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你,你……”他把这个活物弄到了肖强兵对面,不断的看着后面,胆怯的说着。
人都到了跟前了,刘大鹏目光先是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大约持续了几秒钟,心里如同一根针猛的扎了一下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屁|股好像坐在了炸 药包上一般,猛的站起来了,指着那个人,嘴唇发抖的惊讶道:
“老乡,老乡,他,他……”
顺着他见了鬼的眼神看去,肖强兵见“小辫子”匪首两条腿软弱无力的样子,双手抱头,
原本凶狠的目光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胆怯,一直看着肖强兵的膝盖下面,紧张的跟个狗似得。
“怎么,怎么是他啊?”刘大鹏哆哆嗦嗦的,脖子更是像上了发条似得,瞬间就朝着门口看了好几眼,唯恐又冲进来一群人。
刚才就是仗着一股子呼啦吧唧的劲,硬是把对方打发走了,还弄得腿上受伤了,怎么这家伙又回来了。
关键是这剧情也太滑稽了,这家伙哪里是刚才那个狡猾狠毒的家伙,分明就是个怪怪的小绵羊。
这时,他养的一条狼狗正从旁边路过,肖强兵指着狗儿凶狠的目光,又指了指“小辫子”匪首,开玩笑的给他讲解说:
“所以啊,你少和我装犊子,他……”他看了眼小辫子,继续说道:
“他啊,我教你吧,不管恶狗多凶狠,你举起棒子就干它,给哥们记住了,下手狠点,下手狠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停,一个劲的猛戳,别看它叭叭的叫着吓人,一会就成癞皮狗,汪汪的哀求了。”
他说的半真半假,刘大鹏听得半信半疑,不由的看了几眼“小辫子”,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子,难以置信的想道:“他,他怎么不说话啊,真是叫这哥们使棍子打了?”
看出了他的疑惑,肖强兵知道他还不相信自己,夹起了一块鳗鱼肉吃着,举着叉子,慢吞吞的说:“小子,说说,我怎么干的你。”
“说啊,还有,你的那些兄弟呢?他们服气吗?还来不来了啊,我好……”阿道夫在旁边也催了起来。
他刚才出门的时候,在对面树荫下看到一个人坐在地上,因为肖强兵叫他出来带人呢,一下子就对上号了:这人应该就是了。
到了跟前,他同样惊奇万分,这人竟然是刚才气势汹汹的“小辫子”,十多分钟还不可一世,打打杀杀的,现在竟然坐在这里参禅打坐了,怎么能不奇怪!
“大佬,大佬,是这样的……”
“小辫子”战战兢兢的说着,看了眼肖强兵,目光就像碰到了死神一般的害怕,马上挪向了刘大鹏,咽了口吐沫,开始讲了起来:
“我们几个刚出了胡同,有个兄弟说谁打窗户呢,他们就下了车……”
当时,他们几个下了车,到处找人了,“小辫子”发现身边车门开了,正伸头到处看呢,车棚上一个套子一下子套在了他脖子上。
他猛的挣扎了下,身体瞬间跌落下去了,只觉得脖子勒的死死的,再无知觉,等他醒了以后,就发现自己在门口“参禅打坐了。”
刘大鹏隐约在他脖子上看到了一道印记,但丝毫没有勒进去的模样,再上上下下打量的两遍,指着他得了软骨病似得双|腿,纳闷的问:“中弹了?”
“没,没,比中弹还难受呢,举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神经什么的……”“小辫子”说着,不由的又看自己双|腿了。
“噗!嘛啊,哥们告诉你,就是跟抽了筋似得,一动就疼的要命。”肖强兵学着刘大鹏的话,补充了起来。
刘大鹏他们那里知道,肖强兵在黑暗中掠了这家伙回来,直接给来了个“抽筋罗汉坐”,什么警绳了,手铐了都没用,把他手脚和躯体巧妙的勾在了一起,直接坐在了地上,别说跑了,就是剧烈的动几下,都疼的难受,剜心感觉。
这个神秘的技法,据说国内少数神秘刑侦专家擅长使用,那也得中间弄个木桩子树干什么的。
肖强兵早在特战队时就研究出了更高明的手法,这还是第一次试验,没想到小辫子赶上了。
当然,怎么个技巧,需要注意什么,他绝对不会给刘大鹏说的。
刘大鹏还是不信,微微低头,想了几秒钟,拉着脸,突然试探的问小辫子:“喂,哥们,他说的真的假的啊?咱给您说啊,你别忽悠我啊,就是你再来了,我炸 药多得是呢,还有外援,这不,我们国内警察都来了……”
“真的,真的,要不是他拽起我来,根本就动不了,这会我走路还晃悠呢。”小辫子依然没脾气,如实的说着,一脸的苦相。
这回相信了,刘大鹏弯腰看着肖强兵,脸上那叫一个千变万化,一会伤感,一会感慨,最后噗嗤笑了,慢慢的举起了大拇指:“他真麻爪了啊,哥几个啊,我刘大鹏,津门刘大鹏今天开眼了啊。”
他一副癫狂中二的德行,肖强兵看了几眼,慢悠悠的嘲讽道:
“胖子,以后你注意点,崇洋媚外,看不起自己人,要个狗屁酱炒鸡蛋这么费劲……”
“啧啧,老乡,看看,我这脑瓜子啊,眼皮子这几天一直跳呢,就怕出事啊,都看走眼了,这一尊真神呢,兄弟们,告诉后厨,上,上,都给我张罗起来,酱炒鸡蛋,大鹏鸭子,
不,就是上午我卤的鸭子,还有大头怪,都给我弄得不经不理的,我签单。”
刘大鹏双手掐腰,扯着大嗓门就喊上了,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得到两根粗壮的大脖筋。
阿道夫可不敢大意,找了个绳子把“小辫子”,就是这个自称乔丹尔的家伙捆上了,弄到了铁架子那,先控制起来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服务生开始大盘子大碗的上菜了,光是一个五斤重的大龙虾就占了一大块地方。
刘大鹏用牙起着牛二白酒,刚起开朝着地上吐了下,满脸堆笑的喊着:“咱喝这个,牛二20年,窖藏的,唉,唉,好好给我烤着,一人一个。”
肖强兵静静的看着这个变得格外热情的同胞,丝毫没明白他还要干什么呢,
阿道夫看到了,吧台那边已经支起了两个大炉子,两个涂抹了酱汁的大龙虾正被厨师送进烤炉,香味都飘出来了,他咽着口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响指:“耶,丰盛的晚餐……”
“哥几个,来走一个,今个扬眉吐气了。”刘大鹏举着手里的牛二,大声的喊了起来,话音未落发现旁边不少人看了过来,连忙拍着胸|脯解释说:
“这么喝酒够劲,一口闷。”
用津门人的话说,刘大鹏有点唯利是图,有点世俗小人的“德行”,肖强兵一点都没当回事,来找同胞又不是找道德模范,所以,表现的依旧是不冷不热,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的举杯和他碰了下,说了声:“喝吧。”
酒是交往的最好媒介,何况是在这种背井离乡的战区里!
刘大鹏自来熟的性格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咣咣的喝了大半瓶,也没管有没有人看他,侧身指着肖强兵自我感觉良好的喊着:“看到了吗,这是我大鹏的兄弟,给面啊。”
这么好的心情,如此好的饕餮大餐,肖强兵胃口不错,一样样的吃着,不断的点评着这些菜做的不错,中西餐结合的有点特色,竟然听到了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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