开始她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冽之气后,就猜测是他。因为她对他的气息很熟悉。
真的是他。苏暖在触及到头顶男人漆黑的眸光时,愣住了。
景御琛随着苏暖掉落下去的心在看到苏暖没事后,才回归到原位。他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
但苏暖看到他的反应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怕他。
“谢谢。”苏暖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快速地从男人宽阔的怀里钻了出来。
男人的胸膛对于她来说,温暖有力,但又让她在他的怀里倍感不安。
因为他的怀抱从来都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她只不过是凭空冒出来的,占着景夫人的位置占了三年,也该放手了。
女孩的惊颤让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是讨厌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吗?
景御琛如黑洞般的眸子顿时更加幽暗了,眸底的暗涌似乎下一秒便要夺眶而出。不过这一切只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我……我先走了。”苏暖说完就要迈开步伐走。
男人的大手蓦然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让她不由得抬眸疑惑地看着她。
男人隽黑清冷的眸光一刻也不眨地凝视着想要逃跑的女孩,手下的力度却微微减轻了。
半响后,男人绯色的薄唇才轻启:“苏暖,你还爱我吗?”
月朗星稀,一室寒光。
二楼的主卧里,苏暖洗漱好了之后,穿着睡衣盘腿坐在了床上,托着下巴。
发呆。
“苏暖,你还爱我吗?”男人低沉清冽又带有磁性的嗓音依旧盘旋在她的耳畔,挥之不去。
轻飘飘的几个字,对苏暖来说却是沉甸甸的。
她还爱他吗?直到如今,他依然还爱着他,一如既往的爱他。
但她爱他又有什么用?他们不久就要离婚了,而且他们也没有缘分再在一起了。
她的爱,不值钱!
回想起自从何馨蕊回来后,她跟景御琛的相处模式。苏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痛了起来。
他的心全在何馨蕊身上,她这个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
如今,他却问她,她还爱他吗?
问出来还有什么意义?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一夜无眠。
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大地上升起,照在了屋内一夜没睡的女孩身上。
女孩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的事情,心情烦忧,一直无法入睡。直到黎明静悄悄地到来,她黑眼圈的眼睛也睁着,没有一点困意。
早上七点,正是景园吃早餐的时刻,她不敢下去,怕碰到景御琛。
昨天景御琛问她之后,她就呆住了,久久都没有动。消化完男人的话后,她立刻推开男人就落荒而逃了。
以至于,她现在很不想见到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害怕她自己对他说出她已经不爱他了的话。
既然早就知道了自己最终的结局,那她想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长久以来,都是她爱着他。这一次,她要对他说相反的话。这样,他就不会把她当做狗皮膏药一直粘着他了,也就不会再厌烦她了。
如果他再问她一次,她还爱不爱他,她一定会说,不爱!
苏暖靠坐在床上,又呆呆地待了一天的时间,直到晚上的时候才下去找吃的。
从里面悄悄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苏暖伸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朝门外四处张望了几下。
确定没有景御琛的身影后,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门里出来了。
在下楼梯之前,又向一楼的客厅里瞧了瞧,没有一个人,就连佣人都不在。
苏暖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下楼了。走到厨房里,苏暖打开了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了面包和牛奶,简单地吃了点。
吃好之后,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老管家。
管家行色匆匆,让苏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怎么了?”苏暖放下了手里的牛奶。
“夫人,先生说要在三天之后,送何小姐回法国。何小姐不同意,跟先生在书房里闹呢。”
老管家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忙用袖子擦了擦。
“为什么?”苏暖的瞳孔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知道啊,夫人,您要不要上去看看。”老管家就是看书房里的气氛太紧张,所以便想着请苏暖过去,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苏暖自嘲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管家,我去合适吗?”
毕竟是景御琛跟何馨蕊的事,她去总归是不合适的。
他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老管家的老脸上顿时露出了羞愧之色,他都急昏头了,怎么会想到让夫人上去看看。
这不是存心给夫人找麻烦吗?
“夫人,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意识过自己的失误后,老管家立刻歉疚地说着。
“没事。管家,我能理解。”
管家一个做佣人的,自然是想着帮着主子分担忧愁,她能理解。
书房内,凝固着的气氛像是已经被冻结了般。
景御琛跟何馨蕊在无声地对峙着。
绝望的何馨蕊想要伸出手抓景御琛的衣袖,却被他避开了。
“阿琛,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突然把我送回到法国?我的腿已经快好了,根本不需要再在法国疗养了。我不想去法国,我想留在你身边,求求你不要送我去法国好不好?”何馨蕊精致的面庞顿时泪如雨下,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她的哭泣都不为过。
一个平常男人要是见到这样美艳的女人哭泣,必定会心生不忍,好好的去安慰女人一番。
但何馨蕊面对的是心冷如铁的景御琛。即使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但那已经是曾经了。现在的何馨蕊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只是他对她存有一份愧疚罢了。
“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去法国才是你最好的归宿。”男人冷着脸说着,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
何馨蕊顿时像是疯了一样,用力地挥舞着手,想要抓住景御琛的手。
“不……我们怎么就走到尽头了?阿琛,你最爱的人不是我吗?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此刻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何馨蕊的绝望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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