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磨盘的秘密

“它叫做鬼磨盘?”张小厚感到惊讶,他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更是看到手心那一堆灰色的齑粉,灰色的磨盘竟然不见了。

“小白兽,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他看着摇头晃脑走过来的小白兽,好奇问道。

可小白兽完全不理自己,只是看着他手心上的齑粉,舔了舔粉色的小舌,竟然将这些齑粉全部舔舐了下去,然后沉沉睡去

张小厚目瞪口呆,然后突然觉得眼睛发干,刚闭上,他竟然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磨盘,在他的视线里,缓缓转动着。

他迅速睁开眼,一切如初,没有异象;闭上眼,又能看到金色的磨盘,周身光芒绽放,充斥金光。

他大感惊奇,现在他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看到金色的磨盘,这种奇妙的事情,让他想起以前在张家经常能听到的所谓的奇遇。

据说张家家主年轻的时候,游历大陆,后来才因一次次奇遇,在修行路上越走越远,带着张家奠定了天星城的无上地位。如今,许多张家杰出弟子,到了成年之日也会走出天星城,在大陆闯荡,希望获得奇遇,延续他们老祖的传奇。

张小厚又惊又喜,这金色的磨盘来的太突然,他强忍住喜悦,目前他还搞不懂这东西究竟有何用,他也不打算告诉爷爷,以免他担心。

“先睡一觉吧,这一天太累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张小厚觉得浑身疼痛,他摸着软绵绵的小白兽,很快沉入梦想。

翌日,张小厚早早拿起扫帚来到修行的院子里打扫卫生,心里始终想着昨日那个金色的磨盘。

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磨盘究竟是干嘛的,是否对自己有害,或者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个小时以后,古意盎然的梧桐树下,许多孩子睡眼朦胧的来到这里进行早修。张小厚拿着扫帚走到一边,依旧羡慕望着他们。

一日之计在于晨,修行的重要不言而喻,许多家族许多势力,从小便让他们的孩子打下基础,让他们每天都不许荒废。

如今,万族共存,时而发生战斗,只有自身强大,才能生存。这个道理,深深扎根在每个人族心中。

很快,这些孩子的四周开始隐隐闪烁光亮,那是食气所带来的变化。

弥漫在天地间的气,原理上都能被人体吸收,这是一场无限进化的道路。

张小厚机械的滑动着手里的扫帚,眼睛不停用余光打量这些孩子,这个时候,他心念一动,一只金色的磨盘便从他的视线里跳了出来。

就算这样,他还是吓了一跳,心跳剧烈跳动,不过几分钟以后,他已经十分确定这个金色磨盘旁人看不到,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因为他发现,那个金色磨盘竟然在半空滴溜溜旋转,最后落在一个四周发散光芒最盛的孩子身上。

他记得,那个张家孩子名叫张盛,天资聪颖,很不一般。

磨盘最终在张盛的头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研磨,发出一种只有张小厚才能听到的声音。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张小厚远远在一旁关注,害怕得不行,心跳到嗓子眼,余光一直盯着梧桐下的身影,希望别发生什么事情。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或者是半个小时,那磨盘停了下来,然后快速回到他的身体,同一时间,张小厚的脑子里竟然多出了一段文字。

“食天地气,炼自在身!”

“观阳者,得真阳意,炼血化九日,食阴补先天......”一小段细碎深邃的文字传入他的记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

怎么总有莫名的声音出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张家的《引气决》不成?!

他经常听人讲起,在外面的大世界里,有人能够一眼千里,洞悉所有,包括对方的所有秘密。

张小厚惊疑不定,扫帚都滑落在地,此时此刻,令他一阵头晕目眩,肚腹也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强大的副作用。”张小厚勉强撑住,刚好早休的时间结束,他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早饭过后,他回到房中,在本子上迅速记下那小段的文字,他总觉得这东西不简单,深怕自己忘了。

早休之后是晨练,对于张家的小孩来说,依旧是打坐食气,从而磨练身躯,希望能够早一点达到修行的第一境界,血气境。

而张小厚依旧在附近扫地擦洗,在适应了头晕目眩之后,他再次将金色的磨盘唤出。

这一次,磨盘竟然直接消失在一个孩子的体内。、

这一次,大约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磨盘才滴溜溜回来,张小厚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虚弱,仿佛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他扶着墙,满身冷汗,偷偷回到了屋子,将脑海里出现的东西全部记下才又走了出去。

“这些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呢?”张小厚反复想着那些只字片语,一连二十多天,他都恍恍惚惚,精神极差,那强大的副作用太恶劣。

夜晚来临的时候,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本子上的文字,渐渐的,一篇疑似修行的功法逐渐成型,他开始不安起来。

终于,某一天黄昏,金色的磨盘回到他的脑海,那些只字片语终于有一些开始重复了!

“观阳者,得真阳意!”

“血化九日,阳临空...无念者,食天地之阴......”

张小厚看了看时间,迫不及待回到家,在笔记本上急忙将之前遗漏掉的部分补上。

就这样,又过了五日,这一天他一直忙碌到凌晨三点,才将最后一块遗漏的部分终于补齐了。

“《化日真解残卷》!”

