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丹霞子

丹霞山峰峦叠嶂,风景秀丽,有五峰十三山之称,主锋象一把宝剑直插天际,名叫青钢锋。

青钢锋上飞瀑直下,流入深潭,潭水清澈见底,一眼看过去,丹红艳艳,特别是早上日出时,霞光满天映照得更是美轮美幻,故而有丹霞山这个名号。

水潭的边上,遍植修竹,更增清了几分清幽惬意,竹林深处搭着几座竹楼,一带竹蓠环绕,*从竹林中穿过,说不出的幽雅清静。

丹朱眼都看直了,这美境可当直不是盖的:累死丹青手,羡杀世间人。

“浮生偷得半日闲,煮茶烹酒赛神仙,”老曜王不仅感叹道。

竹蓠前的空地上,一个老翁正在编竹器,旁边有小童在玩耍。听得这里有些声响,抬头一看,几个人站在门前,急忙上前打开蓠芭门。

“几位有什么事嘛,”老翁问道。

老曜王拱手:“老夫丹曜,前来寻访丹霞子大师,还望通禀。”

“找丹霞子,有什么事,”老翁看上去年纪很大,脸上的皱纹堆成了山,满头的白发似雪一样,只用一个草带勒住,胡须密密麻麻,堆满前胸,邋里邋遢,比山下老农也不如。

胖子背着羽儿,虽然身强体壮,却也气喘虚虚:“老叔,快来接过去,来生意了,我说老叔啊,编那玩意干啥,有你这把手艺,啥钱挣不了。”

“丹硕,你这小子,咋回事,咋又来了,” 老翁说。

“肥羊,绝对肥羊,老叔,干完这票,就收手,放心老叔。”胖子把丹羽放在老翁身边,他趴在老翁耳边说。

丹朱咋看咋觉得他们不象好人,就是一群疯子。

老曜王也觉得是上了涂山伯的当,涂山伯说丹霞子是绝世神医,咋着也得是仙风道骨,风度翩翩,怎么也不可能是这号货色。

“涂山伯,老兄弟,你可是坑了我们爷几个了,”老曜王仰天长叹。

丹朱给羽喂了点水,羽醒了过来他虚弱地对曜王说:“父亲,不要怪义父,他不是故意的,到了这步,生死有命,能死在这里孩儿也知足了。”

“涂山伯,你认识涂山伯,那就不是外人,”他转头瞪了丹羽一眼。

“臭小子,说什么呢!在我老人家眼前说死找抽呢?胖子,把他背到丹霞洞,我随后就来。”

“丹曜,你就是以前的曜王吧,失敬,失敬,”他说着忙不迭地撵了上去。

老曜王也要跟过去,书生拦住。

“老伯,您看俺哥俩忙到现在,水米没打牙,咋说您也得意思意思。”

偲儿把荷包扔过来,我这有小半袋的金豆子,够了吗,别拦住我大伯,快点大伯,咱得去看着,要是他们使坏,羽哥哥怎么办。”

书生脸上挂着笑:“够了,够了,咋说咱也是乡亲不是。”

说着他也跟了上去,转过竹楼,山壁上有一个山洞,洞口上方写着丹阳洞几个大字。

偲儿拉住老曜王向洞里跑去,小童子拦住去路。

“丹阳洞是阳气极盛之地,阴人止步”,童子说。

“小童子 ,她还是个孩子,让她进去吧,她一个人在外边我不放心,”老曜王说。

“老爷爷,不是我不让她进,丹阳洞阳气至盛,师傅在为那个大哥疗伤,运功之下,只怕会伤及她的性命,”童子说。

“老伯,你不放心就让我看着她,等你出来我再走,反正今天也回不去了,闲着也是闲着”书生说。

老曜王实在惦记羽儿,也只得同意,但他心中却总是觉得不妥,他招了下手,哮天跑过来,老曜王拍拍它的头,给它说要照看好偲儿,哮天连连点头,呜呜叫了两声答应下来。

老曜王又嘱咐偲儿要听话,不要乱跑,这才向洞内走去。

向前走了几十步,出现了两个岔口,看到有个洞中散发出些微的红光,他便朝那里走去。

一条一步来宽的*从洞中穿过,老曜王抬腿跨过,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溶洞,红色的鸡血巨石上,丹霞子盘腿坐着,两只手一上一下缓缓地转动,一只闪耀着霞光的珠子滴留留地转。

一股股灿烂的霞光从珠子里透出来,丹羽平躺在红石上,霞光笼罩着他。

丹朱看父亲进来,急忙过来,“父亲,没想到这老人竟有如此功力。”

“啥叫没想到,知道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咱出去吧!别在这妨碍老神仙作法,”胖子说。

老曜王看到这情景,自然也就放心了,他也说:“偲儿还在外边,咱赶紧回去吧。”

他不太放心那个活泼的小姑娘,怕她跑到外面,迷路可该怎么办。

三人相跟着到了洞外,一个人都没有,连哮天也不知道跑那去了。

“偲儿,偲儿,这孩子,跑那去了,”丹朱看不到偲儿,急忙大喊。

曜王也急忙到处去找,胖子说,“这山坡不大,咱分头找找看,说不定小孩子贪玩,跑远了。”

曜王和丹朱分头去找,连点影都没看到,偲儿哮天凭空消失了。

曜王叹息:“这可怎么好,涂山伯把偲儿交给自己,这可怎样对得起他,朱儿,再仔细点找吧。”

“可不是,这山上毒蛇猛兽很多,晚上更可怕了,咱还是赶紧分头找找,”胖子说。

几个人一边叫着偲儿的名字,一边把竹林茅屋找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偲儿没了音信,连孝天也没了踪影,这可怎么办?

