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君家的继承人,我敢指天发誓,这件事与我无关,我真的不知道小少爷在哪儿。”
擎天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酒店总经理任辰丧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四只枪从前后左右抵住着他的脑袋,他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小腿软的已经站不稳了。
窗口背手而立的高大男人身上裹挟冷厉逼人的气场,宝贝儿子不见了,令这个气势滔天的男人心情恶劣,浑身上下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他是君承天,君氏联合财团的唯一掌控者,存在于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惹他不高兴,简直是自己把脑袋塞铡刀下等着被砍,纯属活的不耐烦了。
一年一度的圣诞酒会,会场外围安排了上百名安保人员,明岗暗哨,不间断保护,君家小少爷竟然还会原地失踪,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后,君家直接将之视为史上最严重的恶意挑衅,首当其冲遭了难的便是酒店的总经理。
任辰本想再替自己辩解,小腹处突然挨了重重一拳,五脏六腑都扭曲着绞在了一起。
这一下,绝对是内伤。
“今天如果找不到小少爷,谁都别想好过。任先生,我劝你善良,刀尖上跳舞,抱着油桶玩火,这不是聪明人会干的事儿,快些配合我们把小少爷找到吧,否则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绑架者是一伙的。”
听到这话,疼的背过气去的任辰强忍着难受爬了起来,他一个劲儿的朝着窗口始终没有回头的背影哀求,“君先生,酒店内外都有监控的,调出来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任辰曾听说君家的这位小少爷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绑架过,君家发了疯似的动用了全部力量寻找,虽然最后是将人平安救回,但此后类似事件,君家看的相当严重,十几分钟内,派出近百人将酒店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源源不断的赶来的人仍在路上,排查一刻不停的在进行当中。
太岁头上动土,下黑手绑架君家小少爷的人简直是在玩命。
任辰正绞尽脑汁的在想求生的办法,面前忽然有个小小的人影,迈着小腿飞也似的从门口那边跑了过来,到了君承天身后,一把搂紧了他的长腿。
“小少爷!是小少爷回来了!”已经绝望的任辰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眼泪直接喷涌而出,“我的小祖宗,大家找你都要找疯了……您这是去哪儿玩了……”
君承天弯身将孩子抱起,修长的手指一路滑过他又白又软的小脸,仔细检查着,没错过孩子身上的凌乱,更没忽略他颈后、手腕的几处淤青,本就凌厉的眼神转为杀气腾腾。
小奶包的身子抖个不停,使劲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不怕,爸比在。”
简单的几个字,甚至没抬高音量,却产生了冰火两重天的强大效果。
除小奶包独享着父亲的强势保护所带来的强大安全感,其他人只觉得室内的温度仿佛陡然间直降至冰点,被君承天释放的强烈杀意给惊的浑身难受。
小奶包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下了地,扯着君承天的衣角往外走。
“怎么了?”
君承天蹲下来盯着儿子,意外的发现了一根黑色长发搅缠在了孩子的衣扣上。
他摘下,勾在指端,依稀还能闻到残存在发丝间的浅浅茉莉香。
“小少爷好像是要带我们去找坏人?”任辰来了精神,从地上爬站起来,“一定是这样的,小少爷差点被坏人给绑架,凭着聪明才智加好运气逃了回来,他知道坏人在哪里。”
“带爸比去。”君承天再次抱起了儿子,见他还在挣扎,他解释:“我抱你,比较快。”
小奶包瞬间安静下来。
伸出手指着方向,君承天大步流星的走在前,身后跟着一群磨刀霍霍,打算痛扁绑架者的任辰等人。
几分钟后,一群人停下。
正前方有人群围成了一个圈,窃窃私语的在议论。
小奶包变的有些焦急,小手一个劲儿的指向人群,意思是要君承天快些过去。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路。
君承天一眼看到有个女孩子虾米似的蜷躺在楼梯口,宛若海藻一般黑长的秀发挡住了她的脸,极瘦,身上穿着亚麻的长裙,背着个挺大的布包,与宴会厅的奢华氛围显的格格不入。
“是她吗?”君承天眉峰微皱。
小奶包不回答,只扭着身子挣扎,不肯再让爸爸抱了。
君承天才将他放下,小奶包便像离弦的箭的似的冲了过去,扑在了女孩的身上。
“快,她就是绑架犯,把她抓起来!”任辰怒喝一声。
君家的保镖却动作整齐划一的望向君承天,等到君承天轻若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才一齐冲了过去。
小奶包的情绪突然转为异常激动,失控的大声尖叫起来。
“妈咪!”
他张开手臂把女孩护在身后,只冲着君承天一个人大喊大叫,“救救妈咪!!”
很多人都知道君承天有个四岁大的儿子,但从没有听说他结过婚,更没人知道小奶包的妈是哪个。
这个倒在地上的女孩,难道是——
“星芒,她不是你妈咪。”君承天冷色纠正。
“她是妈咪!”小奶包使劲跺了几下脚,情绪更激动了,“爸比,真的是,真的是……”
小奶包挡在那儿,没人能靠近。
君承天只好亲自走过去,将女孩抱了起来。
女孩的黑发宛若流水般往两侧滑去,露出了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姣好面容,乍然看到她的脸,君承天惯然冰冷的俊脸上罕见的现出一丝动容之色,漆黑不见亮色的深瞳中央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狂风骤雨,惊涛骇浪。
但很快,所有情绪归于无踪。
“她不是你妈咪,她是想要绑架你的坏女人。”
他如此向好奇心暴涨的围观者宣布。
却是万分小心的收紧手臂,抱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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