“不是《引气决》......”张小厚看着笔记上满满数百页的纸张,并没有失落,反而有些激动,他虽然没有看过《引气决》,但这毕竟是一门修行法

他再看了几遍,确定笔记本里的东西完全记在脑子里,便一把火烧了。

高墙内,张小厚深知,这种东西一旦被发现,他和爷爷将是灭顶之灾。因为任何一本修行功法,谁都想要得到它们,了解他们。

“虽说是残卷,却还是可以修行到血气境。”虽说这门功法不是完整的,可张小厚依旧还是满意的,起码自己可以修行了,只要以后小心,不要被张家人知道就行。再不济,他就带着爷爷离开张家,再也不回来。

至于其他的,他也没多想。

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张家的早修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张小厚毫无睡意,索性来到房顶,看着混沌的东方,盘膝坐了下来。

自从五万年前开始,天地间出现无数的气,万族食气修行,几乎每个人都有修行的资质,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行。

以现在的常识来说,五天之内,若是能够感受到空间中“气”的 存在,那么是可以有资质修行下去,否则就是荒废时间,难有成就。

此时此刻,当张小厚运行《化日真解》,将自己想象成一轮太阳的时候,他竟然直接感觉到东方,在非常遥远的天际,有一股想要喷薄而出的东西。

修行《化日真解》,所食之气便是一种名为太阳紫气的天地气,这种东西,想来比张家修行《引气决》所食的灵气还要强大。

张小厚很紧张,他甚至觉得到自己直接感觉到了“气”的存在,这若是放在往日,一定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具备这种资质。

在张家,每一个人从小都做过测试,他也不例外。若是那时他有修行的资质,如今便不会还是个奴仆的身份。

可现在,他偏偏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感觉到“气”的存在!

在接下去的一个小时里,他正襟危坐,身体隐藏在屋旁大树一根漫过屋顶的树枝下,神情专注,认真之极。

他的额头渐渐开始渗出汗水,全身热烘烘,可四周分明是寒意充足的清晨,他的身躯很快被蒸发的水汽笼罩。

某一刻,天边一轮金阳陡然升起,金光喷薄,撒下大地,万物复苏。

下一刻,一条微不足道,只有头发丝细的紫气,从茫茫金光中分离,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没入张小厚的体内。

“是气!”

“真的是气!”

可一刹那,他还没来得及喜悦,一股强烈的灼热就像是有无数的沸腾小水滴,通过那金色磨盘,在他的身体各个部位直接炸起!

而且,这一丝紫气似乎有千钧之重,将他的身体直接压趴在地上,屋顶瞬间龟裂,他直接被砸入地底,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啊!”剧痛来的比闪电还要快。

张小厚龇牙咧嘴,他怎么也想不通,张家那些孩子在修行《引气决》时,都是温和不显,可为什么这门功法竟然如此霸烈!

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成了肉泥,一股骇人的压力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力量。

难道真的是因为功法残缺,而导致剧烈的后果?!

张小厚来不及多想,第二波剧痛再次降临,疼的他差点晕厥在地上。整个破碎的屋底,都是他的鲜血,他的骨头被压断,又在不停的愈合。

“啊!疼死我了!”

“啊!!!”

“疼!!!”天边,又出现了一道紫气,这紫气一碰到张小厚的身体,就像白雪碰到太阳,直接消失。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强忍痛苦,若是因为自己持续的嘶喊,而吸引张家的人前来一窥究竟,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那就惨了。

可是,这种痛苦太惨烈,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的骨头正一点一点从皮肤里钻出,掉落在地上。

他想晕死过去,可偏偏异常清晰,甚至有一些被磨盘分解的紫气重点照顾他的头颅,让他想要抓破自己的脑袋。

有那一会,他觉得自己脑子开了洞,里外通透,凉风阵阵。

张小厚不可控制的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年迈的爷爷张峰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前,正惊骇的望着自己,道:“磨砺己身白骨!”

“这是血气第七重才会开始的境界!”

“小厚!”

此时此刻,张小厚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浑身白骨颤抖,无数细碎的小骨头终于从他的皮肤里钻出,掉在地上,发出干涩的声响......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早上六点,早修已过,张小厚终于可以抬起浮肿的脸庞,接着再次睁开眼睛,浑身疲软,却又觉得浑身轻松,一股蓬勃的力量蛰伏在体内。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自己的爷爷还半跪在身边,衣服上都是自己的血水,急忙扶他起来。

张峰却一直看着他,眼神从未有过的清澈,道:“孙子,你这功法从哪里得来的?”

张小厚脸不红心不跳,道:“菜市场口那个垃圾站捡的。”

张峰白了他两眼,然后前所未有的严肃道:“不可让别人知道,我怕整个天星城都没有这种功法。”

“为什么?!”张小厚大惊。

“为什么?孙子,对于修行,你一知半解,我也从未和你说过修行的常识。所有的血气境功法,都是先磨砺血皮肉筋为先,最后才会逐渐改变骨胳的质量,这是循序渐进的方式,是万族公认最温和的方法。比如张家的《引气决》,是整个天星城最适合筑基身体的法门。而你的,却反其道而行,死于尝试修行这种功法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种功法,我也从未听谁修行过,似乎只有一些强大的异族,才会拥有,因为他们的体魄生来强大。”

“爷爷我都不知道刚才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张峰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心事重重,最后独自离开。

张小厚若有所思,看着满地白中带血的小碎骨,心里一阵发寒。

不过很快,他运行功法,一股暖意从四肢百骸中升起,隐约间,他还能看到自己的肌肤下,流淌着一层紫色,身体的重量更是一沉,那大坑又陷进去几分。

“我还未能提取精血血气,还未能到达血气境一重,这只是最简单的食气而已。”在张家怎么多年,又渴望修行,此刻张小厚已然明白爷爷口中所说的功法是何其珍贵,若是被他人知道,恐怕自己和爷爷会不得好死。

“宁为乞丐,不为人奴......”张小厚看着四周熟悉的地方,握了握拳头,眼神里透出一抹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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