老曜王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周围一片模糊,急切的呼唤,“偲儿,偲儿,你在那,快点回来。”

整整一夜,曜王和丹朱都在寻找偲儿,可偲儿就是寻不见。

曜王无奈只得和丹朱回到丹阳洞中,羽躺在石床上,呼吸均匀,脸色也不在惨白,红润润的象个熟透了的苹果。

丹霞子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座。

曜王拉了拉丹朱要退出洞去,他看到老人更加苍老了十分,肯定是昨天伤了元气,这会子要让他多休息休息。

“子与,我想了一夜,感觉你很象子与,请问你是吗,请留步,我有话说。”丹霞子说着睁开了双眼。

老曜王急忙上前一躬到地:“我小名是叫子与,多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子与,我和涂山伯可不是一般交情,救他义子是份内之事,不必挂怀,来,坐下,多年不见咱俩唠唠,”丹霞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老曜王坐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丹霞子。

他的小名子与,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猛一听到,不免一愣。

“子与,我是你三伯,多年不见,把我忘记了,”丹霞子看他疑惑微笑着解释说。

“三伯”老曜王终于想起了三伯,丹夏,原来竟是他,三伯丹夏,小时候总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是被大人责罚,没想到如今道法大成,成了一代仙医,老曜王恍然大悟。

“这孩子已无大碍,调养几天就可以了。”

“子与,其实山伯是我徒弟,羽我也认识,他是山伯的义子,苦孩子,山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与我说说”丹霞子担心地说 。

昨天他一见到他们,偲儿,羽都在,却不见涂山伯,就一直惴惴不安,那会看羽情况不好,急切间先救人再说,还好,不算太晚,羽救了过来,这会子就要问个明白。

曜王吞吞吐吐,斟酌着说了些,怕他年纪大,又刚损毫元气救羽儿,不敢以实相告。

“子与,山伯功夫不错,早已登地仙颠峰,象羽这点小伤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你们这老远到山上找我,山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丹霞子看着曜王缓缓说道:

“子与,三伯年岁虽大却并不糊涂,子与德厚为我考虑我知道,可更想知道真相”。

曜王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非常惋惜地说:“太可惜了,山伯兄弟就这样走了,他是为救我们,”说着不免流下泪来。

丹霞子老泪流了出来,他也心痛不已,两个人正在说话,小童子匆匆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瓦罐,胳膊上挎着一个小竹篮。

童子放下蓝子,取出一些饼子和咸菜:“师傅,吃饭吧,外边来了很多人,要见您。”

丹霞子招呼曜王爷俩来吃饭。丹朱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刚才坐在石床上,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丹朱刚想站起来,却看到羽睁着眼晴,不尽大喜“羽,你醒了太好了。”

丹羽醒来一会了,只感到浑无力,他静静地听他们讲话,得知义父去了,眼泪顺着面颊流着,看到朱哥哥歪坐在床上睡的正稥,这一路上朱哥哥背着他,太累了,让他好好歇会吧。

他眼睛转来转去,心中疑惑,怎么没看见偲儿,这小姑娘跑那去了。

这会子看丹朱醒来忙问:“朱哥哥,偲儿呢。”

丹朱听到羽儿问他,眼泪止不住一下流了出来,他起身擦了下脸,假装起笑脸,盛了一碗米粥来到石床边:“羽兄弟,吃点粥吧。”

丹羽看朱哥哥流出泪水,却并不回答自己,心中一激灵,莫不是偲儿出事了,他打起精神,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丹朱的手腕,“我问你偲儿呢。”差点把丹朱端的粥打翻。

“你刚醒来,不能这么冲动,这里是丹阳洞,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先吃饭,什么事一会再说,”丹霞子对羽这爱冲动的性子非常不喜欢,不悦地说。

老曜王走过来,接过碗递给羽儿“孩子,你身体刚好了点,可不能冲动,这洞里女孩子来不了,她在外边。你快点吃饭,好起来就能见到她了。”

丹羽免强吃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他面带期望地看着丹朱大哥:“朱哥哥,偲儿好好的在外面是嘛。”

丹朱抿住嘴,艰涩地回了个“是” 扭过头抺了一下眼泪。

丹霞子对丹朱说:“你照顾一下他,这孩子火爆子脾气,别让他下床,在温养一日,身体就无大碍了。”

转身对曜王说:“咱去外边看看,说不定是找你们的。”

转身出洞,洞口外站着十几个人,老老少少一大片,见他们出来,急忙上前见礼。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你们上山来,出什么事了,”丹霞子问道。

老曜王一眼看见昨天那个书生,还有胖子都在人群中,他冲过来,一把抓住:“偲儿呢”。

那书生把曜王的手挪开:“我倒霉的很,昨天答应给你看孩子,只是想几个钱。

却被那条恶狗咬的好惨,你瞅瞅,我腿上被狗咬的,还有胳膊,这都是伤。

你看怎么办,我这也干不了活,大人孩子好几口等我挣钱养活,大伙瞅瞅,说句公道话。”

“我问你偲儿呢!你却拿一堆话来搪塞,让你看孩子,如今人找不见了,还真有脸,还有这么多说词。”

就算老曜王是大德之人,能容天下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让那个恶狗驮给了秘路人,我本来想拦住,可我打不过那条恶狗。”书生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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