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冲环视一圈,不多不少,加上四珠天芒,正好五十人。这五十天芒司皆黑衣带剑,神态冰冷。
四珠天芒话音未落便抽出长剑直直刺出,其余黑衣人皆拔剑来杀。
吴冲横刀吼道:“孟君,顾好自己,这首领交给我。”说罢提刀便冲四珠天芒劈去。
杨孟君右腿一个扫堂腿扫在泥地上,荡起好大一片泥浆,而后左腿发力猎豹般的直冲一个黑衣人而去,同时更起右臂,手肘前突。
这黑衣天芒被泥浆一阻,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小腹就像被奔腾的烈马撞了一般。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这个一旁的黑衣天芒只看见一抹白影闪过,被白影扫中的同伴就直接坐地吐血。心中一怔,暗道:“好快!”
杨孟君一击建功,手腕一转便把被他打倒的这名黑衣天芒手中长剑抢到了自己手中。也不起身,长剑瞬间往后一划。身后一群黑衣天芒见剑光闪过,齐齐往后一退,紧接着便再度前冲,剑锋直追杨孟君狡如脱兔的身影。
这群天芒司杀手配合极为默契,把杨孟君围在中间你一剑我一剑,往往这剑刚刚躲过,下一剑就又刺了出来。杨孟君只能在当中不停的防御,根本不能发出有效的功力。
而围攻杨孟君的黑衣天芒也不着急,慢刀子割肉嘛,就不信这少年能一直这样防御下去,迟早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另一边吴冲跟四珠天芒的战斗倒是另一番光景。吴冲刀法大开大合,气冲斗牛,还奇无比。四珠天芒一直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也难怪,能被分配到天芒司保护的朝廷官员最低都是四品起步。而这个四珠天芒随是个头目,但也是天芒司中地位最低的那种头目。碰上吴冲这个曾经的扬威军亲卫营副统领要是还能打的过就奇怪了。
这四珠头领暗道:“再这样下去非得被这大汉砍死不可。”眼神一凝,大喝道:“来几个人帮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围攻杨孟君的黑衣天芒微微一愣,外围四五个人回剑直奔吴冲而去。借着这个空档,杨孟君剑出如蛇,一个飞旋瞬间眼前三个黑衣人脖颈齐齐出现一条血口。紧接着便喷出一股鲜血,瞪着眼睛倒地身亡。
得势不饶人,杨孟君右腿略弓,左腿蹬直,身体前冲,风雷般的一剑刺出,当头一人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一剑穿心,连带着身后一人也被剑尖刺到。
身后无防,杨孟君左腿也被划了一道血口。
借着不时滑过长空的电光可以看到,此时的白衣少年眼神冰冷凌厉,面部毫无感情。
左腿受伤,杨孟君飞燕逐月般的身形也略微缓慢了一分。
抽回长剑,杨孟君往身后回风落雁的一扫,刺到杨孟君左腿的那个黑衣天芒连带着持剑的手腕直接被砍断。
而包围圈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杨孟君横剑在胸前苍龙出水的冲出了包围,转身轻轻的喘着气。
杨孟君稍微回了股力,也不停歇,仗剑主动杀去,蜻蜓点水般的一击便退,也不管有没有结果,就是不让黑衣天芒重新将他包围。
围攻杨孟君的这群黑衣天芒也是无奈至极。速度没少年快,身法也没少年灵动,根本就逮不到嘛。
来了援手,四珠天芒也略微松了口气,心中暗暗思忖道:“如此身手竟然被安排做谍子,也不知道是草原的人还是叛乱五王的人。”
不容多想,挺剑继续杀去。吴冲朴刀势大力沉,往往挥出一刀就能振退一人,但始终没有造成有效的伤害。
一个黑衣天芒趁吴冲一刀劈出,回刀的空档。一剑阴险的直奔吴冲腰下而去。吴冲避之不及,只能往后拉开距离,但还是被剑尖划中了腋下位置。
吴冲大吼一声,手中朴刀力劈而下,一刀便削掉了黑衣天芒半个脑袋。
其余黑衣人皆胆寒!
