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勇说完，看着在座的三位经理，似乎都没有人愿意说话，卓凡绝望的站着，就像已经被判死刑，等待执行一样。

会议室安静的有些吓人，两耳都是墙上圆钟咔嚓咔嚓的声响。

“咚咚咚”忽然，敲门声响起，“咯吱”门被推开，李影出现在门口：“范总，有电话找你，总公司的”

“接过来吧！”

范勇回了办公室，会议室压抑的气氛迅速得到缓解，李远走到墙根推开了窗户，汽车的轰鸣声不绝入耳，而众人还只是沉默的等待着。

此时卓凡抬起头，他已经从绝望中回过神来，而在这三位经理中现在唯一能帮他说话的就只有李远了，他在考虑要不要用那天晚上的事情要挟李远，他会不会因此开口要人？如果李远开口要人，范勇真的会给吗？

这些都是未知的问题，和未知的答案，他看着从窗前缓缓回到座位上的李远，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正在此时范勇回来了：“好了，你先坐下吧！我们继续开会，卓凡这个事情，已经捅到总公司了，现在你们谁要也没有用了，已经无法挽回，我们先调整一下人员问题。”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似乎等到了解放一样，而卓凡，同样轻松了很多，既然结局已经注定，再忐忑也无济于事，那还不如抛开一切，让自己图个痛快。

“范总，我想为卓凡说两句，作为刚毕业的年轻人能做到这样还是挺不错的，就别说他们年轻人了，像我这个年龄的都经常犯错误，只是错了，要有自知之明，要主动的去改正错误，这样才能不断的进步，伟人都说了，失败是成功之母，错误并不可怕，只要肯改正，而且卓凡并没有给公司带来真正的损失，既然如此，多给年轻人一些改正错误的机会，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李远突然变的开明了很多，变的豁达了很多，众人都看着他，觉得太奇怪了，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像他，而是像已经到总部报道的曹爽。

也难怪，在他和曹爽的斗争中，他总是扮演那个即小气，又喜欢在背后耍手腕，而且总是从内部人身上去抢订单，让人厌恶的家伙。

而曹爽总每次都能一让再让，并不是怕他，而是在处理问题上比他有水平，有修养，也正是这样，将自己让进了总部。

卓凡知道，李远突然变化是有原因的，一是范勇已经说了无法挽回，此时出面想捡一个顺水人情，二来是担心卓凡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会议上揭破，这样他的副总职位就难保了，话中也多次暗示，给人机会，会有好的结果，卓凡怎么能不知。

“好了，先不做太多讨论，我宣布，从即日起，封雯升为市场销售部副总，与李远并列，自己组建自己的团队，王强为封雯的助理，马玲为李远的助理，文员李影暂时兼企划部助理，各原有业务员不变，明天一并启动公司二号招聘计划，注入新鲜血液”会议室里想起了热烈的掌声，而在掌声背后，只有封雯和叶小菲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一个是为卓凡的命运担忧，而另一个则对卓凡抱有感激之情。

会议终于要结束了，一切已经成了事实，而在生活中有人高兴必然就有人失意，职场也不例外，卓凡就是被生活遗弃的失落者，出了会议室，他无精打采的整理这办公用品，告别了，封雯走过来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放了张纸条，依依不舍的走了。

叶小菲也走了过来，说了声“谢谢！”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让本来一脸愁云惨淡的卓凡，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喂，有这样送人的吗？这不是咒我吗？”

“对不起啊，卓助理，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感谢，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要不我请你吃饭。。。。。。”小女生说着，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像是一朵绽开的玫瑰。

“你不怕再被偷拍吗？”卓凡故意逗道。

叶小菲没想到卓凡会如此的逗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嘟着嘴，瞪着大大的眼睛，一阵点头，又一阵摇头的，“我没事，不逗你了，今天吃饭我怕影响你的心情，等我找到工作了，我请你可以吗？”

“当然了，我给你留个传呼号，有事随时呼叫，只要我在上班，一般马上就能回复你的”

卓凡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录，叶小菲将呼机号写在了上面，“谢谢你，我走了”

望着卓凡远去的背影，叶小菲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心里失落落的，有些惋惜，也有些同情，更有些莫名，想到他，脑海里总是将阳光和率真联系在一起，这可是自己致命的软肋，可惜他少了帅气，缺了富有，不然他将是自己梦里寻找的白马王子。

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下去，马路两旁已经星星点点的亮起了路灯，行人匆匆回家，卓凡抱着自己的公文包，两个多月，公文包也已经由新变成了旧，本来硬硬的翻盖，已经变的软绵绵。

“卓凡，你等等，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吗？”封雯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我忘了，你有事吗？”

“好像你有很多事一样，匆匆忙忙干嘛？就这点打击受不了吗？没事，不能等会儿我吗？我请你吃饭，吃完送我回家”封雯倒是干脆直白，将自己的性格暴露无疑。

“哦，吃什么？不，不，还是算了吧！”卓凡语无伦次，但思路似乎还算清楚，他是害怕，再被偷拍。

“咖喱牛肉饭，如何？”封雯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偏偏故意逗他。

“不吃，消化不了”

“喂，不至于吧！不就是失去一份工作嘛，又不是失恋了，我怎么记得有的人说过，大男儿本应征战沙场，就算粉身碎骨，死而后已，现在怎么怂了？”封雯相跟在后面，大声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