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色的汉服

紫色幽兰花静谧地躺在地上,它显得如此高贵典雅,仿佛不入凡尘的天仙一般,即便风尘尽然也不掉风采。

杨淑妆蹲在地上双手合十,她已经哭了很多很多次,哭到自己的嗓子沙哑,哭到自己的眼睛红肿,这也许是一辈子的泪水吧?她甚至一度这样认为。

而如今她也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奶奶不在人世的现实了。

“奶奶,杨姨说您不过是去了那个更美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的您将会是真正的凤凰,穿着最美的衣裳,唱着最美的歌谣。”杨淑妆闭眼呢喃着,合十双手轻拜了两下:“我以后也会这么美的,奶奶,我会让那里的您,为我所骄傲!”

咧开嘴甜甜地笑了一下,杨淑妆重新睁开眼睛:“要回去准备考核的内容了呢!”自言自语时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

“呀!”杨淑妆浑身一颤下意识向后退步,兀的被吓了一跳,然后好奇地看向面前这个一身紫色汉服的姑娘,而姑娘仿佛没看见杨淑妆一般,认真地默念着墓碑上的字。

或许也是来祭奠先人的吧。

杨淑妆对她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她吓到自己而恼火,然后侧着身体从汉服姑娘的身边走过去。

公墓距离杨淑妆的住所很近,基本走个十分钟就可以到家了,她一路上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时的杨淑妆就是这样,为了音乐从来都不会停下脚步,很多年她的眼中除了音乐就是音乐,其它的东西都无法吸引到她。

忽然脚步放缓了一些,杨淑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后看了一眼后微微愣神,眉头轻蹙并且立刻加快了脚步。

“她是在跟踪我吗?”杨淑妆小声嘀咕着,不时地回头瞥一眼,那个紫色汉服的姑娘好像从公墓出来后就一直跟着自己,一路上都是如此。

错觉?杨淑妆的眉头稍稍皱紧了一些,她加快脚步,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宅,而是在周围开始绕起了圈子。

十几分钟后,杨淑妆轻声地喘着气,站在一棵杨树旁向身后看去,现在大概是晚上五点半,正是下班时间,所以街上的人会比较多。

杨淑妆心想着应该已经把对方甩开了,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可是在国外这么多年独立的生活让她养成了这种警惕的习惯。

况且这种事情她也的确不是第一次碰到,之前在朱莉亚学院,晚上练完声腔回住宿处的时候,险些被一个变态跟踪并且行不轨。

幸亏一位老师路过救下了自己,这件事一直作为一个伤疤让她记在心中,自那之后她每每独自行走都会注意四周的情况。

嘎吱一声,杨淑妆推开了门,绕这么几圈让她有些累了,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她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甜美可在杨淑妆耳中却如炸弹一般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什么?”杨淑妆立马瞪大眼睛转头看去。

紫色汉服姑娘蹲在沙发旁,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甜美的笑容显得那么灵动可爱。

可,可她是怎么进来的啊!

“啊啊啊!”杨淑妆爆发出土拨鼠一般的尖叫声,身体迅速地缩在一起,手忙脚乱地拿着沙发上的枕头似乎要防身一般。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杨淑妆剧烈地颤抖着,脸部惶恐的神色让她此刻显得那么可怜,声音带着哭腔,如同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猫咪般浑身炸毛。

姑娘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也很惊讶地指向自己:“你在说我啊?”杨淑妆本以为已经哭干眼泪的双眼此刻再次泛起红晕:“你到底是谁啊啊啊啊!”

姑娘被杨淑妆尖锐恐惧的叫声惊吓到,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也是一脸惶恐地看着杨淑妆:“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小姑娘没事吧?发生什么了?我听见你在尖叫。”

杨淑妆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溜烟地来到了门口唰的一下打开了门,眼泪忍不住地飙出:“有,有人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妇人一怔,气愤地喊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变态!”叫喊着,老妇人举起手中的锅铲两步踏进门来:“人在哪里?”

杨淑妆躲在老妇人的背后,指着沙发前方的姑娘:“那,那里,就是她!”老妇人一愣,看了看沙发,又转头看了看杨淑妆:“小姑娘,那里没有人啊!”

这句话恍若一道天雷劈在杨淑妆的脑海中,她的身体虚晃了两下,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露出更加恐惧的表情:“大妈,您,您别吓我啊!那里怎么会没人?”

老妇人也害怕了,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锅铲,本来凶狠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些动摇:“小姑娘,你也别吓我啊,我一大把年龄经不起惊吓啊!”

“可!”杨淑妆刚刚又想说什么,但是话语如同硬物卡在喉咙直接定住她的后半句话,汉服姑娘站在老妇人面前,又是挥手又是扮鬼脸,但是老妇人当真面前空无一物一般!

难道,难道大妈真的看不见!

这个想法让杨淑妆几乎瘫倒在地,老妇人观察到杨淑妆越来越煞白的脸庞,她也害怕的紧,赶紧朝门外走去:“小姑娘你先歇着,大妈,大妈我还得做饭。”

随着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杨淑妆直接软倒在地,脸上茫然不知所措,恐惧与迷茫还有不敢置信交织在一起。

她从未碰到过这等事情,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妖魔鬼怪的东西,她认为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可是面前的这个是什么呢?

她微微定神,用力咽下一口口水,本来卡在喉咙的话仿佛随着口水一起溶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转头看向这个小姑娘。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杨淑妆挺起最后一丝勇气,艰难地问出了一句话。

汉服姑娘露出极其天真可爱的笑脸:“我可能,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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