实在没想到吴冲竟然如此悍勇,不由小心应对起来。
吴冲不顾伤势,挥刀就砍了出去。当头一人横剑挡在头顶。可吴冲着用了全身十二分力气的一刀岂能被挡住?
只见横起的长剑刚一接触大刀就断为两半,大刀去势不减,竟然从黑衣天芒头顶开始,一直砍到了小腹位置,差点被力劈为两半。
四珠天芒张大了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显然也被如此血腥的场面震撼到了。但四珠天芒反映却是很快!刁钻的一剑瞬间划过了吴冲后背,带起一串血珠。
同样是五十人,这次杨孟君吴冲面对的跟上次我遇到的那股马贼劫匪简直有天壤之别。上次杀光了五十人两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这次还没杀几个,就都挂了彩。
杨孟君在冲出包围的这一段时间内,也杀了一个,伤了很多个。自己只是越发乏力,也没有受伤。
但场间黑衣天芒还有四十来人,再这样僵持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跟吴冲。
崔良怀中的方瑶也悠悠转醒,第一感觉就是怎么这么冷?摇了摇头才开始关注自己身处的观景。
这是哪里?自己不是在醉江南歇息吗?呃...吴冲怎么提着那口刀?这些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被人抱着,这是崔良?
崔良见怀中佳人醒来,摆出一个自认为温暖的笑脸道:“方姑娘你醒啦?别怕,本公子是来救你的。”
方瑶皱紧眉头,看着崔良那令人厌恶的笑脸道:“救我?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崔良一笑道:“跟你一路同行的这两人是敌国的谍子奸细,去临安就是为了打探咱们大唐的情报,幸亏本公子明察秋毫识破了他们阴谋。至于方姑娘你也是被奸人迷惑,待本公子抓住这两人自然会还方姑娘一个清白。”
方瑶明显不信,但也有一颗玲珑心。略微思索一番便不再言语,静观场间事态发展。
大雨冲刷着杨孟君的身体,手中长剑上血迹也被洗的明亮,映着不时闪过的惊雷,发出淡淡寒光。
杨孟君一剑刺出,同时身体一扭,长剑随之变换了运行轨迹,隔过当前那个做出防御姿态的黑衣人,一剑刺中了而后一人。刺中后猛然一个下蹲,长剑回掠,划过身后黑衣人后脑。
一剑杀两人!
回身后杨孟君看了眼吴冲的战圈,心道:“擒贼先擒王,必须先杀死那个四珠首领才行。”
身影游鱼一般闪过,直接来到了吴冲身后,一剑偷袭正要向吴冲出剑的黑衣人,剑起人亡。
吴冲见杨孟君来到了身后,两人背靠背,一人横剑在胸,一人立刀在手。
吴冲喘了口气道:“孟君,这次可能咱兄弟凶多吉少了。咋办?”
杨孟君也呼了口气,紧紧盯住来包围两人的黑衣人反问道:“扬威军吴冲!身陷敌寇重围,当如何?”
吴冲神色凝重,吸了口冷气道:“唯有死战!”
投降?束手就擒?大唐从来没有这种说法,只有你死我活。
大唐三百年,民风淳朴尚武,边关战事一直未停歇,从来没有打不过就投降这种事情发生。尤其是在扬威军入驻边境以后,三百年来打的北境诸国没一点脾气。每次战报送至长安,朝廷也不藏私,皆示与民众。
就算传来一些败报,大唐百姓酒余饭后谈论也是毫不在意,有杨家在,有扬威军在,慌啥?
如果不是确定了扬威军打没了,五王敢叛乱?敢割地自立?
就拿十年前云州一战来说,十万扬威军对敌五十万草原铁骑,自损八万,斩敌三十万。天下震惊!
不过这十年来中原各地,甚至包括南唐境内都对此事闭口不谈。唯有草原诸国各种兵法大家对此战研究甚深。
此间深意不得不让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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